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伦作揖，不论眸中、面色都是以往的安定淡然，“灵女所思在下钦佩。”
“司伦宫理言重，仅凭空夜一人之力实难助灵源之人脱困，应仰仗同道人相帮才是。”
恒怨也是客气，回之一笑，而未同样回以虚礼，她不用——任何人都不配，这些年来从未变过。
风存见此，不禁暗自感叹恒怨的天生傲骨，仿佛冷静从容是她的影子般若隐若现，年纪轻轻便这般淡然面对一切，唯恐天下不乱。
“灵女，在下有一惑困扰多时，不知可否告知？”风存再一作揖，收住往日清高姿态，愈来愈谦虚低调。
“但说无妨。”恒怨纵有千般好，却也无奈经历不多，对些许凡事亦是无从下手，就如揣测人心。
“皆言空夜灵女打杀分五段，风某不知这后三段……”
“空夜有此五段不假，而这前二段单单要人性命，做的是些平凡之事。
后三段却不再纠结于生死，而是存亡，因而灭魂不得往生乃是第三段，死于非命牵扯甚多为第四段，而第五段……恕空夜无可奉告。”
该说的知无不言，虽不明白风存此惑何意，恒怨亦不懂他为何如此之问，这便是她技不如人之处了。
风存说谢，多日疑惑今日终于得解，而一语未发的司伦却因此内心一喜。
恒怨和风存皆未察觉，他于此暗暗表露的一抹阴鸷。
……
刚回到备战间，便见君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而另外几位少年亦是愁眉不展。
“怎么了？”恒怨费解，才出去多久，他们便如此令人忧心？
“空夜姐，之前你交代我们时不时去观察慕涵他们，结果——结果——”君曜恐惧之色一丝不掩，心有余悸而话说得吞吞吐吐。
恒怨瞧他这般俱色，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慢慢说，空夜姐在呢。”轻轻抱着他，耐心温柔地安慰，只因恒怨心知肯定有些事吓着他了，若非如此，以君曜的胆子不可能后怕成这样啊！
“一刻钟前我随影寒寻和莫勋二人前往慕涵他们的备战间探查，隔着甚远便嗅到浓烈的血腥味，结果发现段枫庭及萧知澈奄奄一息，其他队员没了气息，唯独不见慕涵尸体！”
“什么！”恒怨白眸惊得后缩，这事着实可怕而可恨。
然君曜说完后把头埋在恒怨怀里，也传出微小的啜泣声来。恒怨明白，他在自责，几位少年亦沉浸于自责的境况之中……
恒怨定了定神，平复一下此时杂乱的思绪，格外冷静地说道：“曜儿，坚强点，那不是你的错，也并非你们大家的错，我也有责任，当务之急是段枫庭和萧知澈的性命安危与找出凶手。”
君曜缓缓停止哭泣，“姐，段枫庭与萧知澈被灵蝶族皇室所救了，应不会出什么事的。”抹了抹夺眶热泪，他又道：
“凶手我们不知道，修灵宫已派人追捕，姐，你要管吗？”
“当然！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自身利益，竟不惜对几个孩子痛下杀手，不论有何天大的理由与必要，这样做，简直丧尽天良！
恒怨声色俱厉，一丝丝凉到骨子里的冷冽不禁让如今的君曜感到几分恐惧，那是一种誓不罢休、一种恨之入骨的杀意！
他清楚恒怨的作风，至于实力尚不熟悉，虽与他的姐姐君瑶修为相若，可恒怨自始自终带给他的感觉从未变过——隐秘而强大！
“曜儿，一刻钟前的话凶手定未逃远，你们保重且护好花以芮，”恒怨下定决心，眸子里的凉意是个人都可看得出来。
她取出一枚白玉佩，闪耀着微光，交于君曜手中，“曜儿，若空夜姐不能及时回来，遇险之时量力而行，这枚玉佩可护你们周全，打破即可，听清楚了吗？”
“嗯！”君曜面对这位灵女姐姐自是信任不过，收好玉佩眼望她匆匆而去，不忘叮嘱，“空夜姐一切小心！”
……
恒怨疾步而走，刚经过修灵宫大门之时，居然撞到了人！
“谁？”恒怨抬眼看那人——俊颜墨眸，一身华贵紫衣，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威势以及深不可测的修为气息。
原来是昨日所见的楚离承，师兄的朋友。
“灵女——”楚离承正要说些什么，结果见她神色凝重，一句抱歉过后便要绕开他而去。
“站住！”凌白可没观察得那么细致入微，一只手横在恒怨身前，他只护主，兴师问罪般道：
“灵女撞到我家圣人，岂是一句抱歉可解决的？”
“让开！”恒怨亦非什么脾性温良之人，直接抓起凌白的手甩到一边，没走几步便飞身远去。
凌白见势要追，楚离承墨眸微动，淡淡一笑而拦道，“不必追了，要追也非这时。”
“圣人，您本来好心来提醒她，然而您看她竟如此态度。”凌白气不过，忍不住埋怨几句。
“休得无礼，她身份与常人不同，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凌白还是有点情绪，却也十分意外近日的主子，不由腹诽：平日里从不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啊，再说了这空夜灵女除了身后有寒戮门与长相异于常人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凭什么对她格外相待？！
——
恒怨飞身良久，眼看快要离开灵蝶族了，亦不见凶手的踪影。
她心生忧虑，通过段枫庭队友们的伤口加之逐息盘的引导，理论上而言她不会找错的。
但……
“空夜灵女！”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浑厚且沙哑。
恒怨眸色一冷，谨慎地四处张望下正暗暗运转修力。
她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她也早该猜到的！
九天派最后的漏网之鱼——掌门夜九天！
前几个月因带领手下四处散播恒怨的谣言，使她名誉有损，寒戮门这才将九天派覆灭，然夜九天狡猾至极逃到现在！
“夜九天，我早该料到能够如此残暴不仁的，非你这等小人又会是谁！”
恒怨眼望几米之外因她之言而倏然出现的中年灰袍男子，眸中的杀意更甚。
“呵呵，仅凭你只身一人，如何是我的对手？还是留着这工夫说遗言吧！”夜九天阴鸷邪笑，笑得自在，笑得理所应当，笑得得意忘形！
“大言不惭！”
一语罢，恒怨白色修力骤起，闪电般速度飞身过去与夜九天打了起来。
她如今的杀意，已经可以通过打架完全释放！
恒怨元素之力混用，不论双元绝还是三灵逆，都被无情地运转，只见半空之中的恒怨白色修韵裹身，巨大带刺的万束藤蔓加之灵火、灵冰还有灵金所铸的剑雨！
逼人的攻击直面夜九天而去，招架得住否，便看夜九天的造诣了。
“四冥破虚！还是最高境界！好一个空夜灵女！”
夜九天光看这密密麻麻乱人眼的攻势，已是享尽了眼福。然而面对最高境界的元素攻击同时而来，难免对付起来不仅麻烦而且吃力十分！
“还没完！”恒怨不屑，一只手向后不紧不慢地抽出了什么东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