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混乱中,胡茵蔓连开数枪,紧接着门越彬也冲了出来,两把手枪的威力,加上头部的重伤,使得这条蛇,嘶鸣的一声,转头便缩回了黑暗之中。
我手上失去了力道,哗的一下掉进了草木之中。
不一会儿胡茵蔓和门越彬扒开草堆把我拉了出来。
我被两人拖着,只是感觉,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在浑身蔓延,后背一抽顿时使不出力道,直是觉的整个人都要瘫掉。
接着他们把我背到了一个空间相对于开阔一点的地方,容季同这时急忙跑过来说道:“少东家,那口棺材是空的,上面只有一层草皮,尸体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扭动了一下脖子,直是听得嘎吱嘎吱的响,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边门越彬,见我不说话,则是继续说道:“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单纯的天井,而是古墓的风水眼。”
“风水眼?”我心里一凛,动了动脖子,算是张口说出话来,不禁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说这口井……”
话到一半,忽然感觉胸闷了一下,一口气喘不上来,半卡半噎住了。
这种感觉,在我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也发生过,当时我只是以为是自己摔出来的毛病,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一有出现,我马上发现不对劲了。
“生气。”容季同突然说道“我们的生气在逐渐的流失。”
“什么?”我不解。
“它是活的,整个这口井都是活的。”容季同突然喊道,脸上鳞片浮动,面目狰狞。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光听着容季同的话,我就感到惊恐万分。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时我的胸口真的很闷。
门越彬顺着容季同的话整理了思路,恍然大悟指着我说:“我明白了,那条该死的蛇之所以不吃你,它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没看见那些被吸干了精血的尸体吗?他们都是那些条蛇化龙的贡品。”
“没错,它之所以在这里筑巢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整座古墓风水凝聚的地方。”容季同指着那口棺材,“我甚至有理由怀疑那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已经被那条烛阴给吃了。”
说到这里,我猛地想起我在那烛阴口中看到的人形的影子。
“我操。”心里没来由的骂了一句,那这么说这口井不就是一个仪式的场所吗?
“该死,快走,快点离开这里,找出路。”
我醒悟过来,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跑到了那个出口的旁边。
这个出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门,只不过只剩下门框了,那两扇门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地上,上面覆盖满了一层绿铜。
“那条烛阴就是从这里跑了!”
“注意身后。”门越彬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很快我发现刚才我们巨大的动静下,把那些深藏在草木之中的烛阴小蛇都惊醒了。
它们蜿蜒着身体,向着我们所在的地方爬来。
容季同从门越彬手里抢过枪,回头连开几枪,然后又推了我一把,“少东家,快些走,它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到嘴边的食物的。”
我不敢耽误,只是咬着牙,闷头往前跑去。
但是就在我们跑动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越发的无力,双腿一度开始打颤了起来。
是这口井开始运转之后的作用,按照门越彬和容季同的分析来说,它在以风水之力,在疯狂的吸食着我们的精气,而我们如果出不去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变成这口井的肥料,从而使得烛阴化龙。
“扑腾”一下!胡茵蔓最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接着那些爬行在地上的烛阴,一看到有人落单,立马冲了上去。
我当时听到胡茵蔓倒地,本能的停下脚步,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急刹车我的膝盖一软居然也他妈的倒在了地上。
胡茵蔓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感激。
我心说你感激个屁啊,老子是体力不行了,不然早就跑了,谁管你啊,女人真是碍事精。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便顺势将胡茵蔓抱了起来,一咬牙继续往前跑去。
甬道之中,因为有烛阴爬过的痕迹,满眼之中,具是那种诡异的蔓藤,而似乎是感到我们要跑,一时间那些蔓藤,居然也动了起来。
“活的,这些草木都是活的。”我抱着胡茵蔓拼了命的往前狂奔,而胡茵蔓则是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将头死死的埋在我的胸口,只有一头长发在随风飘动。
那些攀附在墙壁上的蔓藤在沉寂了上百年之后,则是发出了嘈杂的响动,我知道那是成百上千,不计其亿的东西爬动的声音。
“妈的,妈的,怎么办?”我跑在最后一个,没出一段距离,已经是气喘吁吁。
门越彬倒是思路灵活,他左右两侧看了一眼,“点火?”
“点个屁,你有汽油吗?”我看了一眼胡茵蔓,吐出飘进了我嘴里的发丝,张口又说道:“这胖妞废了,你们谁来接我的班?老子抱不动了。”
说完这句话,之前还做娇羞状的胡茵蔓突然从我怀里把头抽了出来,一双眼睛像是死鱼眼一样,狠狠的盯着我。
不过也只是给了我一个白眼,她接着望去门越彬,冲着他喊到:“门越彬你背包里不是有一瓶白酒吗?”
“哦,对哦!”门越彬跑动中,拍了拍脑门,急忙停下来翻了翻背包,没一会儿就把那瓶酒给掏了出来。
我抱着胡茵蔓从他身边跑过,看见那是一瓶湖北石花酒厂的秘藏酒,我豁了一声,想着这酒浓度够,足够起火了。
但是来不及多想。
“嘶嘶嘶!”
“刷刷刷!”
烛阴爬动的声音,以及蔓藤蠕动的声音,一时间在整个甬道里漫天响动,吵得不行。
“快!少东家,你先走!”容季同也停下了,举着枪往身后就是一轮点射。
“还快走,走个屁。”我呸了一句,放眼望去,整个墓道的墙壁开使如浪花般的涌动,一层一层,只见这个时候那些神秘的物种在以自身的力量掀起一波绿色的狂潮,独自翻腾起来。
我吃不消了,大喊了一声,“火机呢?快他妈的上火啊,老子真的吃不消了。”
正说着,鼻子里一股酒香窜了进来,豁,好家伙这白酒度数可算是够浓的。
话语间门越彬已经把酒洒了出来,他一边跑,一边倒着,随后一丢瓶子大喊着:“猴子……快,火机!”
“叮”的一声,那是火机翻盖的声音,我顺着声音回了个头,看见容季同此时正举着一个火机,向着之前门越彬倒酒的地方,直愣愣的扔了过去。
尔后,漆黑中那若隐若显的电光猛的炸来,哗的一声,大火宛如火龙升天从龙尾处延着门越彬跑过的地方忽啸袭来!
那些蔓藤长期生长在这干燥的地下世界中,自身已经没有了多少水份如今被火星一点,就漫天炽地的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