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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沙瓦军营的新兵

军人必须能忍受痛苦,具有审慎准备的能力,并且不要是一说味蛮干,这时真知灼见也显得十分重要。

——蒙哥马利

1908年,参加印度陆军的希望落空之后,蒙哥马利选择了皇家沃里克郡团。当年9月19日,蒙哥马利被分到皇家沃里克郡团,同批加入该团的还有3名高年级学生。

加入皇家沃里克郡团后不久,蒙哥马利便被周围的人视为怪人。与沃里克郡团的大多数同事不一样,蒙哥马利缺乏修养,在军界没有关系,不怎么会骑马,对上级爱理不理,对社交不感兴趣,缺乏年轻人应有的朝气,与人争论时常常翻脸。

在军官食堂里,大家都不谈论军事,蒙哥马利对此感到迷惑不解。因此,蒙哥马利在军队中显得十分独特,这使得大多数人对他敬而远之。

但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团副官麦克唐纳,他给了蒙哥马利许多教益和关怀,俩人间有了君子之交。这种交情,他们保持终生。

为了争得去印度服役的机会,蒙哥马利专门学了两门印度土著语言。不久,团里决定派蒙哥马利去驻扎在印度西北边疆白沙瓦的第一营。天遂人愿,蒙哥马利终于来到了印度。

当时,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英国与印度关系的变化,对蒙哥马利后来的人生道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此,有必要了解英国与印度两国的历史渊源。东印度公司始建于1600年。最初,英国人主要是利用东印度公司做生意,慢慢地,东印度公司就成了英国殖民者侵略印度的工具了。

1613年,英国在印度西部的苏特拉设立贸易站,不久,又在印度东南部的马德拉斯建立商馆。

1698年,东印度公司向印度莫卧儿王朝政府买下了位于孟加拉湾恒河口岸的加尔各答。加尔各答村庄虽小,作用却非常大,其周围盛产大米、黄麻,河流纵横交错,平原一望无边。东印度公司在这里设立了贸易总部,把印度的粮食和工业原料,源源不断地运回英国,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接着,英国击败了葡萄牙和荷兰,在苏拉特、孟买、马德拉斯、加尔各答等地站住脚跟。1757年,大盗克莱武在普拉西战役中取胜,为英国在印度的殖民统治奠定了基础。

英国在印度的统治是通过一系列的战争完成的。英国进行了3次战争,把法国势力挤出印度。英国进行了4次侵略迈索尔的战争和3次侵略马拉特的战争,占领了南部和中部印度。吞并旁遮普。印度完全沦为英国殖民地。

在18世纪后半期英国对印度的侵略和榨取,给印度人民带来沉重的灾难。大量财富流入英国,转化为资本,促进了科技发明的增多和许多贵重设备的普遍采用,加速了英国工业革命的完成。

英国东印度公司在侵略和掠夺印度的过程中,逐渐由官商公司向英印政府过渡。1773年,英国国会通过“印度管理制度”,规定英国政府任命印度领地的总督。

1784年,国会通过“改善东印度公司和不列颠印度管理印度法案”,英国政府获得了统治印度的最高权力。1813年,东印度公司对印度的贸易垄断权被取消,开始了英国工业资本剥削印度的新阶段。

印度沦为殖民地后,英国资产阶级除了破坏旧的社会经济之外,并没有建设一种新的社会经济,导致了印度的社会政治动荡。

1857年,印度全境爆发了著名的印度民族大起义,反抗残暴的英国殖民者,但很快被镇压。英国直接统治下的印度分为13个省,其中包括缅甸。另外约有700个由印度王公统治的土邦在英国严密监督下存在着,这种土邦占整个印度面积的20%。

总之,印度虽然是一个由英国统治的庞大殖民帝国,可是,印度其实是分为英属印度和土邦印度两部分,造成了奇特的国中之国的现象。1877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加冕为印度帝国的皇帝,1911年,印度帝国的首都也由加尔各答迁往德里。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印度军队在英国军队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蒙哥马利到印度的时候,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所以他到印度也没有参加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当蒙哥马利第一次走进印度白沙瓦团军官食堂的休息室时,已有一位军官在那儿。那个军官看见他立即说:“来一杯吧。”说着就按铃叫侍者。印度边疆的隆冬是很冷的,当时蒙哥马利并没有喝酒的欲望,而且他也不会喝酒。可两杯威士忌两杯苏打水已经端上来了,没有办法,蒙哥马利只好喝了一杯,这是蒙哥马利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

新来的军官们都得拜访驻军的所有单位,并把名片留在军官食堂。这样,每次用膳时,你就可以得到一杯酒。

人们告诉蒙哥马利,这是不能拒绝的。而且还告诉他,千万别要柠檬汽水或不含酒精的饮料。

为会见团里的军官们,有时得花一个下午,结果消耗了大量的酒。年轻军官很快就学会了喝酒。不过,从那时起蒙哥马利就一直讨厌酒。蒙哥马利清楚地记得与该营资深的中尉第一次会见的情景。当时,这位资深的中尉是一个颇具权势的人物,可是这种权势此后已不复存在。他要蒙哥马利他们这些新尉官们牢记的要点之一是:晚餐时在上鱼之前不得向侍者要酒喝。

过去蒙哥马利从未参加过有一道肉食的主菜外再加一道鱼的晚宴,所以对此情况感到难以想象。军中的晚餐是很讲究礼仪的。

值星主席和副主席面对面分坐在一张长餐桌的两端。桌上摆着刻有团徽的银餐具。所有军官都穿着深红色晚餐礼服。

那两位值星官要等到所有用餐的军官离开餐桌后才能起身离开。

有两个坐在主席那一端的老少校,经常边聊天边喝红葡萄酒一直弄到深夜,而蒙哥马利则经常孤零零地坐在副主席的椅子里。

有时候,好心的主席也会对年轻的副主席说,不必傻等,但这种时候是很少有的。人们认为,年轻的军官们都必须在这类事情中受教育守纪律,尊重传统。这也许对蒙哥马利有好处,但当时蒙哥马利并不以为然。营里当时的运输工具是骡车和骡类驮兽。因为蒙哥马利对骡子一无所知,所以蒙哥马利被送去学了一阵子。

学习结束时,蒙哥马利得通过一个由外来考官所主持的口试。因为看来在白沙瓦驻地没有适当的官员,考官是从中印度请来的。

他显然在印度居住多年,脸色像红葡萄酒一般。他看来几乎完全是以酒维生的。尽管如此,对于骡子和它们的习性,他被认为是当代最伟大的专家。

考试开始时,那位考官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蒙哥马利,问道:“骡子每昼夜大便几次?”

这个问题可把蒙哥马利问懵了,虽然他精心地作了准备,但没有去注意这样一个细节。蒙哥马利当时有些明白眼前这位为什么是当代最伟大的骡子专家了。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蒙哥马利的意料之外,接着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蒙哥马利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望着不远处待在炎热太阳底下的骡群,他想:大便几次呢?是不是上午3次,下午3次?晚上也许只有小便而无大便吧?

这时,考官有些不耐烦了,催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6次。”

“不对。第一题不及格,零分。”

“那么,请您告诉我,正确答案是几次呢?”

“8次。”

“先生,我看6次与6次没多大关系。”

“不得无礼!下面请回答第二个问题。”

尽管第一题得了零分,蒙哥马利最后还是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蒙哥马利认为,一个人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精通他的本行业务。为了能使用和管理营里的运输工具,他把野战勤务条令背得滚瓜烂熟,对有关骡马的知识也作了深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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