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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这片草坡的另一面,冬天的时候我们常在那里滑雪。在夏天和秋天的时候我们很少到那下面去,我们到那儿去干什么呢?那海湾里的水很浅,又是黏质土壤,不能游泳;那里的房子都歪斜倒塌了,对面的那个小山冈完全荒芜了,被海鸥们盘踞,成为了鸟的世界。当我们在那儿漫游时,通常是没有目标的,就像这天上午一样。在那最上边,在这片倾斜的土地和树林的边缘之间,伫立着一栋白色的老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年老的、白头发的女人。我们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有时候我们会朝屋里望去,用手扶着窗框,把脸贴在窗玻璃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也不是出于好奇心,只是随兴所至。我们看见了客厅里的老式家具,或厨房里的那些旧物件。房子的旁边,这条狭窄的砾石路的另一面,有一个红色的,像是业已坍塌下去的一所粮仓。在那最最下面,在从树林里流出来的小溪边,有一个没有油漆过的旧船屋,沥青油毡板的屋顶。沿着溪水的两边生长着欧洲鳞毛蕨,与它细小的根茎相比较,植物的叶子显得相当的宽大;要是用手把它们拨到一旁,以游泳般的动作前行,来检视一路所经过的一切,看上去地面就是一片裸土,好像这植物在欺骗我们——它们显得那样的青翠欲滴、繁茂茁壮,但事实上,在那密集茂盛的叶片下,几乎就只有泥土。再往下,更靠近水的地方——是泥土或黏土或什么其他的——是红颜色的,近似铁锈的颜色。有时候能在那里挖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小片塑料袋或是一个避孕套,但不是在像这样的日子,现在,道路下面的地下水通道口喷涌出急流般的水,它们首先在这片面积不大,但有各种杂草生长、盘踞的地域冒着气泡停留,然后向四处漫流开去,流入了那道狭窄的海湾。

由于年代久远,船屋已经完全变成灰色的了。在有的地方,人可以把手伸进板条之间,所以我们知道里面的一切,尽管我们当中并没有谁曾进去过。通过这些裂缝往里瞅了一小会儿后,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屋顶上,试图研究如何才能够爬上去。为了上屋顶,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踩脚的地方。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于是我们蹑手蹑脚地爬到粮仓上,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了一番。首先我们得确定屋后没有停放着车——有时真的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车主是个男人,或许是她的儿子,当我们试图延长在那条道路上的奔跑路线时,他有时不会让我们从院子里跑过,而她绝不会干涉我们。所以我们对他有几分畏惧。

没有车停在那里。

一些白色的罐子散放在墙边。我在外婆和外公的农场里见过这些东西了,是甲酸。一只生锈的桶。一道被卸下了的门。

但是那里,啊!一张长凳!

我们把它举起来。它几乎像是牢牢地长在土里。当我们把它摇松、抬起时,凳子周围满是潮虫和一些小小的、类似蜘蛛的爬行动物,在那儿来去匆匆、活跃万分。我们几个人一起把凳子架起来抬着走,经过田地,到了下面的船屋,把它斜靠在墙上放好。莱夫·托雷,我们当中公认的最勇敢的一个,头一个尝试。他站在凳子上,把一只胳膊肘放在屋顶上,用另一只手使劲抓住屋檐,然后把一条腿甩向空中。他的腿举过了屋顶,瞬间搁到了屋顶上,但在他把身体重量放到腿上的同时,握住屋檐的手松开了,他像一只口袋那样垂直落下,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他刚好落在凳子的斜面上,然后顺着滑到地上。

“啊哟!”他说,“嗷,撒旦!啊哟哟。啊!啊!啊!”

他慢慢站起身,看了看手,在一边的大腿上揉了几把。

“啊,弄得我好痛!现在该另一个人试了!”

他望着我。

“我的手臂不够强壮。”我说。

“我可以试试。”盖尔说。

要是莱夫·托雷是凭他的勇敢为大伙所知晓的,那盖尔就是凭借行事任性轻率、毫无顾忌。但这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依照他自己的心愿,他可以坐在室内画画,虚度一整天,但只要有人哄他、鼓励他,他就会干些出格的事。或许他有点容易上当。这个夏天,在他父亲的帮助下,他和我造了一架木盒子车,车做好以后,我坐在木头车厢里,让他推着车兜圈子,就只是为了让人说他有多强壮。容易上当受骗,还总是一味蛮干,有时,对盖尔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禁忌,到了这时,他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盖尔采用的方法与莱夫·托雷不一样。他站在凳子上,用双手抓住房顶上伸出来的那段屋檐,试着在墙上往上走几步,全身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他牢牢抓紧的手指上。这真太蠢了。如果他能成功攀缘上去,他的身体就会处于与屋檐保持平行的状态,显而易见,这比他刚开始的位置还要糟糕得多。

