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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婚小别情意浓

第二天林岚醒来时,帘帐中仅剩自己。我不是有老婆的人了吗?难道是做梦?正想着,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师君醒了,翠翠帮师君沐浴更衣。”揉揉惺忪睡眼一看,正是昨夜那绿衫妖女。

“不必了,翠翠,还是我自己来吧。”林岚急忙下床,跑到水盆前洗脸。翠翠掩口娇笑,悄悄将一条绢布毛巾递给林岚。

林岚很礼貌的称谢,翠翠却有些不自在了,说到,“师君,我们做弟子的还要仰仗师君恩泽,这些小事,本就是我们姐妹分内之事,您万万不可这样客气,我们反倒失了方寸。”

翠翠说着,为林岚拿好了外衣,带着青色蟒鳞纹理的绢丝衣裤,很适合自己的气质。

“这是师傅今早专为师君亲手缝制的,有千年灵蛇的修为呢。”翠翠帮林岚穿好外衣,不忘夸奖一番,林岚很难相信这是昨晚偷袭自己的妖女的表现,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一早晨就能做好一身精致得体的衣服,看来小茹手上女红活计相当了得,有福气呀。林岚心里美滋滋。“你师傅去哪了?”

“师傅做好衣服,见师君熟睡正香,交代我伺候好师君,自己去和姐妹们去渡口订船了。”

订船?难道,她知道我要渡河?林岚思索着,也对啊,如果不渡河,谁会跑渡口干嘛呢!林岚暗骂自己傻了,哎,男人不该结婚的嘛,嗯~这话怎么有点傲娇的感觉。

和翠翠下了楼,林岚突然想到该付房费了,但是,自己没几个钱啊,昨晚又是喝酒又是打闹的,不知要算多少钱。

然而刚下楼,昨晚那个拉自己进酒楼的姑娘便春风满面地迎上来,“多谢公子惠顾,我门酒楼对贵客都有礼物相赠”,说着把一个小铜盘托在身前,翠翠很优雅地拿过来,那酒楼女孩便闪在一边。

林岚走到酒斋,昨晚地那个卖酒小生不在,换了个花枝招展地女子。

“算算房费吧,还有酒钱。”林岚故作镇定。

那女孩问:“请问是哪个房间,公子贵姓?”

“单名一个庆字。”林岚说着,见女孩在花名册上找。此时之前带自己进酒楼的姑娘上前说,“不用查了,公子的费用已经付过了,是我们花魁代付的,公子可真厉害啊。”说着一脸不可名状的笑意。

花魁?哦,是小茹。不过花魁仅仅是小茹分身,她那么烈,才不会去给别人跳舞。

林岚出了大门,那姑娘还在后面喊着欢迎再来。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昨夜来时船坞仅有一条货船,而此刻却横七竖八的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渡船。在两个太阳的照耀下,六个妙龄少女站成整齐的一排,风姿妩媚,含笑凝芳。正是其余的六个珍珠妖女。

“欢迎师君。”林岚上了船坞,一排妖女齐刷刷屈膝行礼,翠翠也加入其中。七个美艳女孩各穿不同颜色的衣衫,水中倒影与真人相映,宛如一道活动的彩虹。

“小茹呢?”林岚问。

“师傅在船舱,等师君共用早餐。”蓝儿说完,几个姐妹笑起来。这都中午了,吃早餐,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进了船舱,白茹端坐在一张精巧的小木桌前,头发高高挽起,像一朵云,而发髻上还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人面桃花相映红,大概就是这样的韵味吧。

见到林岚到了,白茹很体贴拉着林岚地手,坐到小桌前,已经摆好了早餐小菜,还有一小罐酒。尽管酿酒无数,但小罐酒,还是第一次见。

“知道夫君善酒,是懂得玉液琼浆妙处的君子,所以特别准备了从云梦泽带来的仙酒,你我夫妻共饮。”白茹打开那青铜酒器,一股芬芳传来。七个女孩也进入船舱,熟练地跳起舞来,为林岚二人助兴。

“夫人美意,如春潮暖阳,多谢夫人劳心了。”林岚很礼貌的回应,刚结婚,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白茹聊天了。

“还不知夫君真名。”白茹突然问道。

林岚心里一惊,是啊,自己穿越而来,一直以为是继承了庆叟的身躯,但从白茹提供的情报来看,自己并非庆叟,这副身躯也是庆叟以法力铸造。那自己是否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原名呢?

