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敖丘的命令,游蝎无动于衷,随口道:“在下若是去了,那谁来保护公主。我看他这是想调虎离山,公主切不可大意。”
敖丘喝道:“游蝎,你竟敢不尊本宫的号令,你忘了自己当年遇难落海,是谁救的你了?”
游蝎俯身道:“救命之恩,游蝎从不敢忘。在下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不敢离开半步。”
敖丘听后,脸上生出一副不屑状,冷笑道:“本宫可是溟阴宫的公主,量他一个小小御师,也绝不敢再回来。你快去查查那庄府到底在何处,将府中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给本宫捉来,一个也不能放过!你若再敢推三阻四,本宫就命你立即自裁,我可不会要一个不听话的人在身边。”
游蝎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一声,说道:“那就请公主多保重,若那人真敢再回来,公主切记不可与之交手。那人修为高深,就算是令尊也难以与其为敌,还望公主不要逞强,先行逃避才是。”
敖丘不耐烦道:“我堂堂溟阴宫的公主,岂能做那逃跑之事!你快去将他捉来,少在我面前啰里啰嗦。”
游蝎叹了口气,于是展开身法,跃出了殿外。
而正如游蝎预料的那般,李潇湘根本未离开东殿,只是施展了身法云踪,躲在一处角落里,直到游蝎离开后,才再次现身。
他先将那名女仆安顿好,见她气息尚存,心中略安。随后又等了片刻,确定游蝎没有再杀回来,便展开身法,迅速冲向敖丘。
敖丘自以为李潇湘被游蝎打怕了,绝不敢再回来送死,谁知他果然未走,震惊之余,忽然发现院门外有大批守卫正朝自己赶来,于是急忙喊道:“来人啊,快将此人给本宫捉住!”
李潇湘见状,心中不觉一凛,想着:‘不能再与这帮人纠缠了,我得赶快将敖丘捉住,好回去报信!’
随即脚下猛一用力,瞬间闪至敖丘面前。
这敖丘虽贵为公主,但也是名御海,深得溟阴宫君主敖弁的真传,在整个汐朝内,也算是鲜有敌手,不过在面对李潇湘时,还是露了胆怯。
见来不及注魂,敖丘只好催动御气,十根指尖霞光一闪,顿时变得有一尺来长,皆是锋利无比。
“大胆狂徒,我可是溟阴宫的公主,你若敢为难与我,我父王定不会饶了你!”
李潇湘斥道:“你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竟如此心狠手辣,我便要替汐朝百姓好好教训教训你!”
闻言,敖丘脸色一红,顿时大怒,喝道:“小丫头?本宫的年纪都能做你的祖宗了,你竟敢说我是小丫头,找死!”说着十指骤然挥出,一股劲风夹杂着风刃朝李潇湘扑来。
李潇湘也是一怔,嗤笑道:“那就你是老太婆喽!”同时飞起一脚,以风刃化解了敖丘的招式。
敖丘听后,更是气上加气,大骂道:“你这狗东西,没长卵的畜牲,只会吸海水的贱民,本宫今日绝饶不了你!”说罢挥舞着十指,疯一般的将李潇湘切成了碎块。
可她切的不过是一道残影,李潇湘的真身早已闪到她身后,接着一声闷响,李潇湘一指点在她后脑的魂穴上。
敖丘骄哼了一声,随即双眼一翻,瘫倒在李潇湘怀中。
众守卫见状,齐齐喝道:“大胆狂徒,快将公主放下!”
李潇湘将敖丘夹于腋下,笑道:“我借你家公主用几日,各位不必心急!”说着一道雾气从脚下生出,身影一晃,顿时消失不见。
众守卫面面相觑,皆是十分诧异,为首一人高声喝道:“搜,快搜,决不能让他抓走公主!”
就在众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寻找自己时,李潇湘则悄悄来到之前那处角落中,将那女仆放到了背上,看了一眼庄府的方向,心道:‘但愿那游蝎不会这么快找到庄府。’随即展开身法,跃出了宫墙。
不多时,李潇湘回到了庄府,他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在门外等了片刻,担心游蝎已经找到了这里。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府中一直不见动静,李潇湘这才安心,于是快步来到门前,叩了三声门,声音一长二短,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暗号。
庄府下人早已等候在此,闻声急忙将李潇湘让进府中。
李潇湘没有耽搁,快步走向地堡,还未等见到瑶姑她们,便急忙喊道:“瑶姑,我们暴露了,这庄府不能再待了,我们得马上走!”
石洞中,一道人影迅速跑出,正是敖允。
“李公子,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潇湘道:“人我捉来了,不过我也为此暴露了行踪,对方马上就会查到此地,我们必须即刻离开!”
这时瑶姑等人也走了出来,见状,不禁一怔,瑶姑问道:“李公子,怎么会有两名女子,这人是谁?”
李潇湘便将在瓖宫内发生的事情,与瑶姑等人简单说了一遍,而当瑶姑听到游蝎之名后,脸色顿时大变,问道:“李公子,你敢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人当真是叫游蝎?”
李潇湘道:“瑶姑可是认识此人?”
