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能装万担水的水晶瓶,是巨龟珍藏已久的一件瑰宝。据传此物乃送给观音菩萨白玉净瓶的那个长眉老人,在与巨龟一次偶然邂逅时相赠。
那次,巨龟将一颗超大的珍珠赠给了长眉老人;作为回礼,长眉老人送给他一只水晶瓶。
两位老人成了莫逆之交。
水晶瓶既是宝物,必然有它的奇异之处。从表面看去,此瓶色泽纯白,与一般水晶器皿无异。它奇就奇在可大可小,水装得多就大,反之则小。
巨龟去嘉陵江装多情水,一回也就装了几桶。装多了,说实话老人家扛着也费劲。
巨龟要让食人鳄乖乖入瓮,话说的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他有非同寻常的水晶瓶。这次,他想让这只宝瓶为降妖除怪派上用场。
一切准备就绪,单等妖怪出现。
这天夜里,巨龟正端坐中军帐。忽参军来报,江边发来信号,妖怪开始露头了!
巨龟当即号令众将士,一切按既定方案办。他随即又给胡荷花发去密令,命其带领小镇居民一应人等,在江边与之会合,拦截围堵食人鳄。
部署停当后,巨龟扛着水晶瓶火速来到江边。他将水晶瓶灌了大半瓶水,瓶身随即隆起有两房楼那么高,瓶口就象是高高的拱门。
巨龟将水晶瓶口支在水边,让大半个瓶口露在松软的江滩上。
将士们在水晶瓶两边围成人墙,只留下水晶瓶口两丈来长的空档。
十三只食人鳄刚爬上岸不多会儿,便又一次陷入了重重包围圈。
象收网一样,两拨人马围而不打,只是拼命摇旗呐喊,慢慢将包围圈收缩起来。
处于劣势的食人鳄镇定自若。看看象潮水一样围过来的人群,居中的头头声嘶力竭一声吼叫,食人鳄开始绝地反击。一个个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前又撕又咬;力超千钧的双掌赛过少林大力金刚掌,一掌猛击过来石碎壁倒,包围圈前排的将士转眼间伤亡了数十人。
虾兵蟹将奋力御敌,与食人鳄短兵相接,直杀得沙扬石滚,血肉横飞。
食人鳄凶残暴戾,胡荷花怒火中烧,挥舞着弯刀冲过来,一刀砍向一只食人鳄的脖颈。那妖怪闪身让过,待荷花弯刀再次劈来,竟一口咬住了刀片,任荷花拼尽气力,那弯刀怎么也拔不出来。
店小二赶紧甩出一枝袖箭,食人鳄左眼中箭。
食人鳄知袖箭有毒,迅捷将箭镞连同眼球一块儿拔起,掷之于地。
胡荷花趁其伤痛松口之际,拼力将弯刀搠进食人鳄的喉咙。妖怪惨叫一声,负伤而逃。
这时,龙啸天正与一只食人鳄交手。他挥动神剑,击刺搅劈,有如闪电飞迸,食人鳄难以招架。
另两只食人鳄赶紧前来助战。一时间,三只食人鳄将龙啸天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神剑一道金光闪过,剑身喷射出一团团神火,呼啸着烧向三只食人鳄。
此火乃三昧真火。当年石头精怪石矶娘娘和玉石瑟琶精,都曾被三昧真火活活烧死。而此时的肉身妖怪食人鳄岂能抵挡,只一会儿功夫,三只食人鳄便被烧成了灰烬。
余下的食人鳄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奇路而逃。慌乱中瞥见江滩上有诺大一个缺口,以为是网开一面,故意赶它们回江中,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月色朦胧,支在江边的水晶瓶口不仔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来。
食人鳄虽然狡猾,但因一心想着逃跑,见有漏洞就拼了命的去钻。不一会儿,十来个怪物接二连三全钻进了水晶瓶。它们满以为逃入了江中,一个个在水晶瓶里游来游去扎猛子,得意非凡。
巨龟对着水晶瓶吹了口气,瓶中的水瞬间蒸发殆尽,瓶口随之收缩成金币大小。老人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将瓶盖牢牢盖上,并在瓶盖上贴上了一道事先备好的镇妖神符。
参军走来接过巨龟手中的水晶瓶高高举过头顶。水晶瓶已收缩成普通油瓶大小;透过瓶壁可以看到,食人鳄已变得指头那样长短,活象壁虎子。原先庞大的体躯被神龟那口气一道给吹蔫了。
江岸上围观的人们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欢笑声。
将士们欢呼雀跃胜利凯旋。
巨龟与众人拱手道别。
胡荷花挤上前去,道:“老人家,多亏您巧妙运筹精心指挥,将士们戮力同心紧密配合,方取得今日灭妖大捷。请接受小女子一拜!“说着,深深道了个万福大礼。
荷花身后的小镇居民也紧跟着向巨龟和将士们行了跪拜礼。
“免礼免礼!“巨龟笑容满面,一边向众人还礼,一边对荷花说道:“咱能剿灭妖怪,江神发兵相助功不可没;他可是个从谏如流的明君啊!“
“嗯。“荷花点点头,道:“为报答江神的大恩大德,本姑娘打算筹措银两,在江边修建一座江神庙,让狐国人世世代代来此朝拜、祭祀。“
“善哉!“巨龟高兴地对胡荷花竖起了拇指。
