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琛那边有半刻的宁静,他盯着眼前突然开门进来的梁白,下巴扬了扬。
眼神看着未关紧的宿舍门,梁白立刻会意,转身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用,我今天开车了。”罗娇娇一口回绝。
“那一起吃饭?”封以琛捏着发烫的电话,不知怎么回事,这电话从昨晚充电开始便烫手,让他左右拿着很不是适应。
罗娇娇听着走廊上来回的脚步声,有道声响似乎停顿在小房间门口许久,她微眯起眼,警惕的看向门口。
“不用,你陪着秦婉儿吃吧。”罗娇娇啪得挂了电话,因为听见门口有人敲门,不算很大力的动静,但在房间里听得异常清晰。
梁白背对着宿舍门,手上捏着一支钢笔,他在读研那几年,有抽烟的习惯,后来真进入医院实习便把烟戒了,口袋里总是插着一支钢笔,时不时拿出来把玩。
“你怎么会回来宿舍,不是应该早点做准备?”
封以琛走出宿舍,高耸的身子靠在门边,头发没了来时那种挺立,额头散落下几簇碎发,痞气十足的睨着梁白。
钢笔笔直的用两指轻捏,梁白转身那会,还对着封以琛挑衅着。
“怎么?陪着一个,还想着另外一个,我们冷酷的封大总裁,什么时候那么多情了?”
“你是不是今年的科研拨款不想要了?废话那么多?”
封以琛脸色和润,一个电话下来,心情还算舒爽,他之所以把罗娇娇给找来,当然有他的想法,秦婉儿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一切都会在她做完手术之后。
“呵,我只是开个玩笑,封总不要太在意。”
梁白无辜得摆手,在他看来,封以琛现在脑子里肯定想着只要秦婉儿做完手术便万事大吉,他所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个大雷在等着他。
“我劝你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自觉一点,不然我不保证会把封双双的事情告诉你,看你还能那么舒坦吗?”
封以琛内心对于梁白还是很满意的,再加上他技术过关,又有封哲的牵绊,两人要破镜重圆并不是难事。
梁白倏地冷了眼,一双寒若冰川的眸子瞧向封以琛。他似是半开着玩笑:“如果你不怕她更疯狂,那你大可以促成我们两个,封以琛,擅自撮合早就没什么感情的旧情人,往往适得其反。”
“没有感情?你确定?”封以琛顿觉可笑,如此想着,他还真是嘴角扬起到一定弧度,在梁白看来,那弧度特别扎眼。
“梁医生,这话别人说,我可能会信,可你……”
封以琛查到过梁白最近几年的轨迹,他查到最后甚至都不忍继续查下去,与其说是攻坚克难的技术工作狂,倒不如说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人能淡漠到那样的程度,光说是为了喜欢的事情,封以琛一点都不信。
梁白的宿舍说含蓄点,是宿舍,张扬一些也就是包了整层的独家公寓。
这地方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现在又是医院最忙碌的时候,别说点点声响,估计就算现在有只苍蝇非到两人中间,可能那翅膀噗嗤的嗡嗡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算了,你还是把手术好好完成,其他得,我们再谈。”
封以琛难得会像人妥协,谁让他现在有求于梁白,见他久久未发一言,封以琛轻轻一歪脑袋,觉得还是该他先开口。
“如果我能帮你件事情,那她的地址你能给我?”
多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梁白不在强迫自己只在脑海中慢慢回忆她,而是当着封以琛的面,说出了对她的关心。
封以琛眉头挑高,像是没听清他的话,走上一步靠前,脸上满是不解。
“你只需要把手术好好完成,当然能拿到她的地址。”
此刻的封以琛,似乎还没理解梁白所提的事情并不是做手术这件事情,梁白紧紧捏着钢笔杆子,上面印上两枚深深的指纹,算了,反正他会让秦婉儿把这事情深埋在心里,无所谓再去解释什么。
“放心,她的地址,我势在必得。”
梁白扭头离开,他脚步如同沉铁,不过是轻便的休闲鞋,都能在地面上敲出沉重的咚咚声,封以琛直到看见他走进电梯,才发了个消息出去:“好好看着她,或许这次,能直接把心病医好。”
远在欧洲某小镇的城堡内,现在正是子夜时分,管家李姐,算起来是老李的妹妹,也是一路跟着照顾封双双的老管家了,她的手机平时没人会联系,等她发现那条消息,已经是天亮之后的事情。
罗娇娇打开小房间的门,楚易靠在门框上,手指高举在半空,准备继续敲门。
“你出来了?一个电话接那么久?我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
楚易面色尴尬,他摸着后脑,和平日里校草意气奋发的模样差别太大,这会的他,看起来有点憨。
罗娇娇没搭理她,但她也不想把两人面对面单独在一起又暴露在人前,谁知道哪里又会冒出来点照片,到时候怎么编排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楚少,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了?”
自从上次在酒吧里那两夜相遇之后,罗娇娇在楚易面前也没什么陌生感,毕竟都是一起夜宿酒吧的同僚,再生分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他那晚上还帮了她。
“罗娇娇,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毕竟……”
楚易没撒谎,他对她是有着超出友谊的别的念想,但那些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他现下担忧的只是对于罗娇娇来说,她能不能接受得了,从低处到达高处后又跌落的那种落差感。
“你是想说,毕竟封以琛可能会甩了我?”罗娇娇嘲讽着:“或者我直白些,是你和楚音都觉得,封以琛一定会甩了我是吗?楚易,我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心提醒。”
她甩了甩掉落到眼前的长发,有些不羁的睨向楚易,内里却是对楚音的做法鄙夷的很,楚易能有这样的想法,估计楚音添油加醋的话没少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