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林后,龙义将肩上黑衣女放倒,斜靠在一棵树下,随后转身朝几位越蛮老哥抱拳一揖。
“在下。。。龙义,我的师傅,与涂山大叔是好友,我身旁这位唤作小精细,他是我的兄弟。”
五位老哥听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尔交手抱胸朝龙义一躬,为首一人说道:“原来是大庶长的朋友,难怪可以制服这黑衣恶人,我代表沅陵溪一族向你表示感谢。”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龙义也回敬一躬,他听见沅陵溪,猜到或许就是这个溪谷之溪,想必这几人居住地离此不远。
他见这几人灰头土脸的,兼面庞鼻青脸肿,应该是被黑衣女擒拿之时造成。他想,要是此时开门见山问起经过,恐怕有些令他们难以启齿。
于是龙义转念一想,绕着弯说道:“这黑袍女人是昆仑神宫里的使者,厉害的紧。他们在溪谷深处正大举修建笼舍,同时四处捉捕我兄弟的同胞,我与小精细正是为此而来,却不知几位老哥那边情况如何?他们是否也袭击了你们村寨?”
只听一人道:“这倒没有,谅他们也没那个胆。”
另一人接着道:“难怪,难怪,这个中土女人,竟是昆仑的异神信徒,嚯。。。没想到她们如此厉害,这女人一上来就将我五人打翻,我们的拳头和武器伤不着她。”
“听老哥语气,这女子是突然袭击你们?”龙义这么一想,就觉得方才自己偷袭也没那么不光彩了。
那五人点了点头,随后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五人是沅陵溪大寨的猎人。这趟出来打猎,我们在沿途发现了一些异像,正当准备回去通知首领时,结果猝不及防,这女人就突然杀出来了。”
“沅陵溪大寨?”龙义听其一说,心想若是敢称作大寨,或许寨子比涂山那还要大。从他们的话中可以得知,他们是发现了些什么,才导致被黑袍女子擒住。
“各位老哥,冒昧问下,你们发现了些什么?”
其中一人朝北方指去,说道:“往此去翻过两座岭子,我们上岭寻猎时无意间看到,山里忽然出现许多巨大的鸟巢,我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鸟巢。而且,当时还正好撞见巨鸟归巢。我们看见那鸟上坐着人,与这女子一模一样,都穿着黑袍。”
接着另一人说道:“这几天的确怪得很,不知怎的山里的猎物几乎消失无影,本来这一带我们不常来,首领平日也不许我们进这片岭子。唉,谁知道阴差阳错,正巧撞着这女人。”
“是啊,当发现情况后,咱们几人一商议,决定要马上通知大寨,在准备回去的时候,这女人就冲出来了。”
龙义在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在归总:他想,照这么说来,溪谷这个营地,只是为了关押异人而建。神宫真正的机动部队,都在山岭另一头,距离不近但是遥相呼应。他们一面大肆捉捕异人,一面修建关押异人的营地,看这样子,他们并不想要这些异人的命,也不是要捉他们回昆仑,奇怪,到底是为何?
算了,就算知道又有何用,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继续他的计划,先混进去把人救出来再说。
他偷偷瞄了瞄这五人,看样子皆不是懦弱之辈。涂山大叔说过,越蛮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如果他们回去之后,带着族中人马搅合进来,所谓乱则生机,说不定对自己救人有些帮助。可双方若大举冲突必有损伤,越蛮人说不好要付出惨痛代价。
这些人是涂山大叔的族人,龙义不愿他们无端送命,既然他们只是偶然撞见才被擒住的,可见神宫目标仍然只是异人。
想到这,龙义便朝五人说道:“众位老哥,看来他们的目标并不在你们,那便好办了。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不过我已胸有计划,也不惧他们。我待会要前去溪谷尽头,那里关押了我兄弟的众多同胞,事不宜迟,我们就长话短说,这个女子。。。”
说到这龙义顿了顿,他这番话简而言之,便是想要告诉他们,对方人多且厉害,但并不针对你们,救人这事我自己便行,你们千万别冲动上头,带着族人来此报复。
龙义说罢,便指着黑袍女子,又朝那五人说道:“这女子,我与她无冤无仇,眼下迫不得已擒住她,望众位老哥不计前嫌,现在莫为难她。”
“你是我们的恩人,你说什么我们自当听你的,咱们决不为难她便是。”五人异口同声道。
“小子在此先谢谢了。”龙义一语甫毕,便朝那五人举手一躬。
这五人不傻,都是明白人,于是他们朝龙义回道:“我们不敢耽误恩人大事,如恩人事成后,不烦来沅陵溪大寨一聚,大寨首领乃我族王长子,他非常乐意结交像恩人这样的少年英雄。”
“好!待我事成,必前来一叙。”龙义嘴上说好,心里却知道这只是句客套。他若事成,不可能带着一大群异人跑到越蛮族大寨。光小精细这家伙,都够越蛮族人惊乍好一阵,串门还是算了罢。
五人见他答应,皆心生欢喜,他们急着回寨,于是不多言,一番告别后,缓步便从林间小路绕了出去。
龙义见他们离去,即刻便蹲下身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解那女人外袍。
那女人先是一愣,她不知龙义欲作何意。但见一年轻男子正埋头解自个衣服,她动弹不得又出不了声,更兼旁边还有一只站直的“狗人”在围观。
这景象吓得她眼里满是惊恐,心中更是又羞又愤,止不住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别多心,我只是借你袍子一用,不会对你有歹意的。”龙义话虽说清,但黑袍女依旧眼角泛泪。
“哭你娘娘个腿,你们这些恶人杀我同胞的时候,可曾怜过他们也会流血流泪?”小精细在旁朝黑袍女愤愤斥道,他一边骂一边转头对龙义道:“老大,你可要快一些,要说迟则生变,我们拖不得。”
“嗯,知道了,别催我,越催我手底越乱。”
龙义从未解过女子衣服,他原未想过女子衣物构造如此复杂,光是打结系带就有五六条,他糊里糊涂解了半天,弄得满头大汗才逐一解开。
解开之后,龙义急急将黑袍掀起正待准备脱下,谁知不留神他匆匆往袍里一瞥,惊得他又马上将黑袍盖上。
“嘶。。。她。。。里面赤条条的?”这句话在龙义心底一闪而过,他脑壳瞬间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