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火车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让一让,来来来,把脚抬起来。。。。。
林枫刚从上铺上爬下来,正想在通道上走动走动。一个水桶腰,穿着列车制服的列车女售货员,摆动着身躯推着一车满满的零食从身边像大货车一样开了过去。林枫侧了则身体让开这大货车,心有余悸,这火车上一不小心也会有车祸呀。刚想要按下靠窗小弹簧凳坐了下来,一口瓮声瓮气东北话,从林枫睡的小包间下铺响起。
"哎妈呀,大清早嘀,叫哈叫呀,吵死了,还让人活不,不知这是卧、卧铺吗?要卖去硬座去卖。"
“哄”
在通道上的人目光一下子都落在林枫身上,像是在说,奇葩。
林枫脸一下红了,无奈的耸耸肩,飞来横祸呀,我招谁惹谁了。
这时,已经到着货车走过了几个床位的女司机回过头来,像要吃人一般盯着林枫,恶狠狠的说:“咋这样说话呢,爱买不买,我这是为人民服务,你不买还不能让别人买呀,和田还早呢,%¥#@#”说完又叽哩咕噜几句,推着货车继续前进。几个维族乘客低头咯咯闷笑了一下,有个还边笑边看着林枫。
林枫可不管那维语是啥意思,反正不是好话。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心都有了,二话不说一个转身闪进了包间里去。
刚才叫骂的是睡在下铺的微胖30来岁男子,留着个大光发,大圆脸,小眼睛,红光满面。穿着一件大黑T恤,粗粗的脖子上套着一串手指粗大金链,下方挂一块婴儿手掌大的玉雕,泡澡肯定不会浮起来了,左手圈了一串星月菩提念珠,中指镶嵌着大金戒,右手戴着金灿灿的手表。财气洋洋呀,一看就知道家里不是开矿就是炒房。
“兄嘚,不好意思啦,呵呵呵呵”大金链奸计得逞,笑呵呵的对林枫又说:
“这绿皮车呀环境还真差,咋不开条高铁呢。这破地方穷,真穷。几点啦?”
“十三点”林枫没好气的应着,这大金链还真搞笑,广普学得有模有样的,看着大金链那身打扮,一口气消了下来,跟土豪生啥气呢,网络上不是常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明明戴着大金表,手机又是亮着的,这不是十三点是什么,土豪的世界影响穷人的智商。
“南方来的吧,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哈呀,不会是到和田挖石头吧?”大金链摸摸手表随口说。
“嗯嗯嗯”林枫笑着点下头,原本不想搭理他,不过和这活宝聊下天还真长智商,于时在他床尾坐下来。
“哎妈呀,还真的是呀?看你那身板骨,不行,搬不了石头。虚,肾虚!要多吃参,人参,炖着吃,和鸡呀,鸭呀,鹅呀,什么的。要东北产嘀,你看我,这身杆杠杠嘀。广东仔,买参找我,包野生的。”大金链半躺着的身体坐直了起来很有兴趣地说。
“呵呵,晕,哥们有那么惨吗,虽然没有你那么大吨位,但也有178呀,也差不多140呀,苗条了一点,也不至要吃参吧,还是要当白菜吃。”林枫笑语。
这大金链是自来熟,一会就和林枫聊得称兄道弟了。
原来这大金链是吉林白山市的,名副其实,叫钱大富。早些年上山挖人参,之后又种人参狂赚了不少钱。有钱了就玩些有收藏之类的,这不,现在就千里迢迢到和田来,准赌点玉石回去收藏,既升值又显有文化底蕴,倍有面子。
睡在他对面和上铺的是两个像保镖之类的,一个长得黝黑黝黑的,一米八的个头。另一个长的白白净净,一米七左右,六十来岁,枯瘦的皮肤,一双发黄的双瞳透露着一股狠劲,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难怪这钱大金链这么有恃无恐的在这绿皮车上显摆。
钱大金链正在侃林枫时,突然间一个人影从上铺跃下来,一声不响稳稳的站在床前,轻瞟了一眼林枫,抱拳傲慢的说,“失礼了,这位小帅哥是练家子吧,我们切磋切磋一下,我叫秦天,请问这位小哥哥是?”
