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没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撒拉弗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如不见底的深渊。
赵臣莫名打了个寒颤，他搓搓自己的胳膊，“她不是才怀了不到六个月吗？没有到快生了的地步吧。”
“可是她的肚子好大，可能是双胞胎？”
“不知道。”李越摇头，“我们没关注过。”
“要不……”赵臣咬着笔盖，跃跃欲试，“咱们逃个课，也去一趟？反正咱们以前，不是每年都去吗？”
李越看他一眼，从手机里翻出一条短信。
一小时前，齐明发过来的。
“李越，你和赵臣别偷偷过来。老头在墓园外边安排了好多人，都是生面孔，他们不认识你们，可能会误伤。对了，也别撺掇白皎皎和白撒过来。”
赵臣一字一字看完，压下不安分的心思。
盯着屏幕，怨气幽幽，“呵呵，怪不得那时候，你拽着我就来学校，原来是收到了单独的短信啊。”
李越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对着白皎皎说，“昨晚见到莫莉的事，我也跟明哥说了，他心里有数。”
白皎皎点头，多少放下心来。
眼角余光注意到撒拉弗。
他今天意外的安静，也没有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
单手托腮，目光落在窗外，侧脸精致又优雅。
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圣洁而高高在上。
一瞬间，仿佛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触不可及。
赵臣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异常，“诶，你跟小白哥弄别扭了？”
白皎皎：“……小白鸽？”
“明哥永远是我老大，白撒是我佩服的人，就稍稍低明哥一级，就是小白哥！不过那不重要。”
赵臣瞄撒拉弗好几眼，把白皎皎往他那边推，“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去哄哄呀，男人都是嘴硬心软的。”
白皎皎：“……”原来是这个小白哥。
被推到撒拉弗身边，白皎皎站定，看他一眼。
可是，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从她说：她见过真正的精灵，精灵几乎陪了她十年之后，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一路上，她试图跟他说话，他一句都不回答。
好像是跟她冷战了？
白皎皎盯着他看了会儿，坐回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手机嗡嗡作响，赵臣的信息一个接一个。
都是催她去哄人的。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儿。
后边一点儿动静没有，好像没有人在。
回身看过去，撒拉弗还是之前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动，雕塑一样。
“你在生气吗？”她试探询问。
撒拉弗抬眼看向她，眸色淡淡，嗓音清凉，“没有生气。”
区区一个精灵而已，杀掉就行，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
不过它挺能躲，找了整个市都还没找到它。
“我只是有点儿遗憾。”撒拉弗手指点在桌面，垂下眼眸，语气很轻，“如果我能早点儿跟你契约，那么陪你十年的就会是我。”
顿了下，他顺势又问，“他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越问，撒拉弗心底的阴郁越深重，薄戾裹挟着他的话语悄悄溢了出来。
十年啊。
真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