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盾牌落地的烟尘打断了瓦莱特的攻击节奏,居伊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质问,却没有人作答。
烟尘逐渐消去,神龛的轮廓逐渐清晰,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却没有倒塌,而在那唯一的入口处,原本鲍德温四世的身形也被一面奇怪的十字盾所取代。
“瓦莱特!”
“那边,感觉不到有任何人。”瓦莱特看向居伊的眼神中带着惊惧与愤恨,却不敢有丝毫怠慢,“那面盾牌阻绝了我的感知。”
“就凭一面盾牌?”居伊并不怎么相信,但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怀疑他的“情人”,他不在意的点点头,“那你还在等什么?继续攻击!”
“但,那毫无疑问是宝具。”瓦莱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所以在夺回身体控制权后嘴上尽可能在推脱,“不知道那是谁的宝具,也不知道它的效用,如果是镜盾,攻击反而会伤到这里的普通人。”
“嗯……”居伊有些犹豫,宝具的神奇确实足够让人提防,所以他看向了哈桑,“哈桑,挪开这面盾牌。”
“呜……”
哈桑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傀儡,在听到了居伊的吩咐之后就立刻上前,用笨重的巨剑砸砍起那面挡在门前的大盾,似乎是根本分不清“挪开”和“劈开”的区别。
“挡!挡!挡!”
沉重的挥击砸在盾牌上发出阵阵巨响,但那面盾牌却纹丝不动,就连插在地板上所拱起的碎石都没被震开。
居伊很快就不耐烦起来,早知道作为圣墓,这座神龛之下可是有地道的!虽然他不认为鲍德温四世会从圣子安息的地方逃走,但他不愿意赌。
“瓦莱特!给我把神龛拆了!所有人换火箭!”
“什么?!”居伊的命令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不但让瓦莱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就连那群士兵都以为居伊疯了!
那可是圣子的神龛!
“还愣着干什么?鲍德温四世准备玷污圣子安息之地,今夜就是她在纵火!难道你们准备放任那个罪大恶极的家伙撬开圣墓封石从地道逃走吗?”
居伊说着毫不犹豫的夺过长弓、点燃火箭。
“嗖!”
一支火箭钉在了木质神龛上,在所有人惊愕异常的目光下,居伊盯着瓦莱特:“还等什么?!”
“不……不要!”
看着瓦莱特娇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看着那充满了绝望与挣扎的脸庞,居伊心中充满了恶质的征服快感。
“果然令咒真好用呢!”
火箭纷纷射落,逐渐密集,而瓦莱特也无法违抗居伊的命令开始毫无目标地对准木质的神龛发泄火力,至于哈桑则依旧保持着用巨剑“挪开”盾牌的工作。
而在木质神龛的另一边,面对着摇摇欲坠的局势,鲍德温四世与乔治三世却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士安,甚至连外面那群人在玷污圣墓这种事情都忽略了。
因为士安仅仅在这几分钟之内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枯瘦的身体变得健壮而又挺拔,灰白的锁子甲也变成了风格中性还带着燕翅造型侧后裙甲的紫色全身甲,没有头盔的脸庞青涩又带着坚毅,与欧洲人所不同的黑色长发更让他有种卓尔不群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面盾牌,以及英灵所带来的魔力美颜功能。
随着那面盾牌落下,士安就明白肯定又是点赞值解锁了新姿势,而紧接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魔力就让他与那面盾牌联系了起来,甚至牵引着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士安!以令咒之名,成为英灵吧!”
带着令咒的右手握住了大盾的把手,下一刻,红色的光芒沿着手背融入到了盾牌之中。
这种原本应该失效的令咒,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而随着魔力旋风,士安的身上包裹了一身紫色厚实的紧身甲胄,充盈的魔力也将他彻底改头换面。
他、士安,真的成了一名英灵,或者说是半从者。
握着拳头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感觉浑身上下久违的充实感,士安不由得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果然令咒真好用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先回过神来的鲍德温四世打断了士安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何士安会变成这样,但能在紧要关头增加即战力那是再好不过了,“你能战斗吗?”
“我……我觉得我可以。”
士安说着提起了门前的大盾,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股巨力砸倒在地。
哈桑一脚踏着盾面从门外露出身形,他双手抛弃了短刃反而扒住左右门框,背上的巨手也用力抓着上梁,似乎准备让自己硕大的身躯也挤进来一样。
“砰!”哈桑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通往主厅的墙上,墙面被砸出来一个大洞,就连整个圣墓小厅都仿佛随着撞击晃动了一下。
“不要你觉得!”
