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茵蔓转了圈眼珠子说:“八成是那蛟龙的唾液凝固而成的。”
我靠了一声,说这地方都快要成植物园了,哪里还有一点古墓的痕迹?不过想想也是,这自古神兽走过的地方,都是百草丰茂,就比如麒麟与凤凰,而看样子这蛟即便还未成龙,也是多半有了灵气,故而才会这样,只不过这些植被大多数都是半成品而已。
我啧啧了一声,想着真是神奇,可就在这个时候,草木之中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我循着声音转过头看去,只见这个时候突然一颗蛋从草堆中滚了出来,然后卡在了一个东西上停了下来。
那颗蛋有人头那么大,上面是一圈又一圈的绿白色相间的条纹。而那个挡在蛇蛋前面的居然是一具干尸。
我一怔,“蛇蛋?还有尸体?”
当然这还不是问题的所在,真正的问题是,它滚出来的地方居然有一口棺材,而且……
而且退后几步我才看见这地面上躺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那些草木大多数是覆盖在尸体上的……不,我蹲下来看着,几经确认才认定那些草木是从尸体上生长出来的。
更诡异的是,那些尸体并没有被撕咬后的痕迹,只是皮肉萎缩,骨架俱全。
容季同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咦了一声,“这是被吸了精血?”
“十有八九。”
“先把棺材给扒出来,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为好。”门越彬看着那颗还在地上打滚的蛋,用棍子把棺材周围的草木给扒开,整个人一翻身跳了上去。
那是一口石棺,上面趴着一只龟,龟上驮着一块石碑,门越彬看了看石碑,回过头冲容季同喊道:“猴子,你上来帮个忙,给打着手电照着。”
容季同应了一声爬了上去,两人相互帮助一下,很快将那块石碑和棺材给清理了出来。
门越彬看了一眼,说:“是镇碑文,这玩意儿是‘颁发给死者上天的法令’,按照汉代的丧葬制度,它是由最高天神颁发的文件,作用是将死者介绍到天上去。”
“汉?”
门越彬回道:“不错,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个古墓就是汉代的古墓了,并不是什么未知文明的东西。”
我问他,“那接下来怎么办?开棺?”
门越彬点了点头,“开。”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但是随着它的话,变故突起……
先是胡茵蔓叫了一声小心,推开了我。
接着我一回过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绿色的蔓藤居然如同蛇一样,活了起来,而这些蔓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腿上,简直就像是爬山虎一样。
我吓了一跳,看着那些东西还在慢慢的沿着我的裤腿往身上蔓延。
“你别动!”胡茵蔓点了一根蜡烛,放在地上。
这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温度,那些蔓藤便不在动了。
胡茵蔓眼见方法奏效,松了一口气,然后抽出薄薄的刀刃轻轻的划过我腿上的蔓藤,不一会儿那些蔓藤,感受到了刀子的刺痛,仿佛是鲜活了一般还很人性化的往后缩了缩。
可胡茵蔓下手极快,又怎么是那些植物躲得开的?她挑着一根蔓藤,忽然的一发力,我只是看见那根筋之中,小股的紫色的血“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喂,你们注意点,这地方有些古怪,这些植物像是活……”
胡茵蔓的活字还在口里打转,忽然门越彬与容季同,则是脚下一轻,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掉进了棺材里面。
像是里面有个人正抓着他们一样。
巨大的坠落声,以及他们两个人的叫喊声,一时间使得这个地方混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
场面无法控制,我心脏狂跳不止,但还是没完,正想着,黑暗中一股热气喷薄了出了,同时一对巨大的瞳孔浮现了出来。
“烛阴?”
我身后一冷,忽然想着,这个东西其实一直都没走,而是潜伏在这里,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寻找机会
简单的对视之后,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地方那些被吸干了精血的尸体,猛地止不住打了个颤,我大喊着:“该死,中招了!”
果然那边容季同他们也发现了什么,他大喊着:“少东家快走,这棺材是空的。”
“怎么回事?”
“这不是天井,这是风水眼,是……”
门越彬的话还在耳边徘徊,他一段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一道风声便骤然而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一段时间过来,我还是充分的察觉到了危险预报,下意识的从地上捡起一把矛一样的武器来。
那矛足足有过人之高,从枪头到尾身,是近3米的长度,之前落在地上蒙了一层灰,但随着我的提起,灰迹散落,柘木的枪杆之上,枪头银光乍显,是一柄利器。
接着转身……起跳,翻腕,双手握着矛往前一推。
来不及了………已经来了。
那只巨大的蛇头,带着一股罡风猛然而至。
但是,我终究是抓到了主动权,“噗嗤”一声手里的枪头插进了烛阴的那张脸中,顿时鲜血飞溅。
那只烛阴仿佛是感受到了那种撕裂的痛苦,它张着嘴怒吼着,诡异的五官,开始扭曲,而我则死死的抓着那把长矛的杆子。
但是即便这样,它依旧是狂冲不停。
下一秒,咚的一下,它把我连人带矛死死的顶到了墙壁之上。
长矛的杆子嘎吱一声从中裂开,我也是被撞了个满怀,顿时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张口吐出一口血。
但所幸我与它之间始终隔着半把矛身的距离,那仅剩下的不到1米长的长度却是险而又险的保住了我的命。
断裂的长矛一头顶着墙体,一头插入烛阴的门面之中,不偏不倚,正中眉心,烛阴张开嘴狂怒不止,此时我就在它的眼前,它却是拿我没有一点办法,随着它要往前一分,那支钉在它人头上的枪头就随着进入一分,殷红的血止不住的往外狂喷。
而我则是双手抓着那根矛,无力的吊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但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烛阴狂吼之下,大量的唾液与血迹喷洒在我脸上,与此同时,我突然看见那东西的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是舌头,一个人形的舌头,像是有一具尸体寄生在了它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