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天空是深蓝色的,太阳愉快地照下来。
门用夹板向里面夹着,哥布林首领冲进了旅馆。伊布站起来,抓过一把椅子。
首领看到她时咧嘴一笑。他扫了一眼伊布拿着的椅子,然后把它打发走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伊布身上。她的脸,她的身体——她不喜欢他看她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椅子就在她手里。
“我不想伤害——”
哥布林首领咆哮着冲向伊布。他撞上了她,她撞穿了她身后的桌子。她手里拿着的椅子从她手里飞了出来。她感到身体的裂缝里有东西。
哥布林拔出了剑。伊布躺在地上,张大了嘴,就像一条鱼。他猛地一挥身子。她向左滚动,剑打碎了地板。
伊布跳到另一张桌子上,感觉到剑离她几厘米远。她拿起一把椅子向哥布林扔去。他轻蔑地用一只装甲手重重地把它打倒了。
桌子在他们中间。伊布紧张地向左或向右闪躲,但首领抓住了桌子,推了一把。他把沉重的桌子像炮弹一样撞向伊布的腹部,然后把桌子翻转过来。
一堵木墙向上冲来,砸在她身上。伊布躺在桌子下面,目瞪口呆,直到她感到一只粗壮的手抓住她的脚踝。
哥布林把伊布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他拔出了小刀,瞄准了她。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感到胸口一阵恐怖的跳动。
她用尽全力踢他,尝试作出最后的掙扎,但哥布林轻易地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腿。伊布坐了起来。她的双腿被抓住了,但她的手没有。她一拳打在哥布林的脸上。
他大吼一声,把她扔了出去。伊布跌倒了,站了起来。他痛苦地大叫着。她抓过一把椅子,这一次她毫不犹豫。
伊布重重地把椅子砸到哥布林的头上。一次,两次,三次。但哥布林及时用手护住了头。他只是晕眩了几秒,很快又向她猛扑过去。
她看见拳头打过来,就想用椅子挡住。哥布林的拳头击穿了木头,把伊布再次打倒在地。她站了起来,感到嘴里满是血。
首领咆哮起来,拿起了他的剑。伊布挣扎着走开了。她在厨房附近。她冲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好了。罐子放在火上,黑烟从盖子里冒出来。伊布伸手去拿,感觉到了灼热。手套。柜台上有一个擀面杖,但没有手套和烤箱手套。在哪里——
门外面发出可怕的撞击声。下一秒,伊布转过了身,看见了哥布林首领。他向她冲过来。
她躲开了。剑在空中呼啸而过,击中了墙壁。当哥布林向伊布喊出喉音的时候,刀片从哥布林的手中刺了出来。她用擀面杖猛击他的脸。
他的鼻子断了。伊布觉得它破了,但她举起擀面杖又打了他一下。打他。她不得不在他没有还手能力的时候打他,打他,狠狠地打。
突然有什么重物击中了伊布的腹部,把她推了回去。她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了一点,又站稳了脚跟。不过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有什么东西……伊布往下看。
一把刀从她的肚子里伸出来,刚好在她的腰部以上。左边太远了。它不对称。而且是在她体内。在她身上。
伊布拉了拉刀子。它卡住了。她用力摸索着——她肚子周围的皮肤试图用刀子把自己拉出来。她紧握着腹部的肌肉——
刀子出来了,又是一道可怕的裂口。伊布盯着刀刃上的血。她把刀掉在地上,刀砰的一声重重地掉在地上。它应该已经响了。
血。它是从她的胃里流出来的。伊布用手捂住伤口,试图让它停下来。但是她现在在流血,越来越快。哥布林首领站了起来。
“——!”
伊布什么也没说。那只是一声半哽咽的尖叫。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壁炉,每走一步,肚子里的疼痛就撕裂一下。
锅里冒出滚滚浓烟。里面的东西沸腾了,白沫正在飞溅。没时间戴手套了。她抓住罐子的把手。
金属立刻灼伤了她。伊布的手起了水泡,皮肤也烧掉了,她尖叫起来。疼痛难忍。但是她拿着罐子转过身来。
首领站了起来。他用鼻子和血淋淋的脸对她咆哮。他手里拿着菜刀。他扑向她。
伊布把壶里的东西扔向哥布林首领。滚烫的油溅到哥布林的脸上,顺着他的胸膛流下来。
他尖叫着。首领丢下菜刀,大声尖叫,伊布听不见了。她扔掉了锅,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他。
她伸出颤抖的手。她的皮肤已经有些地方烧得黑白分明了。她破损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大水泡。但只有一半。世界上只有一半的痛苦。
哥布林首领用爪子抓住他的脸,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仍然在尖叫,但是他发出的声音非常小。她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在痛苦中安静地尖叫。她明白了。世界上没有足够的声音来表达这一切,尖叫声只会让疼痛加剧。但他还是不得不尖叫,所以他悄悄地做了。
伊布坐在地上盯着他。她在流血。她腹部的伤口不停地流血。但是她的手——
它们不一样了。两只手的痛苦实在是难以承受。所以伊布忘记了痛苦。当首领躺在地板上时,她只是盯着他。他在冒烟。
他部分的脸脱落了。沸腾的油已经……把他融化了。他还活着,但是他快死了。
伊布听到他的呼吸声。短暂的,剧烈的疼痛和呜咽。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战斗结束了。她赢了。
慢慢地,伊布开始哭起来。
……
那个女孩和哥布林一起坐在废弃的厨房里。两人都是沉默的。一个是快要死了。另一个是在內心死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团烧焦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烧焦肉体的味道。油和地板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
最终,女孩移动了。慢慢地,慢慢地,她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抓住肚子上的洞,走向一个装满食物的大布袋。她拾起地上的一把菜刀。
她拿起刀,把袋子切开。当她绷紧腹部的绷带时,疼痛几乎使她晕倒。她的手指和手掌流出透明的液体,世界变得黑暗。但是她紧紧地抓住绷带,把绳子打结。
然后她回头看了看。
一个黑色的东西躺在地板上,燃烧着。蒸汽从融化的肉体中升起。熟肉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一个黑色的形状躺在地板上。它在吃力的呼吸中吸气和吐气时微微移动。
女孩走过去坐在它旁边。油还是热的,但她不在乎。她和哥布林坐在一起,凝视着它被毁坏的脸。他也回瞪她吗?只有她知道。
一个黑色的形状躺在地板上。女孩坐在它旁边等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停止了。
温暖的太阳从蓝天上透过厨房的一扇窗户照射下来。现在还不到中午,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山上飘下来。
世界是沉默的。
女孩靠着墙坐下,闭上了眼睛。她的血滴到地板上。
[旅馆主人等级9!]
[获得技能-酒徒格斗!]
[获得技能-精准投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