这次剿灭食人鳄获得全胜,更加深了龙啸天对胡荷花的爱恋之情。花容月貌,兰心蕙质,艺高德馨;为民除害,奔波操劳,不计安危。她是狐国人的希望和骄傲,与这样的女子结为伉俪,实乃三生之幸。想着这些,他的内心不由一阵冲动,竟对着窗外的圆月吐露出心声:“荷花荷花,我爱你!“
满心兴奋使之夜不能寐。龙啸天在一方手帕上题下一首《咏荷》诗:
如梦似幻一娇荷,
玉体红腮照清波。
香风醉却不眠人,
月下飞出采莲歌。
题完诗,龙啸天真就有些醉意朦胧起来。他的思绪象天上的云彩一样飘游着,激情燃烧的心蓦然插上了梦的翅膀。
田田莲叶间,龙啸天划着小船。耳边蛙鸣阵阵,偶而听得鱼儿跳波的声音。
银白的月光泻下来,缀着水珠的荷叶在风中轻轻摇晃;一枝硕大的、红艳艳的荷花正在悄悄绽放。
倏忽间,那枝荷花变做一个清纯俏丽的女子,在青青莲叶间边舞边歌:
菱叶萦波荷飐风,
荷花深处小船通。
逢郎欲语低头笑,
碧玉搔头落水中。
舞罢,女子发出一串“格格格“的笑声。但见她轻盈地一跃,跳上了满载月辉香风的小船。
借着月色,龙啸天终于看清,面前的女子正是胡荷花。不由得惊喜地喊起来:“荷花荷花,原来你是荷花仙子!“
“公子!“胡荷花抿嘴一笑,接过木橹摇着。只听欸乃一声,河面犁开一道碧玉痕。
“荷花荷花,你真可爱!“龙啸天深情地望着胡荷花,那句口头禅禁不住又脱口而出。
月明星稀,银汉浩渺。远山淡如烟霭,近水柔若锦缎。莲叶碧青,荷露晶莹,惠风和畅,暗香浮动。
龙啸天拥吻着胡荷花,爱意满满的小船在河面悠悠轻荡。
门吱呀一声响,把龙啸天从梦幻中惊醒。
想荷花,荷花到。胡荷花的到来,让龙啸天不由眼前一亮。他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双手:“荷花荷花,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哦。“
胡荷花腮上飞起两朵红云,低头含羞而笑。
“我正想去找你。“龙啸天动情地说道:“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
荷花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满含期待。
“荷花荷花,你嫁给我吧!“龙啸天用祁求的眼神望着胡荷花,随后又盯问一句:“你愿意吗?“
“我……“胡荷花毫无心理准备。她楞了会子神,这才把头靠到龙啸天怀里,轻轻说了声:“我愿意!“
龙啸天喜笑颜开,低下头,忘情地吻起了荷花的纤手。
胡荷花开始筹建江神庙。她变卖了自己的几件首饰,又翻找出多年来存下的压岁钱,将所有银两交与店小二,着其负责建庙具体事宜。
小镇居民听说要建江神庙,纷纷慷慨解囊,前来捐银。
荷花除留下少数富户捐助的银两,余皆悉数退还。
江神庙刚建成不久,国王派人紧急召回了胡荷花。
那天从演武厅愤然离场后,爱恨交集的国王当天就想好好教训公主一顿。
皇后耐心地劝说了一晚,国王这才强压住了一头的火气。他冷静地作了一番思考,就招亲一事拿定了主张。
国王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再次同公主谈一谈。今天该是摊牌的时候了,他在宫中静静地等着荷花归来。
为调节心情,国王召来歌女乐伎,专注地欣赏起曼妙优美的歌舞,神情显得异常的淡定。
胡荷花立在门前察看了一会,见父王神色平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轻轻移步,来到父王面前,深深道了个万福:“女儿拜见父王。“
国王见了荷花,往常十分冷峻的脸庞,竟显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他挥挥手,让歌女乐伎退下,一边关切地问道:“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姑娘家不在深闺宅着,风风火火的到处跑,啥事让你这般上心?“
“孩儿能有啥事,不就是游游山逛逛水嘛!“荷花搪塞道。
“唉,都是让你从小野惯了。“国王顿一顿,言归正传道:“找你回来别无它事。记得上次向你说起过一位公子,叫、叫什么来着?“
“快别提了。“荷花皱了皱眉,很有些厌烦。
“说句公道话,“国王喋喋不休:“这位公子实力不容小觑。能文能武,有才有貌,在我们大狐国可说是凤毛麟角,出类拔萃,无人能……“
“手下败将,焉可言勇?“荷花打断父王的话,道:“本公主既已最终胜出,按规矩有权自选驸马。父王,您就别再操心了好不好嘛!“
“等你自选驸马,等到猴年马月啊!“国王有点伤感:“父王老矣,怕等不及了。“
荷花此刻真想告诉父王,龙啸天向她求婚,驸马已然挑好了。可这话如今只能藏在心底,一说出口便会给龙公子引来杀身之祸;因而无论何时何地,决不能向朝中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
“这样吧,“国王发出最后通牒:“限一个月挑好驸马,下月必须举行婚礼。如无合适人选,当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父王钦定驸马人选,指定时辰日脚成亲,不得有违。“说完,起身走向门外。
