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即是说,冯大人只是让你削弱将军之权壮大帝权,并未让你放入龙袍?”元煜心中喘过一口气。
“大胆靖贵妃,竟敢挟持朝廷命官,私用龙袍陷害皇后母族!”
“来人褫夺靖贵妃封号,降为妃位囚禁钟安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元煜说完几个殿前翊卫就拖着冯靖娴离开,临走时她望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像是让他韬光养晦,以图后事。冯靖昀只觉得妹妹太傻,自己已经拜托齐选遴找时机搜集褚云阳的错处即可,没想到她居然瞒着自己私自用龙袍陷害褚云阳谋逆,这可是重罪。
“至于中书令冯大人,他虽有错可仍是对朕一片赤诚,罚俸一年。”
元煜本来就不怎么想处罚冯靖昀,在朝中真正忠于他的只有冯靖昀一人,这些年虽然他也有结交官员的迹象,但都是为了给自己办事,即便是贪蠹了一些也从不对他有二心,这样的人他惩罚了,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陛下……臣……谢陛下隆恩。”
“可陛下臣……虽对陛下一片赤诚,犯下的仍是陷害边境主帅,皇后贵戚的重罪,还请陛下革去臣中书令之职,让臣终生为褚将军和皇后殿下祈福忏悔啊!呜呜呜!”冯靖昀哭着磕头说道。
“陛下,既然冯大人执意如此,陛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高参在一旁说道,他没想到元煜居然只会一句罚俸一年就放过了冯靖昀,他原本就想进言严惩冯靖昀,既然他自己都提出来了,那自然是劝解陛下恩准。
“臣……等俱与高少辅看法一致,还请陛下同意中书令所奏。”群臣都这样说,元煜若是推辞就又会生事端,只好准奏群臣所请。
……
“殿下,荣喜大监传来消息,说靖贵妃被囚禁,冯大人也被撤职查办。”琉霖高兴跑过去说道。
“殿下,这可真是好事啊。”高陵梵说道,起身行了一礼恭喜她。
“是啊,也不枉费殿下长久的谋划了,冯氏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高徽听到此事也十分高兴,她的丈夫高淳就是太子卫尉将军,她自然要与褚皇后站在统一战线。
“这可真是好消息。”虽是这样说,褚云卿听到此消息居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
“殿下,冯氏被罚您为何不高兴啊?”高陵梵说道,心中有些疑惑。
“陵梵,谋逆之罪陛下都只是禁足削官了事,可见她对冯氏还真是仁厚啊!”她阴阳怪气的说道,高陵梵赶紧小声提醒她。
“娘娘,既然陛下肯治罪已经是很好了,冯氏如今被褫夺贵妃尊位,还降为妃嫔,那便是我们的胜利。”高陵梵说道。
“后宫中的妃嫔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或者着凉受了风寒,都是危险的,咱们只能祈祷冯妃娘娘当心了!”她只能这样提醒褚云卿。
“至于冯大人,他已经被陛下削官,以后再无机会进入朝堂,不过是虎落平阳,有他好受的,咱们且等着吧。”
“咳咳……咳咳。”高陵梵说道忍不住又咳嗽了几下。
“你也要注意身体,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养着,难不成孤还能非要你来请安不可。”褚云卿心疼得对她说道,高陵梵身体一向不好她是知道的,对她心疼万分。
“臣妇多谢殿下关怀,只是炘儿在后宫,臣妇怎么也要来看看才放心。”高陵梵笑着说道。
“这会儿估计也到了弘文馆下学的日子,魏将军也差不多此时下朝,你们不妨接下炘儿回府小住。”褚云卿想高陵梵是真心爱孩子的,毕竟她自己依然不能生育,这炘儿是魏家唯一的孩子,她说什么也是疼爱万分。
“多谢娘娘,那臣妇便去了。”
“时候不早了,臣妇也告退了。”高徽跟着高陵梵一起出去未央宫,清瑜有些话在嘴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做什么?”她一看就知道清瑜有话要说。
“殿下,依照奴婢看,魏国公夫人好像是弱症?”清瑜斗胆猜测,此症状与元煜的极为相似。
“你胡说什么?陵梵只是身体太差,休得胡言乱语。”褚云卿有些愠怒。
“奴婢该死,可是殿下要想一想,陛下身体一向坚朗,为何三十岁突然得了弱症。奴婢在平陵时悯帝也是在三十岁口吐鲜血而亡,奴曾听闻程御医说过,弱症发作便是呕血不止,这燃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因果关系。”
“清瑜,孝景慈皇后薨逝前曾指天诅咒,元氏三代而亡,或许与此诅咒有关。”清瑜所说倒是让褚云卿想起来自己偷听到的魏家母子对话。
“可这毕竟只是传言,我们难道真的当真吗?”清瑜对此诅咒将信将疑。
“孙惠的父亲,孙纪就是平陵皇城御医院之首,当时或许是他做的手脚吧。”褚云卿说道,心中猜测道。
“先帝,悯帝,陛下,已经是三代了,难不成还要我晟儿也如此?”她想到元晟心中才闪现出担忧之色。
“殿下,不要多想了,孙纪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如此的。”
“不行,孤必须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然孤老是会担心晟儿?”
“青鸾,你去高升镇查一下孙家可还有什么人?”她说道。
“是,殿下。”青鸾行礼走出去。
“我们去钟安宫看看冯妃!”她好不容易斗倒冯靖娴,这样好的机会的确不会放过,立即就带着清瑜来到钟安宫,冯靖娴此刻被除去贵妃服制,又脱去了钗环首饰,就这样静静坐在自己的钟安殿里。
“皇后驾到!”她侧耳听到传令太监的呼喊声,心中毫无波澜,她想这一次褚云卿应该不会放过她了。
“娘娘,皇后来了,我们还是起身行礼吧,万一她们再挑出我们的错就不好了。”流玥在冯靖娴耳边焦急说道。
“嫔妾拜见皇后殿下。”褚云卿看见冯靖娴素衣淡妆,纤尘不染的样子,果然是楚楚可怜,清冷温柔,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唯一变的可能就是她此刻的心境了,她们两个人再也不复往日的热络,只有无尽的敌意和算计。
“殿下是来杀我的吗?”她斜着眼看向高高在上的褚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