“林枫,切磋就算了,这车上不方便。”林枫也抱抱拳说,这是练武之人见面礼。看来他是看出林枫有料了,起来掩持钱大金链。
大金链这时笑嘻嘻的指着对面的黑大个说:“别假惺惺相惜了,到站了他跟那个黑猩猩切磋一下还行。”
黑大个傻傻的咧咧嘴,一口大白牙,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个非洲混血儿。
“哥们,你是洋人?拿到华夏绿卡没?”林枫也阴阴咧着嘴说。
“法克,油吃屎,是爷们的先来扳个手腕。”黑大个暴走了,嗖的从床上坐起来。
“躺看不出来,坐起来还真像。”
不知不觉间,附近床铺的乘客也凑了三五个过来看热闹,不知话说了一声。
“我说,洋人,油吃屎啥意思呀?”林枫挠挠头问。
黑大个暴走了。
钱大金链这下爽啦,搓搓双手嗡声说:哎妈呀,旅途漫长,难得开心,要不来赌一场,我来做庄。一比五,如何?”
“好!要得!中!”一出声就知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呀。应得都响,但就没人下注。
林枫这时也心痒痒的了,这几些天来没有若雪的消息,一肚子闷气,是时候发泄发泄了,黑猩猩,哼。“我压我自己!”
“压多少?”
“五包泡面”
“哎妈呀”
一片晕倒。
林枫上车买在车站买了五包泡面就没吃过,那是用来做道具的,你看谁坐绿皮车没大包小包的提的呀,这是行情,不提你不入流。呵呵
钱大金链坐起来向外让了让,把里面位置留出来。
林枫外夹克也不脱,不方便脱,胳肢窝里可拴着把火铳呢。林枫撸撸袖子坐进去,就像去喝咖啡一样,绅士的很。而对面的黑大个则向外伸伸双手,扭扭头,咯咯咯的一响响骨头响。围观的人都面面相惧,“那个广东仔五包泡面泡汤了。。。。。。不一定,你看那广东仔,那手腕多坚实,鹰爪一样,那胳膊老鼠子一样”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只见林枫的鹰爪手和黑大个的猩猩手已相互捥在一起了,林枫双眼看着黑大个,缓缓的说:“准备好了吗?”
林枫还没说完,只听到大个子“嗐—”的一声长啸,接着又是“嗐—”的一声长吼。
从人一直盯着小桌板上的双手,开始呀,怎么一动不动?怎么回事?
所有眼光唰的一声全看向黑大个,黝黑的双脸变得通紫了,脖子耳边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一样高高隆起。而此刻林枫却面不改色,双眉一皱。“啪”的一声沉响,只见小桌板上一只黄中偏白的大手稳稳地压在毛绒绒的黑手上,动也不动。
静,死一样静,没有加油声,没有长啸,更没有吼。
一息、两息、三息,“哄”的一声,接着是“啪啪啪”的掌声称。
钱大金链这下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黑大个骂:“虚,肾虚!回去记得去办公室领一打参回去炖肉,哎妈呀,以后少点去找那那什么芳了。"
大金链骂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林枫,又捏捏右手胳膊,嘻嘻嘻笑着说:"广东仔,要不我也跟你试试,那猩猩被媳妇给废了,我可不同,天天人参炖肉!"
想必这钱大金链是想歪了,这那跟那呀,围观者大笑。
大金链看别人都投去鄙视的眼神,又笑嘻嘻的对一直不出声的小个子老头秦天说:"我就不信了,秦老,你上,削他。"
这时秦天一脸严肃的走上去别开黑大个,向林枫抱抱拳,之后把精瘦的右手九十度角立在小桌板上,等着林枫应战。
林枫这时也没有刚才的轻松,他感觉到这秦天不简,端坐了身位,深深的一个呼吸之后,慢慢把手伸上去,同时把力气往右手灌输。
这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桌面双手,同时听说开始两声,小桌板上两只手没有明显倾向那一边,好像两只手在振动。
“用力!加油!用力!加油!”这时外面已挤满了十几个人,都大叫喊着助威,小桌板也好像在咯咯作响。
一息,二息,三息。
这时秦天和林枫都满脸潮红,青筋突起。桌面上林枫的手腕已经把秦天的手压到45度角了。
突然间,秦天把压在腿上的左手,手掌伸直掌心向上,颤颤的向自己胸口一按,好?一股气流瞬间涌向右手冲向手腕,桌面上的两条手也奇迹般发生变化,半息间,秦天像调时针一样把林枫右手死死压了下去。
内劲,内对是内劲!
