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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谈

在大姑家玩了几天也就该回去了。大姑已经是多年没有回过娘家,借着这次机会,正好可以回家看看。二姑请了一个月的假,她也想回娘家去看看,自她远嫁外省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这次陪着姐姐回家,也看看那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走的再远,家才是唯一的羁绊。

张浩跟方梅告了别,便跟着大姑她们踏上了归程。经过一天的颠簸,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

大姑回家这几天很繁忙,一到家,当天晚上便去张浩的大伯家看了自己的大伯,以就是张浩爷爷的哥哥。他今年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还可以从地里背一百多斤的粮食背到家,路上都不用休息。

他继承了张浩祖父的衣钵,青出于蓝胜于蓝,以其精湛的医术广受乡里的尊敬。但他自己年纪渐渐大了,这祖传的医术面临着失传的境地。张浩父亲他们那一代基本没受过教育,又迫于生计无暇抽出时间来学这些东西。而张浩们这一代从五岁开始便早早地进入学校读书,也没有时间培养他们。或许这祖祖辈辈一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可能就要断送在自己手里了,百年以后,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张浩的堂爷爷闲下来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叹气,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遗憾。

张浩对这些东西倒是特别感兴趣,但学业繁忙,确实无法抽出时间来学习这些东西。等高考完了,我就向堂爷爷提出学习医术,大学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至少不能让它就此失传了,这是张浩心中的梦想。

看过堂爷爷,在张浩家住了两天,大姑和张川就被张浩的三姑接去了,二姑则留下来帮忙烤烟。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二十天的假期就要结束,去学校的前一天下午,张浩向往常一样来到了镇上的家。

正呆在家里看电视,忽然楼下响起了摩托车喇叭声,打开窗一看,张小峰正骑在一辆摩托车上,向张浩招了招手,示意张浩下楼来。

张浩下了楼,锁上门,坐上摩托车,张小峰发动车,向张小峰家驶去。

原来张小峰知道张浩明天就要去学校,而他马上就要去部队,这一别,再见不知道会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他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给张浩饯行。

“哈哈,时间真快,想想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两兄弟吃着菜,张小峰率先拉开了话匣子。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我们在老房子的走廊的柱子上玩,结果你没站稳一下子就摔了下去,然后还不忘拉上我垫背不。”

“这个囊个不记得咦,那次差点又挨了一顿打,还好我们两个机灵骗了过去,现在想想都痛,不知道当时我们两个是怎么忍下来的。”张小峰听到张浩说的那句话,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过去。

“要我说,还是小时候安逸。无忧无虑的,想玩就玩,哪里像现在,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快把我们压挎了,还得自己忍着,不能让家里知道,不能跟其他人说,免得他们担心。”已经体验过社会艰辛的张小峰,有了更多的感叹。

“但这个有那样办法嘛。再难也要走下去。”

“张浩啊,看看我们家,还从来没有出过大学生。你的几个哥哥姐姐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了,你从小读书也不错,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你的身上了,你可要努力读书啊,振兴家族看你了,给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

张浩听了没有说话,埋头吃菜。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张小峰继续说道,张浩依旧没有说话,埋头吃菜。

“想我进高中的时候成绩还是不错的。记得我高一的时候自信满满,一定可以考上大学。事实也证明了我曾经是有这个实力的。直到高二上的期末考试我都还是保持在年级前五十名的,当时的我感觉一只脚已经踏进大学门了。”

“但坏就坏在我高二下册的时候做了我终身悔恨的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高二下册的时候渐渐地跟班上那些混社会的混在一起,一起去打架,花钱如流水。为此不知道请了多少次家长,欠了多少的外债。最关键的是从此我再也不思学业。晚上通宵打游戏,白天睡觉,成绩一落千丈。可后来毕业了,那其他几个虽然也没考上大学,但是他们的家里有钱啊,整天活的逍遥自在的。可我呢?只能放弃了浮业外出去打工,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资,一年下来,除去各种必要开支,一分存款也没得。”

“这第二件事也是我最担心你的一件事:谈恋爱!正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被这些东西扰乱了自己的心神。如果你碰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陪你一起走那你是幸运的,但这种都是小概率的事情。现在最普遍的有两种现象,第一种就是你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你,然后苦求无果,最终堕落,消沉下去,无心学业。第二种就是想找一个人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寂寞。高三是很孤独的,每个人都有这种情感需求,很正常。但是你要想想,如果你只是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寂寞而去谈恋爱,你这既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注定这样的爱情不长远。而你要知道一但陷入其中,雨想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张浩,听哥的话,千万不要触碰谈恋爱这条红线。对于爱情这件事要保持理智,走错一步,悔恨终生。你当前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学习,不断通过学习提升自身的素质。决定一个人的是内在的修养和气质,容貌再好也难以永葆芳华,但一个人的气质一但形成就会伴随你终生。你要知道,当你走的足够远,变得足够强后,不用你去到处找,自然会有许多女孩追求你。”

“我也相信,属于你的那个女孩会在未来的某一段路等你,缘分到了,自然会相遇。在没有碰到那个女孩前,其他的女孩都将只是人生中的一道风景,她们可能会陪你走一段路,但也会因为各种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离你而去,所以张浩你要明白,无论她们什么时候离开都应该坦然面对,不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张浩依旧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兄弟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谈到深夜,困了,张浩便就在张小峰家睡下了。哥俩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睡觉了。

第二天临上车前,张小峰紧紧抱住张浩说道“张浩,好好努力,哥哥明年在军营里等着你的捷报,让我们家扬眉吐气一回。”

“哥,你也保重,下次见面,我们一定会更好。明天一定会更好。”张浩说完,背上书包,踏上客车,便出发了。

张小峰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客车离开,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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