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呜呜呜呜!”狩猎车队为首的几个是战家后生,一个个嚎地比马还吵,脱缰野人般把集市撞了个七零八落,人们四散而逃,活活演绎成了一场灾难。
秋广身为战家常找的一个大夫,地位却没怎么高,走在最后面,白泽相对于秋广来说,走在更后面,和战家那些不懂礼法的小蛮子走在一起。
就将快出城门,一旁酒家的木门猛的被破开,轰耳炸响,一个飞影掠出破口子,在酒家门上留下一圈参差不齐的尖木刺,还没看清楚热闹,一个手抢先遮住了白泽的眼,秋广慌中强定地说:“小孩子还是别看了。”
可是我已经十四年岁了……这点小风小雨应该能看吧。
白泽咽下了这句话,一动不动的样子和周围混乱不堪的小孩子产生鲜明对比。
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胖人抱着怀中已经糜烂的年轻女尸跑到了街上,光天化日,周围人连忙遮住眼睛,个个如遭雷击。
战家卫兵毫不留情把那个窜出来的黑影踢了回去,在空中翻转一圈才落地,另一个卫兵凶神恶煞地把飞来地黑影踩在脚下,手中紧握的矛头直逼那位率先冲出的黑影,观察相貌还是个穷伙计。
反观那位抱着女尸伫立阳光下的胖人,一见那个穷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撕心裂肺五雷轰顶,大口地吐唾沫星子,丝毫不顾忌尸体恶臭,“你这畜生不如的家伙,剁成粉末喂猪,猪的都不吃的小鬼子,你……啊啊啊啊嗷,居然拿我妻尸给你老鬼配**……你,啊啊啊……”
战家守卫一听,踩在穷伙计那身破衣裳上的脚都重了一倍,穷伙计闷哼一声,随后又安静了。
朗朗乾坤,鬼不怕人自怕,这等恶行见不得光,晦气得很,给我们碰到了,真当走倒运。
此时车队全停,战家家长走了过来,腰佩宝剑,横眉怒目。
白泽的耳朵突然又被捂住了,世界失去了声音,眼前豁然开朗,一道白光下,战家家长抽出守卫腰间铜剑,斩下那个穷伙计的头颅。
那是一种难觅的场景,头颅一掉,血喷三尺,蜿蜒流动如脏水。
“晦了明剑。”战家家长很不快地一手遮目,一手发力,捏断了剑柄,锵锵有力地吼道:“继续走。”
秋广还在犹豫该遮住白泽的目力还是耳力,一次屠杀就结束了,白泽故意地指着死人之地,“父亲,那里死人了。”
“别看,别看,晦气晦气。”秋广呼气都不敢呼,催促着白泽快走。
白泽走着走着,还不时回头望一两眼,那位胖人抱妻把头当蹴鞠踢,驻城的官府却还没有赶到。
十四年了,刚刚那一抹血,可以组成白泽眼中浮现的乱葬岗万人堆,可以唤醒白泽心中浑之不去的紫土海尸。
“父亲,刚刚那是……”白泽打破砂锅问到底地继续纠缠秋广。
“你还小,别问。”
“可是那位大哥的脑袋掉了也没事吗?”
秋广揉了揉眼角,站住了身子半蹲下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泽儿,他们去了一个,超乎凡人的世界里,我们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
白泽还想用童真当盾牌开些过分的玩笑,但一想到又会引起秋广的谆谆教导,只能作罢,懵懂点头混了过去,继续跟随战家车队前往帝都旁边的大森林里。
打猎这种事,已经许久没有接触了,在一旁看看也不错,谁让我没成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