武道分三个境界:明劲、暗劲、化劲
明劲练习刚猛之力,可敌蛮牛,只要习武术、格斗,可分九段。
暗劲修内力,聚体内之能量化为元气攻击,俗称可隔山打牛,伤人于无形。世间少有,每一位都大师、宗师级别了,很少出世。
化劲,形随心动了,已参悟了一些天地变化,隔空摄物、来去无影,伤人于百步而无身似不动。
林枫看了看火辣辣的手腕,刚才正在取往下压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热流从秦天的手传过来,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比试力量、速度、敏觉,明劲武者在内劲高手面前只有顺服。
钱大金链引起的‘血案’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一会,通道人也各忙各的起来,林枫也跟着其他乘客一样都是忙着洗漱、忙着泡面,忙着拉撒,好生热闹。十点多,就恢复了平静,有三三两两在扯天扯地扯政治,有起来转转又倒头呼呼大睡,但都在想着快点到站。
二十二个小时过去了,乌鲁木齐开往和田的Y962次列车,像一条青竹蛇在无边无际的戈壁荒漠中跑跑歇歇。窗外无尽苍凉,绿色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偶尔还有一条条龙吸沙。远处,依稀看见巍峨耸立的雪山,一种神秘的向往油然而生。
林枫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林枫这次出差到和田是秘密行动的,线索透露,几年前逃匿的二号毒犯代号老狐在和田出现,想着马上就可以逮住那只老狐,林枫心里就兴奋起来,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年前,他还在读大二就好老狐干一架。当时桂城市地下毒品猖獗,林枫村里一个混混因沾了毒品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暑假期间林枫跟踪小混混到窝点把端了,大战了一场,大头目被干成重伤,后来在ITU挂了。老狐战力强悍而且狡猾如狐,身手敏捷同时。逃窜后就消声匿迹了,直到前几收到消息在和田某采石场出现。
林枫摸摸拴在左胸处的64手枪,好是不舒服,华夏和平年代刑警用枪都少了,再说他打心里就不喜欢枪,不喜欢热武器。
他从小喜欢看三国,对赵云那是一个崇拜呀,手握一杆长枪,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那才叫枪。
林枫今年才二十二岁,在武术之乡佛山长大的,叶问、李小龙这些响当当的人物都出自佛山。父亲也是武术迷,从小修习咏春拳。
改革开放后,珠三角的经济高速腾飞,富裕起来的佛山习武之不但不减,反而兴起一股文武学校风。
习武是件很辛苦的,林枫从小就开始轧马步,打木人,站木站。冬寒夏暑、刮风下雨,永不间断。
那像现在小孩子都学琴棋书画,但四体不勤。
林枫四岁就进文武学校了。
林枫天生就是个学习狂,是个变态天才:三年级就武术三段了,四年级四段,六年级五段。他就是个练武怪胎,随着年龄增长,考级就像打通关游戏一样简单。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快乐的,有人在游戏中过关暂将,有人在玩具中快乐活着,林枫则是在冲关闯卡中度过,只是每个人的舞台不同,今后的人也轨迹也不同。
习武之人记忆也特好,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偶尔也跳下级。所以他在十六岁那年别的同龄人还在升高中升大学努力时,他在大学呆了两年。少年老成呀,这不让人活不。
这一年,他的武术考级也通过了九级,同时也代表了国家取得了国际武术大赛的第一个冠军。十二年,林枫家的小院子里堆放着十五个烂木人,十八个破沙袋,数不清的拳套。
十二年来,林枫击败了佛山无数咏春高手。
也正是林枫十六岁大二那年,林枫退学了,没有人知道原因,有人说他在学校打架伤人了,有人说杀了人坐牢了,有人说挂科太多了自动退学了,有人说转学了,也有人说去当兵了,众说纷纭。林父母不说,亲戚朋友也不是知。直到三年后,林枫到市里公安局报道,做了一个刑侦警员,才出现在人们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