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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府一见

送去拜帖的第二日,南贡王妃让大夫人前去王府一叙。马车穿过几条街道后,缓缓停在了南贡王府的侧门处,大夫人下车后,四处看了看,然后由王府下人引着向瑶景台走去。

穿过院中花廊,来回路过的丫头小厮看见大夫人后,也是纷纷俯身行礼,不远处的严英看到后,没有声张向前,而是转身向文蒿堂走去。

大夫人步至瑶景台后,已有南贡王妃身边的侍女荷亭在此等候,“慕夫人安,王妃已在里面等候,请您随我来。”说罢,接过了大夫人手中的东西。

大夫人点了点头,笑着称谢道:“多谢。”

进入瑶景台后,王妃并未在正堂而坐,大夫人看了荷亭一眼似是询问,荷亭也没有答话,而是伸了伸手接着将大夫人向里面引路。又穿过两道屏门,然后向室外走去,大夫人看着左一道又一道的门,心里暗叹这王府之大,里面景观之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那日来此参加席面已觉看到的山石物件棱格屋檐已属少见,可今日才发现这仅一个瑶景台内就是别有洞天呐。回想间,大夫人已被荷亭引至了后面的水榭中,只见南贡王妃今日并为像那日满头珠环碧翠,只是简单地簪了两根金丝玉钗,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看到大夫人行至,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随即开口道:“妹妹不必多礼,坐吧。”

大夫人见王妃免了她的礼数,也就顺其意思坐在了旁边,“多谢姐姐。”

王妃淡淡一笑,然后抬眼看到了荷亭手中包裹精致的盒子,询问道:“这是什么?”

荷亭听闻便将手中的东西放置了王妃面前,大夫人在一旁赶紧答道:“姐姐,这是前两日咱们江平老家寄过来的绵石粉,我想着您一到阴天下雨必会骨节疼痛,所以赶紧给您送来了,近日天气越来越凉,您要用它的地方还多着呢。”边说着,大夫人边将那盒子打开。

王妃听后,看了一眼盒中两个精致的瓶子,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还是妹妹贴心,正想着这两日身子不爽快,看怎样让人去老家寻一些回来好敷一敷,可巧你就送来了,不过这东西可不易得啊。”

大夫人看王妃欢喜,嘴巴也是又俏了几分,“姐姐您用就好,赶明儿我让人回江平再寻一些,自是您要用,怎么着都是有办法找到的,这不是什么难事。”

王妃笑了笑道:“那就有劳妹妹了。哦,对了,你尝尝这茶,看喜不喜欢,如若喝不惯让他们再去换一壶新的。”

看着王妃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和气,大夫人自是有些欢喜的,于是赶紧拿起茶盏吃了一口,似回味了一下才说道:“这茶是极好的。”

王妃执起手中的帕子抿了抿嘴角道:“你喜欢就好。妹妹…今日过来,若不急着走,咱们多说会话也是无妨的。”

大夫人自然是想可以和王妃之间好好聊一聊,以此来给清欢的以后铺路,“这最好不过了,只要您不嫌我烦就好。”

王妃淡淡一笑,没有接着大夫人的话茬,而是对旁边的荷亭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和慕夫人说会子话,你们不要打扰。”

荷亭领命,带着身边的丫头转身离去。看着众人都走远后,王妃看了一眼大夫人,又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方才开口道:“妹妹,你今日前来除了送这绵石粉,可还有其他事情?”

