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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孤寂隐归人

“小辈采药准备回去之时,意外地发现山那头的景象。故而,有些好奇便在瀑布下驻足了一会儿,之后便从那边的石洞样的入口来到了这里。”寂雪融大略地叙述着自己无意中来到这里的缘由。

“哦?寻常人采药都是在山上走的,山里茂盛的深林,一般不可能看到你所说的景象呐。”老者疑问地回说着。

“嗯,小辈今天一时兴起,打算早些回去,故而没走寻常的山路小道。”寂雪融也不隐藏意外发现这里的行径。

“哦?看样子,小女娃的武力修为不错嘛。”老者清楚寂雪融所说的不走寻常山路小道,故而含上半分笑地说着。

寂雪融回说道:“前辈过誉了,小辈不敢当。”

“小女娃从药宗谷来?”老者接着问道。

寂雪融不回答反问:“前辈知道药宗谷?”

“嗯?小女娃,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老者带些笑意回问。

“看着是在药宗谷附近。可……没听过这个地方。”寂雪融回道。

寂雪融暗道:“这个地方,确实是自己刚刚准备快要到药宗谷时遇见的。药宗谷附近的地方自己差不多都知道,只是这里确实是没有印象。父亲带自己与哥哥去采药时,也没有经过这个地方。”

“嗯,看样子,小女娃是药宗谷里的人。老夫记得,药宗谷很少收你这样小的小女娃呀。看小女娃的你所采的药材与看炉火时的手法,学医术已经很多年了吧。”老者从所见的事情上猜想地断定寂雪融的身份。

接着他又道:“小女娃是药宗谷里寂家人?”

老者说着,寂雪融刚准备回答,却又听到老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着:“之前可听说,寂家里没出过女娃的呀?”

“前辈所猜得无误,小辈的确姓寂。至于您听说的寂家里没出过女娃,那至少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寂雪融解惑着老者之疑。

“听前辈您的话语,好像之前对药宗谷很熟悉?”寂雪融问着。

“曾经,是很熟悉。只是老夫隐居于此太久了,现在对药宗谷的一切都很陌生了。”老者淡淡地道着,声音里满是怀念的味道。他此刻的神情,也随着飘远了的眼神陷入了回忆中。

寂雪融也不打扰他的出神,只是抬起头沿着老者的视线看去。只见,屋外除了一片片的树木外,别无它物。

“这里啊,算是药宗谷的一处隐秘之地吧。”良久后,老者收回视线之时,便开口道着。

“若是寂家里的年轻一辈,多数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或知道有这个地方,也不会好奇去深究的。”

“我算是无意中来到的这里,之后也就没怎么离开过了。”老者对寂雪融说着此地方,以及他来到这里的一些原因。

“前辈不想离开这里,是打算终老于此吗?”寂雪融看着,年纪如自己太爷爷一样大的老人,一位孤寂的老人,独自在荒凉的、这个看似神秘的地方,守着几所陈旧的屋子,还有刚药炉旁的地面上混乱的画痕,便不由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听着寂雪融的话语,老者有片刻没反应过来。等他回味过这个小女娃所问的话语时,便看着带些担忧或怜悯般神色的小女娃道:“从前确实打算如此。不过,今天看见,这个看似神秘的地方,迎来小女娃你这样一个小客人,就不打算这样了。”

“哦?那好呀,前辈独自一人在这里也是不方便,至少要居住在有邻居的地方才好呐。”寂雪融听到老者的回话,有些欢悦地回说着。

“邻居吗?那是有的,只是我独自在这里习惯了,也没去走动罢了。”老者只顺着寂雪融的‘邻居’一词说着。仿佛,没听到寂雪融话语中,独自一人好搬到有邻居一起居住的意思一样。

