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我感觉我的隐私都被暴露了一样。”
霍锦鲤和杨清清吐槽道。
“哎……对了，你跟我说的这些，不违反你们签的那什么……暴毙协议？”
“是保密协议！保密协议！”
真是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闺蜜。
“我当初是怎么认识你的。”霍锦鲤气呼呼地说，“简直不敢相信我这样的聪明人会和你这样的蠢货成为朋友。”
“我就呵呵了，”杨清清也牙尖嘴利起来，“上高中时每次碰上事儿都是我帮你出头，现在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厨子？佛了。”
“行了，我不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仙女扯了，”霍锦鲤说：“这两天你不用车的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要干什么？”杨清清问，“你驾照都是找人帮你过的！”
“哎……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大声说出来啊，”霍锦鲤说，“我就是工作的时候用一下，再说有眼镜帮忙当司机，不会把你的车弄坏啦。”
“那，要是有点什么问题，赔偿你要自己付喔。”杨清清不满意地嘟囔着，“我车贷还有十几期没还呢。”
“知道啦。”霍锦鲤换上鞋准备出门。杨清清突然问了一句：“那个代什么来着？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挺厉害的人。”
“代维。”
“我知道了。”杨清清似乎犹豫了一下。
“这种人，不要接触得太多。”杨清清正色道，“真的。”
“你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为什么这么说？”霍锦鲤有些好奇，自己的闺蜜每天都是嘻嘻哈哈得，不像是会考虑这种问题的人。
“直觉。总之你心里有个数不会吃亏啦！”杨清清怒了，“好了好了赶紧给我滚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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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卷毛正在喝茶。
“为什么每次我都能看到你在喝不同的饮料？”霍锦鲤问。
“嗯……个人爱好。”卷毛道，“眼镜出去找信息部门的支援人员追查黑客的住处了，昨晚上才定位到具体位置，是环海的某个高层写字楼。”
“确定是真实地址？不会是伪装的中转中转信号吧？”霍锦鲤说。
“伪装的IP已经跟踪了上千个了，那个黑客应该是年纪不大但是技术很高明的人，眼镜说那家伙还会点危险的技能。”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霍锦鲤想了想，说：“你是说，改装音频播放设备的和黑进播放频道的是一个人？”
“是的。”卷毛说，“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直接用物理手段让音响运作……就是在改造时加入一段录好的声音。这样做不是更容易隐蔽自己吗？”
“确实。”霍锦鲤说。
“眼镜认为这家伙沉迷于角色扮演。”卷毛喝了口茶，“嗯，就是那种把自己当成某个游戏中的角色，然后尽力还原角色的人，所以……他建议代维照着某个外形去追查，于是我们发现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他用鼠标点击了两下，调出一张图表：“目标肯定是在环海市。这是一张近期购买类似道具的交易账单……有几个在怀疑范围内的目标。”
霍锦鲤走到电脑前，看了看。屏幕上头显示的是几个人名、地址以及他们购买的物品：包括仿真枪、皮衣、喷漆和嘻哈套装、围巾、鸭舌帽等等。
“cosplay？”霍锦鲤说，“这个我熟，不过那个黑客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信息部门的同事综合考虑来看，黑客应该是个新手，所以我们可以找这帮喜欢办成‘私法制裁者’拍照的家伙打听一下，有没有和目标属性类似的人与他们联络过。”卷毛说，“现在就是你这个二刺螈专精玩家出场的时候了。”
“你才二刺螈！你全家都二刺螈！”霍锦鲤气得呆毛都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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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锦鲤和卷毛驱车来到了购买“私法制裁者”装扮的其中一个家伙的住处。
“嘿！”她在车上画了烟熏妆，戴了一顶混合颜色的诡异假发，在出门前，化妆师姐姐特意给他挑了一件带着铆钉的皮衣。
“你里面那件小吊带不用换……不过鞋子不太搭调。”琳琳亲跟她说，“我建议你到时候抽根女士烟，细长的那种，如果不喜欢就拿在手边就行，不用放在嘴里。”
于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朋克风的女子和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凌乱除了年纪和相貌都和中二科学家没什么两样的组合，就出现在了白明和他的一帮社团成员面前。
“DEDSEC？”白明看到了霍锦鲤首先就脱口而出一个单词，“你在群里的ID是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锦鲤也没有和他打马虎眼，就直说了，“我来是想参观一下那个……你们的COSPLAY社团。”