手指滑落了,他掉了下来。先是屁股撞在凳子上,然后是后脑勺。

他发出了叹息般的咕哝声。他站起身来,我看他摔得不轻。他一前一后地走了几小步,又是一阵咕哝。“哼”的一声,他又重新站了上去。这一次他采用了莱夫·托雷的方法。当他的腿够到屋檐时,好像有一个电流穿过周身的震颤,他把腿搁到沥青屋顶上摆好,身体一个反转,接着“砰”的一声,他的膝盖跪在了屋顶上,他朝下瞅了我们一眼。

“一点不难!”他说,“来吧!我把你们一个个拉上来!”

“你办不到。你还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特隆说。

“至少,我们可以试试。”盖尔说。

“你下来吧,”莱夫·托雷说,“不管怎样,我得马上回家了。”

“我也是。”我说。

在屋顶上的他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或许是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再跳下来。”他说。

“这不会太高了吗?”莱夫·托雷说。

“不高,”盖尔说,“我就想过过瘾,痛快一下。”

他在那儿蹲了很久,朝下注视着地面,同时做着深呼吸,一呼一吸的,仿佛他是准备跃入水中。一瞬间,他身体里所有那些绷紧了的都消失了,他一定改变主意了,然后他又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纵身一跳。倒下,滚了一圈,再一蹦而起,轻巧得像根羽毛,他在大腿上拍了又拍,几乎是为了表示一种轻松自得,然后他静静地站住。

换作是我,要是像这样一个人爬上屋顶,我会觉得是件非常了不起、值得欢庆的大事。但莱夫·托雷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可以一整晚都在这里爬上爬下,为了掌握平衡的奥妙,在哪一天突然展现给我们看,他会一直这么干的。而盖尔又属于另一种类型。事实上他会干出完美无缺的、漂亮的事,比如,他可以在冬天一跃而起,在空中穿过五米的距离后,坠入一个雪堆里——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不掂量这事会给他带来的任何后果。这里不涉及孰是孰非的问题。盖尔就是盖尔,不管他干出什么事儿,想出什么花招。

没说一句话,我们向坡上走去。在一些地方,水已经把部分路面冲走了,其他地方也出现了长长的水坑。我们停下来了一会儿,脚在一块特别湿润的地方深深踩下,周围被水浸透的砾石子顺着靴底冒上来,这种感觉真好。我的手有点冷。当我攥紧它们时,手指成为了这红色的肉体上发白的印记。但这些疣子——一个大拇指上有三个,另一个大拇指上有两个,有一个在食指上,手背上还有三个——它们是不会改变颜色的,始终是微淡的褐红色,里面有许多小的凸起,可以用手把它最上面的一层刮除掉。我们又进入了另一片土地,它的终端是石头围墙,围墙背后是片树林,像一堵纵向生长的、高大的云杉树墙壁,环绕着大地,或许有十米之高,这里的地势相当陡峭,偶尔有向外探出的光秃山峰。当我来到这里,或者是近似这样的地方时,常常会高兴地想到,这里就跟外面大海边的景色一样。原野就是海面,山峰和小岛从那里矗立而起。

