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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提亲

徐家村位于武源县的城郊,村民大多以种植业为生。或香蕉、龙眼、荔枝、百香果等水果,或瓜、豆、叶等蔬菜。再加上武源县距离百越省的首府邕州市仅三十多公里,交通便捷,村里基本上家家都达到了小康水平。

徐家村村口第一栋楼的客厅里,一对四十多岁中年男女相对而坐。中年男人叫徐志勇,此刻正默默的抽着烟。中年女人叫韦永芳,正一边翻着几张存款单,银行卡,一边在计算器上计算着。

“志勇,我算清楚了,咱家所有的存款一共才四十六万多。”韦永芳的语气中充满着失落。

徐志勇猛的砸吧了一口烟,将烟蒂狠狠的摁在烟灰缸里,“呼!”长长的吐了一口烟,似乎要把以前残留在肺里的烟毒也一起吐出来。

“等会儿去提亲的时候,再和潘家详谈吧。车,我们买。房的话看他们能不能出不一部分。”说着说着想起了潘家的为人,眼里便有些黯然,“哎!算了,大不了向我哥借点。”

韦永芳看着这个从不开口求人,只知道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木头人,居然愿意去向本来就关系不睦的大哥借钱,心里有点难过。

“你大哥那个人本来就看不起你,你向他借钱,他不可能借的。”

“漠漠毕业一年多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再这样下去就废了。”徐志勇又点上了一支烟,继续说道:“他与金凤结了婚,才能走出失恋的阴影。为了漠漠哪怕大哥大嫂再怎么奚落也不算什么。”

“哎!都怪盈盈那个丫头,你说她在我们家的那一个多月,我对她有哪一点不好?”听徐志勇提及失恋二字,韦永芳想起了儿子的前女友,心底很是不满,忍不住数落起来,“她居然还分手,真没良心。”

“你也别怪盈盈这丫头,盈盈这丫头对漠漠的感情是很深的,我不认为她会变心。问题可能出在她家......”徐志勇看着韦永芳生气的表情,想到那个与儿子恋爱的女孩,心底也生出些难过,“哎!门不当户不对!都怪我这个当爹的没出息。”

“怎么能怪你呢。电视上都说了,大学的恋爱本来就没多少能成的。不过呢,不管为啥,反正她害了漠漠一年多,我不会原谅她的,以后她别想再来我家。”韦永芳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坐到了徐志勇的身边,拉着徐志勇的手,“现在我只希望潘家别设那么多障碍,让漠漠与金凤赶快结婚,儿子开心了,我才过得开心。如果潘家非要那么多彩礼,就在村里借一点,我回娘家再借一些,总能凑够的。”

徐志勇反手握住韦永芳的手,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里多了些柔情,又有些亏欠,“以前结婚的时候家里穷,我经常去县城干活,都是你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漠漠拉扯大。现在生活是好了一些,可为了漠漠结婚,却又要背着债过日子了。当初结婚的时候说要带你看完祖国的大江南北,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了。”

“有啥好看的,电视上啥没有啊。一家人和和睦睦,健健康康比啥都好。等到漠漠结了婚,我们再帮着带大孙子孙女,这辈子也就完美了。”韦永芳说着往徐志勇身上靠了靠。

徐志勇搂着韦永芳的肩,让她靠得舒服点。话语间多了些对未来的向往:“是啊,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含饴弄孙。”

“是啊!”韦永芳满怀憧憬地点了点头。又往墙上的挂钟瞟了一眼,急切的站了起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哎呀,快九点了。我上去喊漠漠。”

很快,一个青年随着韦永芳的唠叨声从楼上走了下来。青年额头宽阔、鼻梁坚挺、门牙整齐,下巴厚实。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修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整个人,嗯,挺帅。这个青年就是徐志勇与韦永芳的独子徐漠漠。今年24岁,11月1日的生日,属于那个最倔强,最腹黑,最专情的——天蝎座。

韦永芳一边对提亲的礼物做最后的清点,一边对徐漠漠数落着:“早就说好了今天去提亲,你看看你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快点,快点,把东西提上车。”

徐漠漠面无表情地提着东西往院子里的五菱面包车里塞。东西不算多:两条烟、两只鸡、两瓶酒、两箱水果、两提茶叶、两件糖、两箱牛奶、两件饼干。

现代的提亲没有过去那么多规矩,毕竟双方都已经达成了结为亲家的约定。只需男方携带礼物去女方家做一个拜访,由男女双方的家长商量出彩礼、聘礼的数目。

按照徐家村的规矩礼物一般是带六样、八样或者十样,每样礼物的数量为两份。提亲一般是在上午,午餐便由男方在女方家附近的饭店宴请女方一家。

徐家提亲的对象叫潘金凤,是徐漠漠小学和初中同学。徐漠漠初中毕业后读的是武源县第一高中,接着就读于邕州大学,而潘金凤初中毕业后去邕州读了中专。

潘金凤所在的村叫岜田村,距离徐家村很近,顺着沿江大道往离城方向走五公里就到了。

十五分钟后,徐潘两家的父母在潘家的客厅里一边吃着茶点喝着茶,一边开始对彩礼进行沟通协商。是的,一般说来涉及到聘礼、钱财方面的事,都是由双方父母去沟通,当事的男女双方还是避开的好,万一沟通起来出现龌龊影响了婚后感情就不好了。

潘家二楼,潘金凤的闺房之中。

徐漠漠与潘金凤坐在书桌前,二人间距不过半米。徐漠漠侧坐着,依在书桌上,右手靠着书桌托着头,打量着潘金凤。容颜秀雅,略施粉黛,嫮目宜笑。“不愧是当初的校花”徐漠漠在心底暗暗称赞。

“金凤,你说我们多少年没有见了?”徐漠漠随意开口。

潘金凤思量了一下,小心地说道:“初中毕业到现在,八年多了吧。”

“这些年都没有听见你的消息,你都没有回来吗?”徐漠漠不确定的问道。

“你知道我读的护理专业,护士工作很忙的,所以这几年都没有回来。”

“你是在邕州上班吗?”

“没有,中专毕业就去了益州。”

徐漠漠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里暗暗自忖:“八年未见,一点都不了解?真的要跟她结婚吗?”突然又想到:“这世间那么多女子,除了柳盈盈,其他任何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罢了罢了,盈盈都与我分手了,娶了潘金凤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拿定了主意,便想着多了解下对方。

“金凤,你有什么想法?”

潘金凤望着徐漠漠,眼神时而恍惚,时而明亮,转换多次,终于变得坚定,声音也开始温柔起来:“漠哥,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我也就不瞒你,这些年我谈过一个男朋友。你要是介意,那咱们这婚就不结了。你要愿意娶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的相夫教子。”

徐漠漠也不由得想起了从前,这潘金凤从小长得漂亮,逗人喜欢。自己小时候也算眉清目秀,加上学习成绩好,邻里之间到也常拿他俩开玩笑,说是天生一对。

没成想多年前的玩笑话在今天要灵验了!

“金凤,我在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一个女朋友,在这方面我也没有资格去介意你,如今我和她分手也一年多了。你要是愿意嫁给我,那我就娶你。”

话一说开,双方的沟通变得顺畅起来了。

“金凤,你回来多久了?”

“嗯,五天了。”

“还没有去县城逛过吧?”

“是啊,八年多没去过县城了。”

“那我明天带你去县里玩?”

“好啊,我想去吃刘包子。”

......

时间就这么在两个年轻男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缓缓流逝。

直到楼下传来潘母的呼喊声。

想来双方父母已经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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