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龙义一时间血气上涌,一张脸红透了边,这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情况。
“老大,怎么停住了?”小精细一边问道,一边走上前来,他朝龙义一望,不由惊道:“呔,老大你脸怎么红得像火一样。。。”
龙义一时语无伦次,指着黑袍女说道:“她。。。她。。。那个。。。没有,里面没有。”
小精细一脸糊涂道:“什么里面没有?”
“她袍子里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小精细挠挠头,疑道:“光溜溜怎了?我们一直光溜溜的,这又不是甚丑事。”
“这。。。不一样。。。不一样。”龙义挠着发烫的脸说道:“你看看你,毛皮比咱衣服还厚,穿不穿都一个样。再说了,我师傅和我说过,女孩的裸体看不得。”
“???”小精细问道,“看了会怎样?”
“我师傅说,当年他不小心看了一眼,就坠入了暗无天日的奴隶生活,主人指东不敢往西,说三不敢道四。他还说什么“钱包”天天都在泣血,从没见饱过。“钱包”是谁我不知道,总之他都哭出血了,光听着就很惨。我师傅最后憋了一句,他说还不如挖了眼赔给那贼娘们算了。”
“。。。。。。。”小精细听不明白这些茬,但他知道眼下没那末多功夫拖延,于是他朝龙义道:“老大,我们没你师傅那么讲究,况且就看一眼,用不着赔一双眼睛吧,你说要是人没了眼睛,啥都看不见了,生来还有什么乐趣?”
“诶?”龙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我说小精细,你可真是个天生的老精灵鬼,地生的草头福星。”
“???”小精细见龙义一张红脸突然转白,而且面露欣喜,他猜不透龙义又想到啥鬼点子。
龙义此刻心里则在想,既然不能看,干脆闭上眼来个非礼勿视,麻溜地脱了她黑袍,这样自己不用赔双招子,“钱包”他也不至于泣血。
不过新问题来,把她一个女孩光秃秃就这么丢在荒山野岭,似乎有些不妥。龙义想起背篓里还有件自己的旧衣服,那身衣服凤漓帮他修补过,虽然大小嘛可能长了那么些,但总不至于穿不上。
“恰到好处,就这么办。”龙义本就对男女之事一只半懂,三纲五常也是自度领会,他才管不了那么多。
他从背篓拿出自己的一沓旧衣裳,翻出那件带有图腾布旗的围兜,随后又放回篓里。这是他自幼裹身之襁褓,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不能给别人。
他瞧着自己那件旧麻敞衫,感觉上的确宽长了许多,但此刻正好用上。
这黑袍女被反捆着手脚,敞衫就是这点好,没有繁琐的穿着过程,只需披上一扣即可,而且拖长的下摆也正巧,这女子不如自己身高,穿起来估计刚好拖到脚跟,就权当一件长摆裙裳,能把她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于是他想也没想,又蹲到黑袍女身旁。黑袍女方才被他解过一次袍子,显然她当时羞愤难当,估计一口气没透得上来,这会功夫竟晕厥过去了。
“晕的好,没来由不至于尴尬。”龙义趁此机会连忙下手,壹意决不拖泥带水。他闭上眼伸手摸索一阵,就把她身上黑袍解了下来。
解下黑袍之后,他执起自己那件旧麻敞衫,伸手一顿瞎摆弄之后,草草将衣物为那女子披上,期间他不免触碰到莫名之物,莫说少女冰润的胴体,一时让他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终将敞衫系带系好。
“呼。。。终于穿上了。”
忙乎完后,龙义抹一把汗,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这件麻衣正正好,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于是他将黑袍拾起,准备递给小精细,结果回头一看,那小鬼竟然也闭着眼。
“诶,你闭什么眼?”
小精细听到龙义问话,知道完事了,于是也睁开眼。
“喂,老大,好说我也是个男的,万一看了女子裸体,像你师傅说的,要么作奴隶,要么就赔一双眼睛。切,老子可不吃这个亏。要说你们常人女子,一个个挫得像白面净团儿似的,丑也丑死了,和我那相好一比,呸,简直差得十万八千里。”
“嘚了,你相好最好看,最漂亮。。。”龙义没想异人的审美眼光,与常人也是千差万别。龙义自小没见过女人,这趟出来倒是见了不少,单若说这黑袍女样貌,怕和凤漓相比有美无差,妥妥的佳人一枚。
想到这,他转头瞄向黑袍女,发现她这时又醒了。看她模样似乎苏醒了好一阵,说不准刚才换衣之时就恢复意识了。
这女子面颊上留有数道泪痕,眼眶里倒是没有泪了,此刻她狠狠瞪着龙义,招子里芒棱四吐,眼里全是无渊怒火。小精细在一旁见她怒睨而视,骨子里那种高傲一览无余,不由想起早些年受尽神宫的白眼。
“瞪什么瞪,再瞪信不信给你脸上划个猪儿虫出来?”小精细朝她咬牙切齿斥道,随后他眼神四瞟,从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的石片,装模作样便要上前来。
那女子听到恫喝,又见这犬面异人目现狰狞,她那点怒气早惊得九霄云外了。经此一吓,她目光渐渐黯淡,经不住又是泪花外眦,现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罢了,别吓她。”龙义把手一拦,挡住小精细上前。“我们拿到袍子就走吧。”
龙义站起身,将黑袍往肩上一搭,正准备离开。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蹲回黑袍女身旁,他俯下身朝女子说道:“我不能放你走,但我也不能害你性命。我现在要是这么一走,恐怕不太好。”
“唉,老大,你和她说那些做啥,你真要做大好人,等我们事了结,你再回来这放了她不就成了。”
“不,咱俩谁也预料不到未来。如果救人时场面太过混乱,我恐怕分不开身,万一我们事败,说不定咱俩命都没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必要多搭她一条命。”
小精细摇摇头,叹道:“啧,老大,你就这点不好,什么都顾着别人感受。”
龙义忖道,这吃亏个性还多得黄袍客。想到此,他朝身下女子说道:“你口中之饼,沾上口水后会慢慢变软,届时你大可以咬断它,然后再想法子呼唤你的同伴前来救你。我想到那个时候,我要办的事应该已办完了。”说罢,龙义手便搭在饼上,“我现在将饼稍微抽出来些,给你留一点余地,到时你好方便发力咬它。”
说着,龙义便将饼往外抽出少许,他稍微比划了一下感觉位置差不多。
“好了,现在我该去办我的事了。你将来脱得自由,莫要再为虎作伥,免得又被人擒住,可就没人怜你性命了。”
“老大,我以为我够嘴碎了,没想你比我还能啰嗦,走吧,天要黑了,我们得快点混进去。”
小精细一催促,龙义自知不必多费唇舌,于是背起背篓,转身便和小精细猫腰往回走。
这一刻,靠在地上的黑袍女子眼神闪烁轮回数次,不过龙义终却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