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天在门外站了一会,仔细想了想向曼霓方才说的那句话,轻轻的笑了笑,见旁边屋子亮起了光,连忙闪身离开。
在夜靖天离开后,旁边丫鬟们守夜的小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兰香拿着灯盏走出来看了看,走到向曼霓的房间门口听了听声又推开门进去瞧了一眼,看向曼霓仍然在睡着才转身出去了。
兰香刚回到小房间里,今晚跟她一起守夜的秋香也醒了:
“兰香姐姐你干嘛去了?”
兰香把门关好又把手里的灯盏放回在桌子上。
“我刚才听着小姐房间里好像有说话的声音,过去看了看。”
“可是小姐醒了?”
秋香正要起来,又被兰香给拦住了。
“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没事,快些睡吧。”
秋香挠了挠后脑勺,又躺了回去。
“哦。”
兰香看着她躺好了,也把灯熄了趟回了床上。
又过了几天,从那天过后便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雪,这几天里向曼霓依然每天都在院子里学习着琴棋书画,书法女红。
先前梅香给夜旭言送信过去,门房只说夜旭言陪老太太去寺里去了,让人去户部尚书府里找钱清梦回个话,门房也是说他们家小姐出去了。倒是让向曼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咳咳!”
向曼霓回过神来,先前兰香她们都听自己吩咐退到外面去了。此时就只有她和教她画画的女先生张百芳在书房里。向曼霓抬头就见张百芳站在她的面前,而且脸色并不太好。
“向小姐,你又走神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向曼霓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位女先生在外面算得上有名气的,所以平日里也是傲气一些,但是向曼霓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可能是有客观因素在,觉得这位女先生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些傲慢与藐视,而且好像还有一丝不甘?
向曼霓觉得很郁闷,自己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这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向曼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唤了一声“张先生”。
这位女先生似乎并不满意于此,语气也并不怎么好。拿过向曼霓面前的画纸甩在一旁。
“你看看你画的这个,这是个什么啊。我不过是让您画个鱼鸟图,这鱼不是鱼,鸟不是鸟的,这鸟画得跟个鹅一样,而且哪里有鸟的嘴巴像个布袋子那么大啊!还有这个鱼,这条红色的倒是不错,这个乌龟也还行,可是你画的这是个什么?居然还是粉色的,布条吗?还有这个蓝色的,跟个钩子一样,你说说你这画的像个什么样子。”
张百芳可能是一口气说得太多了,停下来歇了一会。
兰香她们听到动静来到了门外听着。
向曼霓觉得很无奈,‘你只是让我画鱼画鸟,又没说要我一定画什么鱼什么鸟,难道不是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吗,是你不懂,无语。’
向曼霓还没开口呢,就听见那位女夫子接着说:
“向三小姐,百芳也是知道,像您这种大家小姐,学这些东西只是将来好在相看亲事的时候能够不让人诟病什么也不会,您并不需要以此为生,甚至以后都不一定需要您来画,但是,既然你要学,就请你好好学,可别到时候让您的夫家觉得您,连学个画学了这么久都画什么不像什么的,到时候哪里还有人敢让我去教其他的小姐。”
竹香在外面听到这番话正准备冲进来反驳她,却被兰香给拦了下来。
向曼霓原本觉得自己刚才的确是走神了,而且也不该画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但是这人说的话着实是太难听了。
什么叫做我们学画画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找个好夫家?我就一定是要学来陶冶情操?用来娱乐就不行?
向曼霓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张百芳的脸:
“张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