“啊，”年轻人显然没有碰上过这种情况，实际上霍锦鲤和卷毛这样贸然上门实在是有些唐突，但是年轻人似乎也没有多么介意……他挠了挠头发，有些为难地说：“我们这也没有外人过来参观的先例啊……”
“事实上，我是一个画师，”霍锦鲤说，“也是一个cosplay爱好者，我最近想画一画类似‘夜行义警’题材的人物，如果你们能让我找找灵感的话，那就太好了。”她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嗯……我知道贸然上门有些唐突，不过我要投稿的那个比赛就快关闭交稿通道了，去找网上的图片又没有灵感……你知道吧，如果相似点太多很容易被判定成抄袭。”
年轻人用手指点了点：“啊，我懂。”他看着信封，“这是……”
“一点小意思……买条烟？”霍锦鲤也没送过礼，年轻人看来还是大学生，在社团活动上也没有类似的经验，结果两个人就尬在了那里。
看着氛围有点尴尬，白明的一个朋友，从边上窜出来，一把拿过信封：“啊，拍照的话可以，但是如果借用道具的话可是要押金的喔。”
有了这么个活跃气氛的人一来，事情也就好谈多了。白明和另一名女生分别进屋换上他们的cos装扮，白明说自己这套cos的是一个叫艾登皮尔斯的男人，另一位小姐姐则cos的是夜神月。
“尽管这两个人我都不是很熟……”卷毛嘟囔着，“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cos得挺用心了。”
确实，虽然还原度有点堪忧，但是在化妆和姿势等方面，这种学生类社团已经算是在“用爱发电”了。
也许这就是一堆同好扎堆在一起的快乐……虽然道具服装的质量不是特别优秀，但是凑在一起自嗨的原因，不也是为了自己喜爱的角色吗？尽管之后某天想起来可能会当成黑历史吧。
但是很用心就是了。
卷毛站在门口抽着烟，霍锦鲤在客厅——这个社团似乎是在这个地点搞日常的社团活动。
“你们这个房子是……”霍锦鲤问。“啊，大家一起出钱租的。”白明说，“我们这个cos社团有十几个人，大家凑钱租了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是专门用来化妆的？”
“也没有……当然我们是在这儿存放服装和道具啦，还有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休息，自己煮点东西吃，熬夜上网也可以不用回学校宿舍住过来补觉……如果是同学过生日开聚会还可以便宜点往外转租。”
“挺好的。”霍锦鲤有点羡慕。
“现在的孩子可比我们上大学那个念头精明多了。”卷毛把烟掐灭，“最起码收支平衡，不用裸贷……”
“我很好奇你当年经历了什么……”霍锦鲤斜了斜眼，把相机收好：“那，感谢各位今天的帮忙了啊。”
白明送他俩出门，霍锦鲤看似不经意地问：“哎……义警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碰上这种人呢……电脑技术又高，又充满正义感。”
“说起来我们有个学长就是的。”白明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当年为了成绩优秀但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学妹出头，改掉了学校内部的奖学金评比结果……然后被教务处查出来，差点毕不了业。”
“哇，这种人男友力再高一点，想嫁。”霍锦鲤适时地露出星星眼，“加个好友吧！以后有需要我可能还想来你们社团麻烦各位。”
“好。”白明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塞给霍锦鲤一个信封：“阿亮打开看了……不过我们觉得不应该收你报酬什么的，其实你提前找我们联系一下，时间充裕一点，我们也很愿意帮忙啦……”
“不好吧……”霍锦鲤想把信封往回塞，白明的几个朋友也纷纷出声：“哎，不用了小姐姐，真的。”
“穿cos服不就是为了给同好展示的吗。”
“真的，咱别提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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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良心在隐隐作痛。”霍锦鲤说。
“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卷毛边开车边说，“我们大人们是这样的啊。”
“行吧。”
话分两头，眼镜这边也确认了黑客的IP地址，甚至已经确定了他的门牌号。卷毛也通过在环海大学城的人际关系，查到了白明口中那个“学长”的身份。
“陈博君。男，24岁。”卷毛看着收集的情报，“目前在某家信息软件开发公司任职一年，住址和眼镜查到的一样，基本能确定，那个黑客就是这个人了。”
“24岁了，还重度沉迷角色扮演……”霍锦鲤思索着，“真的是他？”
“反正有嫌疑。我通知代维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吧，看看和柯以恒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假如没有，事情就糟糕了。”霍锦鲤说。
“什么意思？”卷毛问，“应该不可能没有吧？IP锁定了，从其他渠道调查，也确认是他。”
“只能说明他有潜在的成为‘私法制裁者’的动机。”霍锦鲤说，“如果他的地址也是真正的黑客设下的伪装呢？”
卷毛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信息交给代维去调查。
“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他说，“不论他是不是鱼饵，我们都要先碰一下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