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银家离人才市场不远,陈建华打听清楚了,今天她休息在家,从前他曾来过几次,凭着记忆他略找了下,就找到了地方。
“姐夫。”周小银见到陈建华还是招呼了声。
“你也知道了你姐姐的事,我来也没什么大事,这是你姐姐生前写了封给你的信,我给送来了。”陈建华坐下道。
周小银泡好茶,看着桌上的信,没有立即拿来看,“姐夫,小立他还好吗?”
“他,他已经没事了,现在已上班了。”陈建华道,“我也是抽空出来的,还要回公司去。”
“你看你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要走了。”周小银送到门口道。
看着陈建华消失在小区里,周小银回到屋,她看着信,轻叹一声,想了想还是把信放下了。
陈建华坐在车里,想到了一句话,远亲不如近邻,周小银的态度根本不欢迎他,连她姐的事问都没问,到是问起了立立,难道她知道儿子的事不成。
邓建国这两天心里五味杂陈,周小晨的死,他即痛心又觉得浑身一轻松,看妻子的态势,根本不当回事,这让他对妻子有了重新的认识。
今天他下班回家,见妻子呆呆地坐着,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封信,“这是谁的信。”他问道。
“我姐的。”周小银回过神道,“我去做晚饭。”
“你看过了,信里面说些什么?”邓建国心虚道。
“我都没拆,对了,你的打火机呢。”周小银说完,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
“你,你怎么把信给烧了。”邓建国说完,心里松了口气。
“你知道我要烧信,也不阻止,看来你也巴不得把这信给烧了,还说出那种话。”周小银讥讽道,“她人都没了,我还看这信干嘛,万一信里面···,不说了,这叫眼不见为净,再说这信是她的,我这么做,也是让这信哪儿来回哪儿去。”
邓建国背脊有些发凉,他知道妻子怨恨姐姐,却想不到她的怨恨这么深,“是不是我很薄情。”
邓建国无语,一会儿道,“我,我去做晚饭。”说着他赶忙去了厨房。
姐,我不知道你在信里写了些什么?我这么做,就是把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焚了之,以后清明和你的忌日,我都会烧纸钱给你,愿你和妈在天堂安好。周小银心中祈祷道。
这天沈晓晨下班,一保安过来悄悄对她说,有个男人每天在下午二点左右都会偷偷注意她。
第二天她留意了,当四目相对时,她愣住了,这个在她眼中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眼前。
陈建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沈晓晨从那保安手中接过纸条,那上面是一组数字,她当然知道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此后陈建华再没去过人才市场,他在等她的来电。
十天后的陈立出现在沈雨欣面前,人消瘦了不少,精神却不错,手里依然是一束鲜花,“你来了。”她心里有些激动。
“再不来,我怕你快忘了我。”陈立笑道,花瓶里还是他十天前送的那束鲜花,虽凋零了许多,但陈立的心里暖暖的,他小心地把花放入垃圾桶,又把新的鲜花摆好。
“有这花,我不会忘。”沈雨欣温柔道,“我已经向领导申请出院。”
这单独的病房其实不错,陈立想劝她多住些日子,把小腿的伤也养好些,但话到口边改了,“是不是我没来闷的慌,还是怕麻烦大家。”
“嗯,我问过医生,我都好了,就是小腿还不能着地。”沈雨欣道。
“那医生怎么说。”陈立道。
“医生说出院也行,不出院也行。”沈雨欣道,“我想肯定领导关照过了,让我在医院休养。”
“那就呆在医院,等腿好了再出去,我来了你就不会闷得慌,我会每天抽时间陪你。”陈立握住她的手道。
暖流瞬间传遍两人全身,沈雨欣柔情地望着他,“有你真好。”
二十多年的事时变迁,这里早变了样,然而这棵银杏树依旧挺拔,给人一种沧桑的岁月干,陈建华站在树下,一会儿,沈晓晨来了,两人默默注视,从青春年少已是人到中年。
“我不想让你孤独下去,三年,三年后如果我们还在这里相望,我娶你。”陈建华低语道。
沈晓晨知道这三年,是他要守望亡妻三年,一句‘我娶你。’让她百感交集。
五年后,陈兵与陈通,陈立与沈雨欣两队新人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这晚,陈兵一直望着陈通,“从小看到现在,还看不够吗?”陈通嗔道。
“要看一辈子。”陈兵深情道。
“等我满脸皱纹,牙齿都掉了,你还会这样看我。”陈通道。
“看,只是你在我心里永远如今晚这么美。”陈兵微笑道,“你说陈立这小子现在在干嘛。”
陈通俏脸微红,道;“我怎么知道。”
在另一处,另一个新房,陈立也一直望着沈雨欣,“看到现在,还看不够吗?”沈雨欣笑道。
“永远看不够。”陈立柔情道。
沈雨欣心里甜如蜜,陈立拉住她的手道;“今天我们是双喜临门。”
沈雨欣一想是的,两人经过五年的相恋修成正果,而由展银、赵匡一牵出的跨国集团,在上海和香港警方经过这几年的慎密侦查后,终于在一个月前也被彻底摧毁,这对他们刑警来说也是一大喜庆。
一年半后,方雨城和李虹玉大喜,陈兵抱着儿子,带着陈通来道喜,陈立和沈雨欣抱着女儿前来,“将来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我们成亲家。”陈兵开玩笑道。
“哈哈,行,让你儿子入赘我家。”陈立大笑道。
“说不定国家会放宽政策,允许生二胎,到时,你想不想生。”陈兵道,“我和通通是一定要再生一个的,三个也行。”
陈通俏脸通红,白了陈兵一眼,笑着看向沈雨欣。
“你生几个,我奉陪。”陈立道,“雨欣,我们可不能落后啊。”
“哈哈,看来我们也不能落伍,今晚我们就行动。”方雨城闻言笑道,用力抱了下妻子李虹玉。
陈建华对沈晓晨道;“你听他们在比赛生孩子。”
沈晓晨道;“生下孩子容易,养育孩子才是难事。”
陈建华拥住沈晓晨道;“还好我们的孩子都大了,剩下的是他们的事,我们该享福啦!”
又过了五年,陈兵的第二个儿子认了赵小薇为干妈,陈通的父亲出狱,二年后他女儿出生,至此陈通说什么也不要孩子了。
时光飞逝,陈兵躺在床上,故人纷纷离世,他妻子也在二十年前过世,今天他觉得大限将至,眼睛一闭,就听有人大喊;“老爷子去了。”接着又有人低语;“老不死的总算死了。”
他睁开眼睛,断断续续道;“谁在说老不死的,是陈墨吗?”
“不是我,老祖宗。”曾孙陈墨狡辩道。
“我记着了。”陈兵说完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