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白芨,见过伯父伯母。”
女孩长相秀美动人,笑容明媚真诚,带着江湖儿女一贯的豪气,和陆归尘有些许相似之处,陆母对白芨颇有好感。
“你便是白芨?归尘丫头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这下总算见着人了。”
陆母亲切的拉着白芨的手,笑容温婉。
“原不知你要来,伯母也没准备什么东西给你,这镯子便当作见面礼吧!”
说着陆母将镯子褪到白芨的手腕上,“你瞧,大小正合适,着实不错。”
“这是否……”
“你安心收着便是。”陆归尘道。
长辈礼,不可辞,也算是一种尊重和礼貌。
白芨遂不再纠结,也不扭捏,便笑道:“是白芨冒昧来叨扰,失礼了才是,这镯子我很喜欢,多谢伯母!”
陆母笑道:“你喜欢便好。”
陆归尘随即扭头转向陆父,眉梢轻挑:“父亲是否也该表示表示?”
陆父瞟了陆归尘一眼,板着脸没说话,抬步走下台阶来到几人面前,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陆母和白芨交握的手,换上了和蔼的笑。
“伯父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些银票算是伯父的一点心意,你且先收着等会儿随我去书房挑几件自己喜欢的东西。”
“父亲,你怎么这么俗气呢!”
陆归尘眼瞅着一小叠银票落到白芨的手里,痛心指责,只得了陆父的一个冷眼。
“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俗怎么了?”
白芨接过银票,附和道:“伯父说的不错,喜欢的便是最好的,我就是俗人一个,最喜这些黄白之物,多谢伯父慷慨!”
陆归尘捶胸顿足。
说来奇怪,人啊,有的时候总是对物件没什么执念,反倒对丁点银子斤斤计较,哪怕物件的价值远超银子的价值,可最终心疼起来竟是因为失了银子。
大抵是觉得物件是死的,而银子相较于物件来说却是活的?
“好不容易回来,快别在门口站着了,都进去吧!”
陆母笑道,牵着陆归尘和白芨一手一个往府里走。
走了两步,陆归尘回头对着幽怨的陆父粲然一笑。
怎么看怎么欠!
所以,为什么要盼着这个小崽子回来?
盼着她回来抢青篱?
青篱,是陆母的闺名,陆母原是魏家的大姑娘,也是魏毓卿的亲姑姑。
魏家也是巫陵的大户人家,名气虽不及陆家,但也颇为显贵,和陆家就隔了一条街,是以陆父和陆母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小丫头,我说我这么一大活人你都看不见的吗?”
行至魏毓卿跟前,魏毓卿将手搭在陆归尘肩膀上按住,把人留了下来。
“我眼不瞎呀!”
也是看见喽?
“那你为何对表哥视而不见?莫非是出去几年玩野了把表哥给忘了?”
“这哪能啊,明明是表哥如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变化太大,叫我认不出来了!”
陆归尘说着跳起来一把勾住魏毓卿的脖颈,勾得魏毓卿一个趔趄弯下了腰。
魏毓卿十八岁的年纪,个头已经高出陆归尘一个头还多。
“你这是转性了?”魏毓卿道,“从前对表哥我可从来没这么嘴甜过!不过这话深得我心,表哥度量大,便不跟你这个小丫头计较了。”
“表哥你最近读书了吗?”
“什么?”
话题跳的有点快,魏毓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表哥定是偷懒了,我夸表哥俊美风流用了一字‘如今’,若非变化大,我怎会认不出来?”
陆归尘迅速松开手往门里钻,跑得飞快。
“小丫头你说我丑!讨打!”
魏毓卿紧跟着追了上去。
“哎呀,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们两个仔细着些,小心磕着碰着,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般爱玩闹。”陆母道。
一行人笑笑闹闹的进门去,朱红的大门缓缓合上,仍旧关不住满园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