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公主到。”远处一声喧喊,大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所熟知的燕容公主已经和亲到了北翰而且还意外亡故了,断不会出现在这里,那这就更加让人疑惑,一时间大殿内的宗室议论纷纷。
“这燕容公主不是已经薨逝了吗,为何还会在这里,难不成和亲的另有其人。”这些人是见过燕容公主的,今日燕容公主盛装出席,明眸皓齿自然是美丽动人,他们一眼就认得出和亲的燕容。
“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话了,也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一群人看到温太后阴沉的脸色,也不知道皇族发生了何事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皇帝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北翰使臣替北翰王发问,耶律北渊也有些迷糊了,如果今日在此的是燕容公主,那自己眼睁睁看着自戕在北翰王宫的是谁,一时间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方才还高兴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
“燕国皇帝陛下,不知道贵国有多少个燕容公主,我竟然不知道。”耶律北渊半讽刺半怪罪说道,大殿内方才还欢乐的气氛此刻突然变得寒冷,任何人都不敢再低头吃东西,屏息凝神盯着这几个主角。
温太后,萧绰,元淑,耶律北渊这几个人都默不作声,温太后凌厉的眼神看着元淑,仿佛是在责怪元淑,这一点也只有她自己会这样做,元皇后让燕容公主金蝉脱壳的主意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她原本是想瞒着儿子与耶律北渊的,没想到此刻这个谎言以这种形式揭露,是她没有想到的。
“母后,原来您早就知道此事了?”萧绰责问道。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回答哀家。”温太后只能懊恼着问自己的儿媳,她心中满是焦急,如果此事解决不好北翰与北燕别说结盟,连和平共处都做不到了,她怎么会不焦急。现在最讽刺的是自己被迫与元皇后在一条阵营,即便她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哈哈哈哈,母后,这不就是我们的计谋吗?”元淑端起一盏赤玉琉璃杯,里面的美酒在晶莹剔透的杯盏里映照成红色,像今日所有人心中的欲望。
“北翰王殿下,吐哥翰已经被我北燕吞并了大半,口边之食唾手可得,我们岂会放过。”元淑说完耶律北渊神色大变,眼神警惕看着温太后,温太后心中一沉,私心想着他恐怕是相信了元淑所说之言。
“今日是北燕玉北翰结盟的日子,元皇后今日太过高兴,多饮了些酒有些醉了,还不快扶皇后下去。”温太后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这些宦令,她们哪里敢不从,慌忙拉住元淑往下拖拽,她甩开袖子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
大殿的房梁上忽然以迅极之势窜出几个杀手,这些北翰使臣以及耶律北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九转弯刀割喉喷血。
“啊……救命啊。”离这些使臣近的宗室女子被喷涌的雪溅到,吓得从高台上滚落落荒而逃,此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耶律颜在见到自己母国的人都死在自己眼前后,受到惊吓昏厥不醒,太子只好抱着他的妻子退出大殿。
“羽林卫,保护陛下太后。”周围待命的羽林卫一拥而上拿着盾牌环绕在萧绰与温太后身边,任是温太后经历过大风大浪看到此情此景也昏厥过去。
温太后不是因为看见这些人流血害怕,她害怕的是北燕就此覆灭,元皇后杀了北翰的主要首领,那皇族相当于跟北翰国有了折辱之世仇。
“表兄,你们杀了我表兄,呜呜呜呜。”耶律宓也不顾自己的贵妃尊容,钗环散乱着从高台上踉跄爬下去,坐在地上抱着耶律北渊的遗体哭。
“你们,我们北翰人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们。”耶律宓说完话拔下腰间的匕首自戕身亡。
“皇后,你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弑君弑夫不成?”萧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皇后,他从未想过以前那个柔弱顺服的女子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或许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吧,敢用自己的性命和名节故意落水的女子,怎么会柔弱呢。
“陛下,臣妾若是不这样做,那臣妾的下场想必与律贵妃并无区别,臣妾与北燕一样,只求自保。”她说完与燕容公主一起走出大殿,身后的人神情各自精彩,她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耶律北渊作为北翰的封王却死在了北燕国境中,他被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死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北燕与北翰的关系急剧恶化。北翰国虽然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但实际上却分了八个领主共同统治,耶律北渊作为北翰王节制并领导这些领主。
他一死首先那些曾经臣服于他的领主们不再惧怕耶律氏的权威,每个部落的领主都是这样想,北翰国从耶律北渊去世开始,一夜之间各个领主纷纷宣布独立称王,一个北翰国分裂为八个部落,这些部落之间以前被积压的矛盾都彻底发泄出来,结果就是八个部落的人互相攻伐,永无宁日。
“启禀陛下,我北燕后方的国境上已经聚集了大批士兵。”千里报信兵跑进来通报道。
“可看清楚是何人领兵?”萧绰心中紧张万分对着士兵询问道。
“回陛下,是盛国魏温将军领兵。”萧绰知道是谁领兵,只是没想到亲耳听到这些话会那么刺耳。
“报!”他还没问完话就听到另外的士兵跑进来传信。
“禀陛下,盛国魏将军率领五十万军队攻打我北燕边境守城硕方,长宁,邯同此二郡正拼死抵抗。”这个士兵说道,萧绰心中更加苦闷。
“为何那么快就要攻打我们?”萧绰问道,士兵也是一头雾水,谁知道魏温为何此刻攻打北燕,他虽然心里这样想口中却依然恭恭敬敬。
“回陛下,末将并不知。”
“算了,朕问你有什么用,你传朕命令只要边境守军士兵不让大盛军攻进来,待战事结束朕必定会论功行赏。”萧绰说完急匆匆走出书房,他现在迫切要听听自己的母后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