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可不是我发的。”
楚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第一个摆手,他无辜着表情。
“我知道不是你,汪教授,那不过就是他刚才扭到脖子,我顺手帮他矫正一下,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你们不用和我们解释,校园网不过是学生们留言刷校内资讯的地方,这点你不用太在意,只是你才刚实习就遇见这样的情况,可能接下去,会有点麻烦,所以说罗娇娇,你有时候就是太不注意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罗娇娇抿了抿嘴,觉得再解释也没什么意思,再者现在和以前学生时期不一样,多了些自由度,而且这种导师的绯闻,又是未婚的两人,可能也就是学生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其实我觉得,就算有学生这样认为,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们也是这学校即将毕业的学生,如此一来,会和学生们没有距离感。”
楚易在身后莫名其妙的说着话,罗娇娇斜着眼扫过去,发觉他可能真是扭到脖子了,因为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还带着颤音。
“楚同学是曾经的校草,还是别让我成为女生的公敌了。”
作为校园论坛的常客,罗娇娇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品头论足的感觉,她的光辉历史在论坛上都有迹可循,现在一个接一个,又牵扯上楚易,那她以后真的别想安心教学。
“你可别那么说……”楚易还要张口解释什么,就听见罗娇娇的手机响了起来。
罗娇娇给封以琛设置的铃声,是独一无二的那种,她一听就能知道是他,可此时面对办公室那么多双眼睛的窥探,罗娇娇一点都不想接起来,尤其楚易都是满脸警惕。
“如果是他,你还是接吧。”
楚易猜测是封以琛,并不是因为他也听得出铃声,只是罗娇娇霎时尴尬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我接个电话。”
被盯的烦了,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罗娇娇不得已还是走出门去接了起来。
“我以为你没看到消息。”
封以琛摸着宿舍阳台的栏杆,上面有丝丝雨露,是晨曦洒落下的痕迹。
“我刚在有事,你有事?”
她的态度很生硬,并不是故意这样,但一出口就没办法了,罗娇娇紧着背脊,在紧闭的隔壁房间里躲着,这里是间类似杂物间的物品室,里面都是些文件柜,也没按个亮堂的灯,只靠着墙面上一盏小灯维持着光线。
“我刚发的消息看见了吗?”
封以琛说的是半小时以前那条短信,他起床就发了,等他准备出门,她都没有回过来,所以才着急着打个电话过来。
“我以为你说过就算,我已经知道了。”屋子里的霉尘味有些影响呼吸,罗娇娇憋着气,一口长吸要隔上很久,更多时候都是靠门缝里的新鲜空气。
“你最近很不对劲,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封以琛难得对自己不自信,昨晚他苦思冥想,用着多年来自傲的洞悉力,他总觉得罗娇娇不断反复的情况是有推动力的,而这种力量除去秦婉儿,似乎还有别人的存在。
“没什么,我只是很累,封以琛,我之前和你说的离婚,并不是意气用事,我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当时领证真的很仓促,对彼此的了解都是那么虚无缥缈,才会在出现一点点异动之后便拧断的仅有的信任。”
她字字珠西,用着很大的诚意,不过这些在封以琛看来,都是作为离婚的狡辩而存在。
“我不想听这些,你就故意说,所以我们打电话的内容是绕不过离婚两个字了吗?”
封以琛选择坐回一米二的小床上,上面的被单都是他的气味,幽深的瞳子盯着枕头上一根白发,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这是多惆怅,才能一夜之间多了些白发?
“你不想听,可我只会说这些,那你挂吧。”
房间里没有椅子,又热又闷,罗娇娇半蹲着腿疼,本就不太乐意接这通电话,还被逼着说些莫名的话,心情不好,感觉也不好,什么都不好。
“秦婉儿下午做手术,你可以来看看。”
封以琛鬼使神差的冒了句,让罗娇娇晃了神:“你什么意思?”
她去看秦婉儿做手术,找虐?自己找不自在,尤其还能近距离观赏他和她的故事?难道封以琛印象中的罗娇娇真是个只会数钱的白痴吗?
“字面上的意思,她做手术不会很久,我正好可以和你好好聊聊。”
或许在封以琛的认知里面,他是不会理解女人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他和秦婉儿最多不过是救命恩人和他之间的事情,可偏偏罗娇娇总作天作地,把他的想法扭曲,让他无数次想打开她的脑子好好看看,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封以琛,你真的是让我无话可说。”
罗娇娇手指按着挂断按钮,但小手指凑巧碰上了免提,紧接着封以琛低沉的嘶吼便贯穿在小房间里。
“罗娇娇,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不懂你,我很累。”
他的声调让罗娇娇明白他是真的很愤怒在说话,不似之前隐藏情绪的那些日子,他总是喜怒不行于色,但现在不一样,声声低吼连柜子都被震得颤抖,幽静的小房间里久久回档着他的余音。
罗娇娇却是突然想笑,没有缘由,紧随内心的感觉,她脱口而出:“下午几点?”
“罗娇娇,我早就和你说过,不用和我耍心眼,在我眼中,你就是你,秦婉儿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你……”
免提里封以琛的低音继续汹涌而来,寂静,那是几秒之后,电话里喘着粗气,沉重而绵长。
罗娇娇默默等着,她心里数着数,到底要多久封以琛才能反映过来。
事实就是,十秒之后,封以琛才弱弱问了声:“你刚才是问?下午几点?”
“是。”干脆有力。
“一点半,”封以琛还是试探的口气:“你确定要来了?”
“怎么,又不欢迎了?封以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