正踌躇着,白茹却悄悄以短剑抵住林岚后腰,“既是夫妻,就要以诚相待,你若欺我,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变脸这么快的吗?林岚并不慌,郑重其事地说,“我说了,你可能不信。”

白茹刀刃顶着林岚,“快说,我只想听实话,如果你像我那父亲欺骗我娘那样,我便立刻杀了你。”

在零点零零一柱香地时间里,林岚决定如实相告,也是他来到这个位面后第一次吐露心声,而这些话,将决定他享用一生的幸福。

“那你准备好了,我要说了。”林岚从前世见义勇为受重伤到签字捐献遗体再到醒来以为是拍电影……一直讲到酒楼的相遇。啰里啰唆说了一大堆,自己都混乱了,白茹却听得津津有味,一双杏眼时而惊讶,时而迷惑。尤其说到密林激斗那段,那是与白茹地第一次见面。白茹听的倍加认真。之后的事情就就无需多讲了,白茹自从激战后一直暗中盯着他,即使林岚不说也知道个大概。

讲完之后,林岚喝了一口酒,绵软香醇,舒坦。

看着白茹仍仅仅盯着自己,林岚问,“你信吗?”

“我信。”白茹坚决的说。

林岚很疑惑,“这样的故事你都信?这些经历我自己都想不通,你怎么想通的?”

“这个世界,很多真实的东西都是没法想通的。”白茹若有所思,“但我确定,在你诉说的时候,你的眼睛里出现的神情,那些无奈和困惑是真实地,我也曾有过很多困惑,对此我可以感同身受,所以我相信你。”

“既然信我了,这刀子……”林岚指了指抵在自己腰上的短剑。

“还有呢!那祖狐庆叟害得我母亲肉身尽毁,元神残魄遁入虚空,不知多少万年才能重生,这便是与我有杀亲之仇!你要发誓,完全觉醒九霄圣体后,要帮我报仇!”白茹眼中放着凶光,似乎一时间回到了那夜恶战的神情,只是比那时少了黑色面纱的遮掩,显得更加狠绝。

林岚心中踌躇,自己的圣体是人家庆叟铸就,能力也是承袭人家的根基,且不说道义上是否是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单凭能力上,自己也不大可能是庆叟的对手啊,但迫于形式,暂且服软。

“那是一定,一切为夫人着想。”

白茹收起短剑,脸上立刻一片阳春白雪,喜上眉梢,变脸速度这么快,林岚又吃了一惊!暗想自己以后有的受了。白茹端起酒一饮而尽,这次没有使用酒爵,而是陶制地小碗,量少而雅致十足。

“岚君,吃过饭,我们要暂时分别,你去九仙山追寻根源,而我,要带弟子们去蓬莱,翠翠需要每天净除毒素,还需要你照看。”

这么快就要分手?不是要带我去女娲谷吗?林岚深感意外,虽然自己也还不太适应这突然的婚礼,但自己在这位面也无亲无故,除了朝歌的晁雷,没有太亲近的熟人了,如今碰巧娶得美人,自然应该高兴。而自己又拥有进入她记忆的能力,也是天作之合,因此听到要分别,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们不是要去女娲谷吗?”林岚问得很直接,白茹脸上却显出一股喜悦和满足。因为心情好,声音也格外好听,一扫平时的冷峻风格,换上温润腔调:“夫君还记得我们的婚前约定,我好开心,但要进入女娲谷,我必须先去找一位前辈,她也是被族人赶走,但一直生活在蓬莱,她有办法,让我进入女娲谷的外围结界。”

“既然如此,为夫可以同行,鼎力相助。”林岚为白茹倒好酒,端给白茹,大概这就叫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吧。

“岚君心意,小茹很是感动,但此去蓬莱,只能我们师徒几人才能进入结界,男人是进不了蓬莱岛的玄阴幻境的。”小茹偎依在林岚怀里,那种依赖和信任,令林岚感到十分充实,似乎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保护意识。从没谈过恋爱,到这边一年就成了婚,这个闪婚能得满分!