荷花欲待分辩,父王已然走远。气得她一拳擂在几案上,“咚“的一声,震倒两只茶杯,滚落地面光啷啷摔得粉碎。
限定一个月,时间很紧迫,怎么办?胡荷花苦思冥想,束手无策,便去找店小二商议。
店小二正在林间泉边打坐练功,这是他每天清晨必修的功课。
胡荷花看到正闭目静坐的店小二,便停下脚步;远远站着,不忍打搅。
店小二功夫已深,尽管流泉叮咚,林鸟啁啾,他却一点也听不见,浑如与世隔绝。
胡荷花等得心焦,转身正欲离去。忽听店小二的话音在身后响起:“公主请留步。“
店小二步快如风,话音未落,人已出现在荷花面前:“看你面带忧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何烦恼,能否说来听听?“
胡荷花便将父王限期成婚的事说了一遍。接着道:“这事咋办?你帮我出个主意啊!“
“这个嘛一一“店小二摩搓着下巴颏:“嘿,刚学理发就碰上大鬍子一一难题(剃)!“
胡荷花嘟起小嘴:“不难也不来求你了。“
店小二故意道:“哈,你把我当诸葛亮啦?拉弓射箭还凑合;这种事,本大爷啥时碰到过呀!“
“谦虚吧。“胡荷花道:“本公主面前,少卖些关子。“
“唉呀呀,瞧你,赖上我了!“店小二诡谲地笑一笑,眨巴眨巴眼,又用手指在脑瓜子上钻眼子似的钻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有句话不好问。“
“但说无妨。“荷花道。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轻声问道;“不知公主与龙啸天谈情说爱谈到哪一步了?“
胡荷花低眉一笑,脸颊飞起了红晕。俄而,悄声说道:“他,向我求婚了。“
“哦?“店小二面露笑意:嗯,这事一一我看能否这样办。“说着,凑近胡荷花,如此这般说出了自己的构想。
“嗯,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胡荷花点点头,对店小二露出会心的一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梳。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公主出嫁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装饰一新的王宫内外张灯结彩,训练有素的歌伎乐伎载歌载舞。
宫门前石狮子戴上了红绸花,楼阁亭榭檐廊上挂起了花灯彩球;花台系上红绸带,树干裹上红绸布;殿堂内摆放着一盆盆奇花异卉,主要通道上均铺起了红地毯。
嫔妃宫娥打扮入时,花枝招展;
贵戚高朋三五成群,络绎不绝;
王宫上下跑腿帮工忙忙碌碌,岀出进进。
京官大员、各地官吏纷纷前来敬献贺礼,金银珠宝珍稀古玩耀眼炫目,堆山接岭。
婚嫁是件大事。在驸马人选上,公主胡荷花没有公开自己挑中的龙啸天,最后还是由国王钦定了兵部尚书之子符双全。
国王想通过与兵部尚书联姻,拉拢朝中重臣,平衡自己的势力。这老傢伙真会打如意算盘。
自古道,人生四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符双全意外地被选定为驸马爷,让他简直受宠若惊,自是欣喜非常。故早早备好花轿车队,只等时辰一到,就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将公主迎入驸马府。
午时刚到,符双全骑上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来到月荷宫。
此刻,身穿大红描龙绣凤礼服的国王和王后,正陪着精神矍铄的老太后,坐在宫内又说又笑。亲姑六眷围坐一旁,公卿大臣分坐两边。爱女终于出嫁,国王心中甚喜。
过了一个多时辰,新郎新娘在伴郎伴娘陪同下,来到殿前向国王行拜别礼。公主三叩父王母后,随后附马行了叩首礼。之后两位新人出门上马登轿。
望着公主的背影,刚才还满面笑容的国王,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爱女从此嫁入夫家,作为生身父亲,难免悲喜交集。
迎亲队伍经过神武街已近酉时,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时,对面吹吹打打的来了一支规模相当的迎亲车队。
两支迎亲队伍混杂到一处后,两顶花轿渐渐的靠到了一块。
坐在轿中的胡荷花掀起布帘,趁人不备发起轻功悄然一跃,钻进了刚靠过来的那顶花轿。
轿夫抬着花轿,飞也似的拐入了一条胡同。
骑在马上的符双全只顾兴冲冲往前赶,没注意身后花轿的变化;就连抬轿的也丝毫没有察觉到。直待到了驸马府下马落轿,伴郎伴娘掀开轿帘接新娘时,才发现新娘不见了。
花轿空空如也,貌美非凡的新娘子没了踪影,符双全一下傻了眼: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把老婆给弄丢了,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国王知道了该怎么交待呢?
