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北燕皇宫就是气派,比我们的北翰王宫好多了。”耶律北渊身边人的随从官说到道。
“北燕皇宫的确是比我们的北翰宫气派,谁让咱们低人一等呢。”耶律北渊轻蔑一笑说到道,觉得自己的随从没什么见识。
“不过等结了盟咱们北翰就不再是附属国,以后也能建这么富丽堂皇的皇宫,想我吐哥翰大皇宫如此气派,居然被这些人给收走,本王心中就十分难受。”
“好了,好了,大哥,这里是北燕皇宫,我们说这些做什么,小心有些人把我们的话听去了。”侍从说道,耶律北渊也觉得甚为不妥,便不在说话,专心跟着前面的传令官和侍卫走路。
“今日结盟我们要在哪个地方啊,大哥!”侍从说道。
“不清楚,本王恍惚听到来通传的宦令说是琦华殿,总之无需我们自己操心,终究是北燕皇族求着我们结盟的,总不会把我们安排在太差的地方,跟着走就是了。”耶律北渊与几个侍从跟在宦令后面,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远远看看琦华殿。
今日北燕皇族为了给自己的结盟国最大的尊重,就把宴席安排在琦华殿里,元淑按照实事先安排的那样,派遣宦令侍女来打扫琦华殿,说来也是讽刺,琦华殿原本是北燕皇族庆祝吐翰覆灭所建造,今日却用在招待北翰王。
“殿下,琦华殿的一应陈设,膳食,舞乐都已安排妥当。”百羽走近主座对元皇后说道,今日北燕的宗亲和一部分受宠的官员以及其家眷都来了,太子妃耶律氏与太子也都坐在元皇后身边,百羽知道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所以就以给元皇后回报准备进度的机会亲近皇后,她随后站在元淑耳边小声回话。
“娘娘,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只需要娘娘在酒席时举杯摔碎,我们即可行动。”百羽小心翼翼说道,左右看了这些人。
“皇后,你与百羽说什么悄悄话呢?”萧绰看着自己的皇后元淑说道 。
“无事,是百羽给臣妾回禀北翰国的贵客已经在外面了,陛下可要让他们进来!”元淑说道。
“那是自然,宣北翰王耶律北渊进殿吧。”萧绰今日异常高兴,元淑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北燕一旦与北翰结盟,那这两个国家立即就会与藩国联合群起而攻盛,她对自己的命运担忧,也对自己的丈夫失望,萧绰肯定知道一个皇后没有母家的支持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在乎。或者说萧绰已经等不及要另立皇后了,无论哪一点都让元淑心中悲凉,不过从今日以后时局就不一样了,元淑这样想着正出神,耶律北翰已经带着自己的侍从走进大殿。
“耶律北渊拜见燕国皇帝陛下。”耶律北渊再不想如此也得先拜见,自己的北翰国属于北燕的封国,他自己不能太放肆。心中对北燕皇族鄙视万分口中依然要恭恭敬敬,这些人浑身都不舒服。
“北翰王平身,不必如此大礼。虽然北翰国以前与北燕是君臣之国,可今日结盟以后就不一样了,从此以后北翰国与北燕国就是兄弟之邦,再无上下尊贵之说。”萧戳笑着说道,元淑在一旁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多谢皇帝陛下厚爱,我北翰愿世代忠于北燕国,绝不会有二心。”耶律北翰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他此刻的姿态放得越低,那北翰国以后的姿态就会越高,他想着此刻就让北燕的皇帝高兴一回吧,等以后攻伐大盛成功了就是他伤心的时候。
“好,入座吧,今日皇后为诸位准备了珍馐佳肴,来为北燕与北翰结盟庆祝。”耶律北翰与几个侍从入座后环视周围,眼光所到之处皆是北燕皇族奇怪的目光。
“大哥,那个就是北燕皇太子啊?”侍从指着主座旁边的一对夫妇说道。
“那是自然,没看到他身边坐着咱们的醇颜公主吗!”耶律北渊瞥了一眼说道。
“是啊,没想到那么年轻,我们还以为是个上年纪之人呢。”侍从吃着珍馐饮着美酒,怪不得人说北燕是个奢靡富足之国呢,他们也的确对这些莺莺燕燕,歌舞宴会很满意。
“北燕皇太后到!”他们正在饮宴,大殿外的一声传令让众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等温太后踏进大殿后齐齐站起来行礼。
“免礼,今日北燕有贵客,哀家也想来凑凑热闹,这才过来看看,诸位无需多礼继续饮宴吧。”温太后乐乐呵呵说着话,谁都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铁血手腕之人,萧绰赶紧让侍女们再布置一桌膳食。
“皇祖母,您来得有些晚了!”盛荣公主高兴说道,她还意识不到这个宴席上的人今日的结局天翻地覆,只顾着高高兴兴与祖母取乐。
“哎呀,怎么了!”盛荣公主突然晕眩了一阵,元淑赶紧走上前去扶着她。
“早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葡萄酿,你看看又喝醉了。”元淑摸了盛荣公主的额头说道。
“来人,把公主扶下去休息。”元淑让几个侍女把公主搀扶下去,温太后只觉得是小孩子贪杯,看着这些侍女把盛荣公主扶下去一点也想不到盛荣公主走后这里的好戏才正式开场。
“母后,妹妹平日里并不是沾酒就醉的人,为何今日会那么快就醉酒了。”萧绰身边的耶律颜说道。
“妹妹终归是个孩子,今日兴许是太高兴了吧。”耶律颜和颜悦色说道,今日是北燕与北翰的结盟典礼,她心中很是高兴。
“这孩子平日里都没那么容易醉,今日倒是成了一杯倒了。”温太后笑着看侍女们扶着孙女下去。
“典礼正式开始,两国互换国书盟约!”宣礼官一声喧喊,伴随着礼乐和颂唱,两个国家的使臣迈着正步举着国书进来,耶律北渊与萧绰两个人互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都站在各自使臣前面。
这种礼仪原本就是走的过场,真正重要的只有那一纸盟约,其余的东西不过是在乎仪式感所设置,两个人在互换了国书盟约,又签订了《北燕北翰连横条陈书》,互相行了兄友礼才匆匆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