啊,那就可以划着船在树林里穿行!那就可以游泳进到树林,在树木间穿行!这是一种异乎寻常的、了不起的事!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常常把车开到岛外去,把车停在那个老射击场,走到下面的岩石那儿。我们有固定的一个地方,离斯普内斯沙滩不远,那里自然是我最愿意待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沙子,我可以蹚水,可以想踩多深就踩多深。岩石旁边的水相当深。那下面一定会有一个小山坳,一种积满水的小坑,你可以从那里攀缘下去,那里可以游泳,但水的面积不大,底部高低不平,还覆盖着藤壶[3]、海带和贝壳。外面的海浪拍打着岩石,导致里面的水也涌升起来,有时候会升到脖子那里,我穿着的泡沫塑料救生背心被托举到了我的耳边。陡峭的四壁强化了水波拍石的气氛和声音效果,让人有一种身陷洞窟的感觉。这时候我站在那里,心惊胆战,突然间呼吸变得不能自如,只能颤抖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当海浪退去时,洞里面的海水下沉,发出簌簌的唏哗声,同样令人恐惧不安。当大海沉寂下来,爸爸可能会把那黄绿色的游泳气垫吹得鼓胀,我可以躺在那上面,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漂浮着,我赤裸的皮肤贴着被水浸湿的塑料,没沾水的脊背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手在水里微微划动,周围水花四溅。海水是那么新鲜,带着咸味儿,看看那固定在岩石上的一长溜海带,像波浪般一前一后缓缓地漂荡起伏,寻找水里的鱼儿或是螃蟹,或用眼睛追随远处的一艘船。下午会有丹麦的渡轮开进来,当我们来时,能看见它出现在地平线上,当我们离开时,它就停靠在海湾外,在那些低矮的山丘和礁石之间高高屹立,纯白的,神圣庄严的颜色。是金星号?或者是克里斯蒂安四世号?这整个岛屿西南边的孩子,大概也有住在加尔蒂松德(Galtesundet)另一边的——对我们来说那是个陌生的海岛,会在渡轮来时过来游泳,因为船尾激起的波浪又大又猛烈。就在这样的一个下午,我躺在游泳垫上,用桨划着水,陡然间海浪把我抛到空中,然后又把我抛进水里。我像石头一样沉了下去。在或许有三米深的水里,我手脚并用,一阵乱扑腾,惊呼救命,吞进了几口海水,于是变得更惊慌,不过这或许只持续了二十秒钟的时间,因为爸爸看见了一切。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我拖起来,拽到了陆地上。我吐了几口水,感到几分寒意,接着我们就回了家。这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在我心里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只有在我回家后,心里才充满了诸多感受,我爬上山坡,要把发生的这一切告诉盖尔:世界是我的脚踩踏着的某些表面之上的东西,它坚实、难以穿越,人不可能在其间坠升,不管是上升到陡峭的山峰,还是坠落到深深的低谷。我当然本来就知道它是如此,但以前从未感受到——我们行走在一个表面上。

尽管有这个插曲,以及我在那狭小水湾里游泳时偶尔感受到的惴惴不安,我始终很期待开车去海湾的这些旅行。坐在英韦身边的一条毛巾上,朝外望着那浅蓝色的、如镜面一样的大海,以及尽头处的海天一线,巨大的轮船总是在那里缓慢地移动、滑行,长达数小时,要不就观望托龙根的两座灯塔,像是以蔚蓝天空为背景,清晰地勾勒出的白色图画:再没有比这更赏心悦目的了。喝装在红条格子冷藏袋里的果汁,吃饼干,或许眼睛跟着爸爸转,看着他走到山顶的边缘处,褐色的皮肤,肌肉发达,几秒钟后纵身跳入他身下两米远的海水里。当他从水里冒出来时,他晃头甩掉水珠的模样,把头发从眼睛那撩开的方式,他周围水波的喧哗声。当他向海里游去时——划水的动作沉重而缓慢,漂浮在水里的身体上下升落——他的眼睛里会出现难得的喜悦。或许到那边远一点的地方去,到山石上的两个坑洞那儿去,一个坑洞有一人深,往下可以看到明显的螺旋形标记,里面装满咸的海水,在底部覆盖着绿色的海藻植物和一簇宽大的海带,另一个洞没有那么深,但也一样的美丽。或许到上面的浅水坑那儿去,岩石的凹陷中蓄满了水,极咸,热乎乎的,只有每次暴雨之后,那里的水才会得到更新,水面上布满了纷飞的小昆虫,水底铺盖着黄色的、看上去病怏怏的藻类植物。

就在这样的一天,爸爸决定要教我游泳。他要我跟着他来到水边。那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光滑的小海带叶片,或许下面的水有半米深,这就是我要站着的地方。而他自己已经游到了一块礁石那,离开岸边有四五米远的地方,他向我转过身来。

“现在你游到我这里来。”他说。

“水太深了!”我说。确实如此,水底部的两块小礁石隐约可见,或许有三米深。

“我站在这里,卡尔·奥韦。要是你沉下去了,你想,我会不救你吗?游吧,开始。这没有一丁点儿危险!我知道你行的。扑到水里去,双臂划动。要是你这么做,你就学会游泳了,明白吗!那你就会游泳了!”

我在水里蹲下。

海床在水下深处闪烁着绿色的微光。我可以在这水面上漂浮前行吗?

胸膛下面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当我感到恐惧时总会这样。

“我不能!”我喊道。

“你一定能的!”爸爸回喊道,“这一点不难!只要你扑出去,用手在水里划一下,你就到我这里了。”

“我不能!”我说。

他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游了回来。

“OK,”他说,“我在你身旁游。我可以在下面托着你的腹部。那你就k不会k沉下去了!”

但我不能。为什么他就不明白这一点?

我开始哭了。

“我不能。”我说。

我的脑袋里是深水,我的胸膛里是深水。我的手臂里是深水,我的腿里、我的手指里和我的脚丫子里都是深水。我的周身上下全是深水。我能抛开这念头,不再去想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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