“前辈是打算住在这里,不搬到人多些热闹些的地方吗?”寂雪融明指地问着。

“嗯,是没有打算搬居的意图。不过呐,小女娃客人,你有空时可多到老夫这里来嘛。”老者对意外来到这里的这个小客人发出邀请。

寂雪融此时也听明白,老者所说的不打算独自一人在此终老,是因为自己这个意外来到此之人,想要邀请自己偶尔过来串门,让他的孤寂生活不那么的孤寂。

或许,老者有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或者只是他余生之所愿。寂雪融也就不再劝说老者,搬到人烟较多的地方了。

寂雪融在听到老者对自己发出邀请的话语,有些意外。

“按理说,自己不小心打扰了他的清修或孤寂的生活之旅,老者除了寻常的问话之后,在离去之时,应该是再无交集吧?可此刻他却对自己发出邀请之语,是孤寂,还是因为自己是他曾很熟悉的药宗谷里之人?”

老者看着似乎陷进了沉思的寂雪融,接而便道:“小女娃,不必惊讶老夫对你这小客人的邀请。只是老夫突然觉得沉寂的生活,偶尔有个来访者,好像也不错,就像你今天的到来一样。”

“你可是愿意偶尔来,老夫这个……应该是你太爷爷辈一样的老人这里串串门呐?”

“小辈今天是意外来到这里,惊扰了前辈的生活,确实是小辈之过,还请前辈见谅。至于,前辈您的串门之说,小辈往后采药之时,如您所愿来串门一番。”寂雪融说着。

同时,她在心底想着,“要不要问问太爷爷可知道此老者?按照这位老者的年龄,与他刚刚说的太爷爷辈,估计也就太爷爷有可能知道了。”

“哈,哈,哈,好啊。”老者开怀地笑道,不过涌在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疏,仿佛是太久没大笑过,连笑容都生疏了。这或许是老者,在很长一段孤寂时间之后形成的生疏。

寂雪融精致的小脸,也在老者愉悦的笑声中,绽放开浅浅的笑容。寂雪融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好像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于是她便对老者道:“前辈,今天天色不早了,晚辈该回家了,下次再过来您这里串门。”

老者也抬头看了一下,确实不早了的天色,便回说道:“好啊,小女娃你早些回去吧,再迟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记得,下次采药时一定要来啊。至于入口嘛,可不单你刚刚来的一条呐,小女娃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找。”老者对寂雪融说起着来这里的道路。

“好的,晚辈知道了,前辈回见。”寂雪融含笑地回答道,接而又向老者道别着。

寂雪融在与老者道别后便背着自己的小药筐,出了屋子,往刚刚的那道小溪,汇流的浅池走去。

在来到浅池旁时,寂雪融把入口恢复隐秘着的原状,便提气跃上了这座山峰。在山峰顶上时,俯视刚刚她出来的地方。只见地下的树木葱葱,而那几所屋子却看不见。或许,这是那位老者,所在的地方能隐秘的一个原因。

寂雪融在山峰顶上看了一小会后,便又向瀑布所在之处跃了下去。在落到瀑布前的空地时,瀑布欢腾地流动着,并在底下的小潭激扬起阵阵的水声。

一切都如之前一样的宁静。寂雪融来到入口处前,把入口中的阵法恢复如初后,便回了药宗谷。

“妹妹回来啦,刚刚爷爷来药房之时,还问着你呢。”寂雪融准备把今天采到的草药,先放回医术修炼室之时,还没走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正从里面往屋外走出来。

“是啊,哥哥。你现在,是打算到爷爷他们那里去吗?”寂雪融回答着,并问自己的哥哥。

寂欢回说道:“嗯,正打算过去爷爷他们那呐,妹妹可要一起?”