大夫人被王妃这么一问,倒是紧张了一下,本来今日来这儿就是为了探探王府的态度,不过听王妃这口吻,想必也是猜出了一二,所以大夫人也不再忸怩,直接开口说道:“姐姐,你我姐妹二人就不打哈哈了,我今日前来却另有一事想请您给指点迷津。”

王妃扭头看了一眼湖面的涟漪,“玉朗和清欢的事吧…”

大夫人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又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是…”

王妃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两日城内有些关于他们二人的传言,不过…昨日玉朗来我这里,说那些流言他已经处理妥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来…像我们这种簪缨门第哪有不让人说嘴的呢。”

大夫人连忙道:“是这个道理,也都怪我平日里过于宠爱了那孩子几分,才让她如今惹出了这等麻烦事,还连累了世子和王府。”大夫人边说着,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重了几分。

王妃听后起身摇头笑道:“妹妹断可不必这样,我听玉朗和我说了当日发生的事情,那件事清欢做得是对的,我们不应因为结果的不尽人意而抹杀掉这个孩子善良的初衷。况且,连玉朗都说了,清欢能够不畏女子的身份行正道之事,连他都很是佩服。”

大夫人一听赵玉朗对清欢的态度竟是如此正面和欣赏,心中更是满意万分,“姐姐今日的一番话倒是解了我的心结,您不知道,为着这件事,我家大人是发了多大的脾气,说是我们自己倒也无妨,可竟然给王府带了麻烦,真是不应该的事。”大夫人想到昨日慕老太太的话,觉得既然日后很有可能会背靠王府这棵大树,不如现在就时不时地表一表意思也是好的。

王妃略一颔首道:“你回去转告慕大人不必如此,我们王府与你们慕家本就比外头寻常人家关系亲近些,这次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也是玉朗和清欢从小关系就好的缘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大夫人点头笑道,语气更轻快了几分:“您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

话至于此,大夫人与王妃二人便不再言语此事,而是话锋一转聊起了其他无关痛痒的家常话,这一说倒是用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眼看亭子上的轻纱被风吹的来回摇曳,大夫人说其风劲渐猛,便劝王妃回到了屋内,自己也行礼告退准备回家。

出了瑶景台,大夫人被下人带着向王府的后门走去,可刚走到后花廊时,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赵玉朗,大夫人没想到赵玉朗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准备俯身行礼,赵玉朗见状快步至于大夫人面前,伸手做了个免礼的手势,随即开口道:“夫人不必多礼。”

大夫人点了下头,微笑开口道:“多谢殿下,想来当年你到慕府送回清欢后,已是多年未见,如今再见到殿下竟愈发丰神俊朗了。”

赵玉朗闻言微笑说道:“夫人过奖了,看您来的方向,想是刚去了母亲那里?”

“正是,我今日给王妃送了些家乡的绵石粉。”

赵玉朗点了点头,然后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夫人,最近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不知…清欢如何了?”

大夫人心里一转,叹了一口气道:“唉…出了这样的流言,清欢自是伤心,听伺候她的丫头讲,清欢这几日躲在屋内已经偷偷哭了好几起了,这也就算了,他父亲…为了这事,现在让她日日去祠堂罚跪,就连睡觉也不准起身呢。”说罢,大夫人将手中的帕子在眼角略拭了一下,眼睛却是偷偷看着赵玉郎,想瞧一瞧他的态度。

只见赵玉朗听闻皱起眉头,低了些声音道:“竟想不到清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夫人您也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已让人去处理了,不出几日,想必流言自会退去。”

大夫人听后缓了缓神色,满是感激道:“这真是有劳殿下了,没想到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玉朗笑道:“夫人如此说就见外了,我与清欢从小相识,如此关系自是不用同他人一样的,所以,不必言谢。”

大夫人听了这话当然是高兴地紧,“殿下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哦,对了,殿下从这走想必也是要去瑶景台吧,若没什么事,就不耽误您的工夫了。”

赵玉朗闻言点头笑道:“好,那夫人慢走。”

大夫人也点了点头便随着下人继续向后门走去。当她走远后,赵玉朗收回了目光,对着旁边说道:“你去将安阳叫到文蒿堂,就说我有事与她商议。”

此时,刚才一直躲在墙后的严英现身而出,对着赵玉朗拱了拱手道:“是,卑职这就去。”

赵玉朗拂了下袖子,转身向文蒿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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