国王听到这一消息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眼珠子瞪得血红,白鬍子一翘一翘,举着双拳跺着双脚破口大骂道:“你个混帐东西!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国王把符双全骂得狗血喷头,犹然怒气未消。他喘着粗气恨恨地道:“本王如此器重你,将金枝玉叶的爱女交给了你;可你竟然把她弄丢了。一个大男人怎么活到这份儿上?本王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悲哀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符双全十分的蹩屈,心里头那个恨啊!当下怒道:“山贼光天化日竟敢在皇城根下劫色,本公子定要捣毁贼巢,把公主接回来!“
“嗯。“国王略一沉吟,忽而大手一挥,道:“给你精兵五千,务必剿灭匪患,早日救出公主。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再有失误,提头来见!“
“遵命!“胡双全感激涕零,再次向国王行了叩首礼。
国王之所以不惜血本肯派出五千精兵,实乃一箭双雕用心良苦也。他眼珠骨碌一转就已盘算好:符双全胜了,可为他消除山贼隐患;败了,可以此为借口灭其九族清洗掉手握重兵的大臣。
却说轿夫们抬着花轿拐入胡同后,扮成新郎的店小二弃了坐骑,迅速解散了临时从京城招来的迎亲队伍,只留下功夫出色的抬轿人。他对着花轿轻轻吹了口气,花轿便从地面浮起来。抬轿人施展轻功,两个时辰不到便将花轿抬到了暂住的小镇。
花轿在一幢收拾一新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这幢房子,是几天前店小二为龙啸天与胡荷花结婚租下的。他带着书僮和几个雇来的侍女,忙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把房子打理象了样。
大门漆成朱红色,窗户糊了新窗纸,贴了大红囍字。堂屋地面重铺了方正的石块,摆上了刚置办的几案桌椅。洞房里除了新床新帐新被褥,就只有一张梳妆台。
新房布置简陋,没有什么嫁妆。只怪国王将公主的嫁妆都发到了符双全府上,龙啸天这个名副其实的当朝驸马,婚事只能一切从简。
龙啸天和提着灯笼的侍女早就在门前等候。
这时,堂屋里的几案上点燃起了两支大花烛,满屋子一片辉煌。
鞭炮焰火轰轰隆隆噼里啪啦燃放起来。
正是:蜃楼海市落星雨,火树银花不夜天。围观的居民发出声声尖叫,新房前欢声雷动。
接住花轿,龙啸天高兴得眉飞色舞。张罗着让充当伴郎伴娘的书僮和一名侍女,将蒙着红盖头的新娘迎入新房。
吉时一到,新郎新娘开始拜天地。
店小二现在又扮起了司仪。他亮开大嗓门,拖长嗓音唱道:
“一拜天地一一二拜高堂一一“
龙啸天一边拱手鞠躬,一边动情地说道:“爹,娘!恕儿不孝,没能请你们前来参加儿的婚礼。有朝一日,儿一定带着荷花回家拜见父母大人,还望多多包涵!“
说着,拉起荷花,转过身对着南天又行了跪拜礼。
婚宴散席后,新郎入洞房。龙啸天含情脉脉地望着蒙了红盖头的新娘,心下喜不自胜。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把盖头揭开,蓦地窗外刮来一阵急风,“啪“的一声将窗户吹开。但见屋外星光下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嗖“的一声从窗口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