“好啊,哥哥稍等一会儿,我把草药放置好后便与你过去。”寂雪融边说,边加快了两分脚步往医术修炼室走去。

“不着急,妹妹慢些。”寂欢回说道,并转身往医术修炼室一同进了去,帮着自己的妹妹摆置着,她今天采集到的草药。

不一会儿,两人便从医术修炼室出来,接着便径直往他们爷爷的院子走去了。

在踏进他们爷爷的院子之时,爷爷寂开泰正在练武。他看到一同走进来的两个孙儿,便招呼道:“来得可巧呢。你们两,快,与爷爷来对战切磋一番。”

“好的,爷爷。”寂雪融愉悦地应答着。寂欢也应答着,可他的表情却不是如自己妹妹的那样愉悦了。

“说是一对二的对战切磋,可在对战中,几乎是无自己能出招式或接招式的情形。武力奇佳的妹妹与爷爷对战之时,两人出的招式都是极其迅速的,自己这招还没化解好,他们就已经换了第二第三招了,这让自己有些应接不暇。”

“或是自己主动对爷爷进攻,爷爷也可随意的应对着自己的进攻。妹妹有时慢下来让自己接爷爷出的招式,爷爷的进攻之力或会减半。有时确实来不及减少进攻之力时,妹妹也不得不立马接过招式,化解去爷爷一大半的进攻之力。”

故而,寂欢在对战中,几乎是处于陪衬的位置的。

“太爷爷也在的时候,自己才能和他们两人中的一位如常般切磋对练。因为以妹妹现在的武力,还不能同时应对这老两位的进攻,故而只能一对一的交流切磋。而自己那时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对战者。他们那时的出招等,都会配合着自己这身寻常的武力修为。”

不久,这场三人的武力对战交流切磋,便在两人的招式变换中结束了。如寂欢所想一般。

“哥哥,不好意思呐,今天练得太投入了,都忘记给哥哥你,留出些时间与位置呢。”寂雪融在对战交流结束之时,才有点恍然彻悟地想起,今天的切磋有三人一般呐。

寂开泰也接话,笑对寂欢说:“是啊,爷爷今天光顾着与小雪融对战,都忘咱们小欢了。”

“爷爷,没关系的,您与妹妹那样的招式,转换得那么的迅速,孙儿看得不太清,更别说,插上手脚去对战一番呐。”寂欢笑着说道。他清楚自己的武力修为到何阶段,与他们两人有何样的差距。

寂开泰与寂雪融,这两爷孙相视一下,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太自然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应答寂欢的话语,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听说,小欢在对战切磋中,又被那两个自己交流得投入的人,给冷落了呐?”

“他还真是个粗心不负责的爷爷呐。”寂开泰的父亲还没走进练武的院子,传声的话语便先进了来。

对于自己父亲的笑说,寂开泰也没有能反驳,只是轻轻地回道:“父亲呐,您对儿子那武学性子真是了如指掌呐。”

“哼,你也好意思承认呐。”寂开泰的父亲脱口而出地说着。寂开泰浅笑地迎接着自己父亲的进来,对于刚刚发生的或之前发生过的,对战切磋情况不予以否认。

“太爷爷,让哥哥切磋时处于那样的境地,我也有责任呐。”寂雪融不好意思地对刚刚走进来的太爷爷说着。

“嗯,太爷爷知道小寂雪融也是太投入了,但你爷爷经验丰富,分出几分心思与小欢来对练一番,也是可以的呐。”寂开泰的父亲为自己的小曾孙女儿解说着。

“语调还这真是不一样呐。”寂开泰听着父亲对孙女的话语,感慨地想着,“这个孙女还真是寂家众人心中的宝贝呐。”

“小欢也不必着急,你刚刚没与他们对练上的切磋,太爷爷来给你补上,可不能让咱们小欢在对战中,只是光看而不能动手呐。”太爷爷对站在一旁浅笑着的小曾孙说着。

“好的,太爷爷。”寂欢笑着回应太爷爷要与自己对战的说辞。

他清楚,“太爷爷是让自己不要介怀,自身武力修炼的体质,也不要介怀在那样武力层次上的交流插不上手脚。”