一脚踢开了与门挤作一团的哈桑,鲍德温四世踏出了已经摇摇欲坠的神龛,回头看了一眼本堪称圣物,却已逐渐燃烧起来的建筑,她没有再选择留手,而是在哈桑身上肆意发泄了愤怒之后,目光带火地盯着上面的居伊,“士安,我需要你可以!”
话音未落,瓦莱特的光点四射而来,鲍德温四世没有躲藏,而士安犹如神助一般竟不由自主地提前落位在对方身前,提前举盾挡住了密集而又无序的光点冲击。
“主君,我可以!”
“很好!”看着士安的背影,鲍德温四世脸上的温暖笑意一闪而逝,随后又变得果决而又冷淡,“乔治,我需要你挡住那个叫哈桑的大个子,为我争取机会!”
“嘻嘻嘻嘻,御主才是主角,陛下您也是配角。”
“乔治!”
“是是是。鄙下谨遵君令。”
乔治三世低头行礼,虽然他依旧一手拿着短杖一手握着刺剑躲在鲍德温四世与士安的背后,但目光已然锁定了像个缝合怪物一样正用四只手臂将自己从凹陷的墙壁中推出来的哈桑。
“居伊!!!”
鲍德温四世又一次无视在场的哈桑与瓦莱特,向着居伊冲去。
“呜……”哈桑先一步挡在了鲍德温四世借力跃起的必经之路上,刚才的冲击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反而是让他又一次学会了新的招数。
放弃了巨剑的鹰爪撑地,握着金枝杖的手挥舞着保持那具畸形躯体的平衡,哈桑蜷缩着用几乎与鲍德温四世一模一样的方式对毫无防备冲向自己的鲍德温伸出了腿。
“嘻嘻嘻嘻,这位先生,试问您愿意与鄙下共舞吗?”乔治癫狂的声音出现在角落出,连带着一起出现的是一脚踢塌了几乎整面石墙的哈桑。
“呜……”哈桑没有犹豫立刻就回身想要攻击鲍德温四世,然而每当他离开一些,一只苍白到病态的胳膊就会出现在他身体的随机部位,然后拖着他“突然”回到原处。
“嘻嘻嘻嘻!”乔治三世怪笑着一个旋转轻易绕开了哈桑的劈砍,随后向对方递出右手手背,“先生如此狂野,鄙下愿意为您献上女士舞步,与您共舞,嘻嘻嘻嘻!”
“呜……”哈桑看着眼前的乔治三世,但他那双由能看穿人心与谎言的魔神之眼却失效了,或者说不是失效,而是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是谁!汝等!”
“鄙下正是御主的侍者,乔治·威廉·弗雷德里克是也。”脚下踏着串花步,嘴上的阴阳怪气一刻不停,还有机会乘着说话的空隙用金枝杖和刺剑在刁钻的角度打出智力补正的杖击,与泛用补正的剑击。
对于灵活的瓦莱特,乔治三世讨不到便宜,但面对着眼前这一大坨,乔治三世体现的比刺客更为刺客。
然而,喋喋不休的言语挑逗与不轻不重的攻击方式并没有如乔治三世预料的那样惹怒哈桑,从而为正试图突破瓦莱特防线的鲍德温四世与边缘ob挡宝具的士安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哈桑这家伙冷静得简直就像是机械人一样,在乔治三世那里得不到好处之后,立刻就选择运用气息遮断消失,随即对着正与瓦莱特缠斗的鲍德温四世发起背刺。
“论后入,老子我可是专家!”糟糕的台词伴随着大盾与巨剑的碰撞脱口而出,边缘ob了整场的士安突然窜出,阻挡住了哈桑的攻击。
他早就预料到了,身体也很自然地先一步行动,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巨剑的挥击打破了平衡连人带盾撞在了被鲍德温四世躲开了刺杀的瓦莱特身上。
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丢盔卸甲,但士安还是熟练地借由本能使出了壁咚式,双手抓着瓦莱特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同时用双腿夹住对方的大腿。
来不及思考太多就大喊起来,“主君!乘现在!!!”
乔治三世闻言立刻又将哈桑拉开到了角落,而鲍德温四世也终于乘着这个机会塔上了二层的平台。
“居伊!说出你的遗言吧!”
巨剑相指,卫兵们仅仅是礼节上的防御了一下便四散而逃,但居伊的脸上却见不到恐惧,甚至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早就说过,既然已经见识过那种力量,我又怎么可能不提防呢?”
居伊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后退,鲍德温四世见此心中带上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面对着那张可以说已经扭曲的脸庞,她依旧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巨剑:“这就是最后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