瑶姑点了点头,叹道:“此人乃是什蛊山掌门,银蛊子道长的师弟,也算是我的师叔了。此人修为深厚,与银蛊子道长实力相当,但性子却争强好胜,一心要做天下第一御师,为此不断与高手比试,得罪了好多门派。银蛊子师叔几次劝他,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没办法,为了什蛊山的安危,银蛊子师叔只能将他逐出山门。却不知他是怎么到得汐朝,又做了敖丘手下的!”
“银蛊子?”李潇湘疑声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当年玄麒子真人回到北玄时,就曾提起过此人。”
瑶姑道:“这银蛊子道长与我师父千回是同辈之人,其自创的御蛊之法,也是独步天下,在当时鲜有敌手,深得各派御师的敬重。”
李潇湘道:“哦,怪不得我没见过那御道,原来叫御蛊之法。”
瑶姑顿了顿声,随后看向众人,吩咐道:“先不说这些了,庄夫人,麻烦你将这女子带下去好生照料。贤集,你去把敖丘关起来,切不可让她逃了。诺儿,你跟着贤集。允儿、李公子,你二人随我来,我们一起去会会那游蝎!”
“瑶姑,你不打算走吗?我可是将庄府暴露了,他们一定会派大批御海前来抓您的!”李潇湘闻言急忙喊道。
瑶姑笑道:“李公子觉得那些御海能抓得了我吗?”
李潇湘一怔,摇头道:“这个、这个自然不能,那些御海我一人就能应付。我是怕那游蝎,我与他交过手,此人性子怪异,与人交手时从不躲避,凶狠异常,万一伤了您可怎么办?”
瑶姑道:“李公子放心,那游蝎对我还是有几分情谊的,而且我也不见得敌不过他。”说完朝李潇湘俏皮一笑,迈步朝地堡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众人头顶传来,接着一名下人连滚带爬的跑进了石洞,喊道:“陛下,不好了,外面闯进来一怪人,说是要抓一名逃犯,还说我庄府有包庇之嫌,要将府上男女老幼一并带走!”
闻言,庄语婻急忙喊道:“夫君,靖儿还在上面,快去救他!”
瑶姑摆了摆手,安慰道:“庄夫人不必担心,有朕在此,绝不会让人伤了令公子的。”
庄贤极抱住已是泣不成声的妻子,说道:“语婻,陛下既然说了便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就是。眼下敌方来袭,我等切不可自乱阵脚,免得坏了大事。”
庄语婻拭了把眼泪,说道:“那就有劳陛下了。”
瑶姑点了点头,随后便领着李潇湘二人,来到了院中。
但令三人惊讶的是,来的只有游蝎一人,并不见其他御海。
游蝎见到来人后,也是一怔,指着瑶姑问道:“清瑶,你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是你派这小子去抓公主的?”
瑶姑俯身道:“清瑶见过师叔,不知师叔驾临汐朝,清瑶有失远迎,还请师叔见谅。”
游蝎看了一眼李潇湘,再次问道:“你不是离开汐朝了吗,怎的又回来了,是打算夺回皇位吗?”
敖允道:“是又如何,这关你什么事!你快如实招来,究竟是如何到得汐朝的,又为何要成为敖丘的手下,你到底有何目的?”
游蝎不屑道:“哼,小娃娃,连你娘都不敢跟我如此说话,我看你真是找打!”
瑶姑道:“师叔,我家孩儿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计较,不知师叔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游蝎摆手道:“我对你们敖家的事不感兴趣,今日来此,不过是受公主之命,前来捉拿反贼,师侄既然也在,看来这反贼之名是坐实了,那就快把庄家的人都叫出来,跟我去见公主吧。”
“这恐怕不行。”瑶姑道:“我许久未见侄女,打算与她好好叙叙旧,怕是不能跟师叔走了。”
闻言,游蝎眼角一颤,立即看向李潇湘,喝道:“你,你果然使诈,快说,公主现在何处?”
李潇湘笑道:“阁下放心,公主此刻安全的很,正在府中歇息品茶,十分享受!”
游蝎没有做声,但全身御气大放,竟将周围的池水震得四下飞溅,连同屋顶也是摇摇欲坠。。
见状,瑶姑直接将二人拦在自己身后,高声道:“师叔,你当真要在此处动手!”
游蝎喝道:“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你们竟敢将她掳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声怒吼,整个庭院顿时炸开。可怜周围的商铺和人群,被爆炸波及,皆是屋毁人亡。
瑶姑奋力催动御气,将池水引来,于面前做了一道屏障,挡住身后的房屋。
待烟尘散去,方圆数丈之内,已经变为了一片废墟,只剩下庄府这一处宅院。
这一手看得李潇湘是目瞪口呆,心有余悸的念道:“看来之前他与我交手时,根本未使出全力,不然我绝活不到此刻。”
瑶姑散去屏障,额角不禁流下冷汗,看了一眼四周的残垣断壁,脸色顿时一沉,说道:“师叔何必大动肝火,连累这些汐朝百姓无辜丧命。银蛊子师叔若是知道,岂能轻饶于你!”
听到“银蛊子”三个字,游蝎再次大怒,嘶吼道:“你少跟我提他!”说着便要冲上前来。
李潇湘见状急忙喊道:
“游蝎,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