其实众人都清楚,也认同。只是这些武力修为高的长辈亲人,还是会介怀自己在对战中,不小心对寂欢造成的忽视感。

这不,寂开泰这个爷爷正在想,“下次要记得,和小雪融与小欢分别对练切磋才行了。”

而寂雪融也在想,“下次,爷爷兴起要三人一同交流切磋之时,要留神让自己的哥哥也能参与到其中。”

寂雪融在心底暗自想着,也暗自定下目标,要修炼得更高才有那样的从容,可不用专心或全力应对自己爷爷的进攻等,而能腾出自己哥哥的用武之地。

而寂欢看着眼前,有些自责的爷爷与妹妹,还有带着淡淡怜惜的太爷爷,不住地在想,“下次婉拒参与三人的对战?嗯,这个看起来不好,虽然不会拂了偶尔兴起提议的爷爷的兴致,可像是在提醒爷爷,记得自己武力修为的样子一样,会让他有愧疚感的。”

寂欢没在心底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却在自己的内心,暗暗种下了一颗名为再努力些练武的坚定信念的种子。

寂老爷子与寂欢两人,随后便开始在院子里切磋了。寂欢的每一招,每一式使用得都几乎完美。

那是一种修炼到极致后才有的效果,虽受武力修为体质的限制,带不出威力,却是那种情况下,那种体质能达到的最优效果。

与之对战交流的太爷爷,观战中的爷爷与妹妹,看着眼前的舞动身影,不由的想着:“这个孩子,还真是认真上进呐,居然在那样的练武体质之下,达到了这样的极致。若是,体质允许,估计与小雪融,也会是相差无几的。”

“哥哥没有搁浅,受他自身修炼体质限制的弱项嘛。不过,他这份所得,所付出的,是极为多与重的。”

“小欢,修炼得很不错嘛。”一番对战切磋结束后,寂老爷子对着自己的曾孙儿寂欢,毫不吝啬地赞叹地说道着。

寂开泰也附和道,“确实很不错呐。”寂雪融笑着点头认同。

“谢谢太爷爷的夸奖,谢谢爷爷的赞赏,也谢谢妹妹你的认同。”寂欢对着三人道谢着。

“哈哈哈,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呐。”寂老爷子欢声地说接道。

一轮武艺交流切磋,便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此时天色已晚,而一个俊挺的身影,在欢声中走进了这个院子,他笑问着,“方才发生了什么趣事?”

寂雪融对着踏进院子里的来人,自己的父亲说起着刚刚的事情。他们一边说,一边往膳食厅走去,如来者之先意。

晚膳后,众人便或到书房,或到医术书籍收藏室,或到闲聊的会话厅,去开始一大家子晚膳后的一段时间。

今天,轮到寂欢与寂开泰去书房外的棋室下棋,而寂雪融与自己的太爷爷,则进入医术书籍收藏阁,进行一番关于医术的探讨与考核。

自从这两个小辈长到能认字练武之时,晚膳后的时间,便轮流地与两位长辈,待在一起学习交流。当初开始这样的模式,是因为药宗谷里的唯一女娃,老两位都争着想多带会儿。

可这样的女娃只有一个呀,于是这两位长辈谁也不肯让步。要是让三人同处一室,这样的相争现象,也还是有增无减。

无奈之下,之后开始了这样的轮流模式了。幸亏这家还有寂欢这个小辈。要不然,没轮到与小雪融一起的人,该望眼欲穿,急不可待呐。

白天之时,由父亲寂萧寒,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讲习一番文学等的知识,充当着学院里夫子先生的角色。两位老长辈,也可以担任此角色,只是他们觉得会乏味,所以这样的职责,就让给自己的儿子或自己的孙儿了。

至于他们认为,有趣的医术与武艺,就轮流亲自为两小儿传授。而同为武力爱好者的小儿母亲,却不太能找到,几位先生教习后剩余的时间,对一双儿女来一番指导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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