林岚与白茹互相倾诉一番,几个弟子都不好意思了,纷纷退出船舱,只留林岚与白茹。借着酒兴,林岚忽然想赋诗一首:“月华凝夜早,伊人飒飒来,激战巧相识,执手共听涛。”说的就是两人从初见相斗到相识相守的命运转折,激荡人心,不过两天时间,对二人来说却波澜壮阔,命运的轨迹神奇而幸运。

白茹听了觉得很浪漫,“执手共听涛”可是自己从未奢望过的生活,而现在却和心上人在一起泛舟凤河,实在幸福,于是也作诗一首,与夫君相和,所谓夫唱妇随。

“凤河淼淼波如一,游船轻轻共潮生,赏花赏君更赏情,醉酒醉风更醉缘。”林岚双手拉着白茹纤纤十指,神情相望,藏尾诗表露心声,饱满而温婉,此刻是林岚的爱情起点,也是巅峰。

两人悱恻用餐过后,已经是未时。白茹站起身,整理好发饰衣装,重新恢复端庄体态,林岚看在眼里,竟觉得与梦中蟠桃会上的白发夫人有几分神似,母女之神韵,自是这般吧。

白茹眼中满是新婚即离别的哀伤与眷恋,“夫君如若想念,就对这个海螺说话,我便离得再远也能听到,我想说的话,你也能在这里听到。”白茹将一个外表磨得光滑发亮的小海螺交给林岚,林岚放在鼻子前闻,说,“好香,有牡丹的味道。”

白茹手指扶了一下头上牡丹,含笑抱住林岚。

“夫君,之前我们曾经激战,我知你魂海深厚,掌握了妖族修炼必须的炼魂能力,虽不知你为何会有妖族的能力,但我也要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妖类修炼到真仙水平,才能获得炼魂能力,而凡人之身修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炼魂能力的,因此,你遇到那些仙门正派,会被当做妖类!况且你擅长洪荒武道,但却缺少横练的体魄,一旦遇到强敌,是很危险的。”

林岚听了很受感动。

“我们女娲一族虽然在人族之前产生,但由于昊天主管三界,却将我们划归妖族,却是很不公平的,但如今女娲娘娘已经沉睡十万年,族人迫于昊天的压力,也是无奈。”白茹叹气道,她从出生起从没有知己,终于有了亲近地人,便说出了心中的遗憾。相比这妖族的身份,令她吃了不少苦,况且还是妖族与巫族混血。

“夫人切莫伤神,洪荒宇宙自有公道,我们努力修炼,不怕不能打败昊天,恢复族威。”林岚搂着白茹,深情地安慰她。

翠翠挑开船舱门帘,探头一瞧,又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白茹知道时候不早了,便挽着林岚出了船舱。

“师傅,鲲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报告的是身穿黄衫的女孩,林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艘巨大舰船远远停在河面上。船坞太小,船只又多,那么大的船根本不可能停靠进港。

如此巨大的船,能容得下一整支远征军,或者装下全镇的粮食货物,白茹要用它做什么呢?但林岚忍住了好奇心,夫妻之间也要有各自的自由空间的,否则会影响感情,林岚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谁说自己不懂感情的?

白茹松开手,和林岚道别,“夫君可要多保重,一月后,我们在这里重聚。”

要分别一个月,太漫长了,此刻林岚甚至有点不想去九仙山了。

“夫人,保重,我会每天用小宝贝和你联系的。”林岚指的是那个海螺。白茹很快会意。但林岚却突然发现没有礼物可以送给白茹,有些懊恼。

不知何时,红衫女孩和紫衫女孩驾着小舟抵达了林岚的船。“师傅,该上船啦,船公等着急了。”白茹于是再次和林岚道别,紧紧握住林岚双手,似乎想要一个吻别,但林岚到底是青涩男孩,在几个女弟子面前很不好意思。最终,白茹在弟子的挽扶下上了小舟,翠翠向白茹顿首告别,然后站在林岚身后,与姐妹们挥手告别。

白茹站在小船上,渐渐远去,却始终望着林岚。

等到她们抵达鲲船,翠翠向林岚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师君,我师傅命途多难,从未有过爱情,你千万不可负了她,她外边强硬,其实柔弱得很。”

林岚突然有一种背负感,这翠翠是要监督我啊!不过林岚向来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想,是他得准则。

“放心吧,翠翠,我对待感情会始终如一。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来,我该给你杀毒了。”林岚撩开门帘,率先进了船舱。“杀毒?好霸气的说法。”翠翠吐舌做个鬼脸,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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