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挣扎着想要去抓他,但生绳索的另一头被套在了床脚上,拉的极短的绳索将萌萌的活动区域彻底控制在床上。
指甲牙齿轮番上阵都没能解开那绳索,萌萌无力的仰面躺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想不到自己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结果。
“萌萌萌萌你快来看!”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喊声,眼前雪白色的天花板忽然消失了。萌萌觉得自己浑身一轻,她从上铺轻巧的跃了下来冲到窗边,室友正给她指着楼下路过的一个颀长身影,“看,那不就是你一直没有堵到的苏湛麟吗?还不快去!”
萌萌心中一跳,连鞋都没换就冲了下去。
清晨的大学校园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白萌萌拿着礼物拦在苏湛麟身前,“湛麟!这个送给你!”
“又是你?”瘦削的男孩声音极冷,“白小姐,如果您为了家人的嘱托和期望来追我,那你大可放弃。您的家人那边我会去处理好。”
“苏湛麟,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不下数十遍了,我不听得,这个礼物你一定得接受。”萌萌打开手中的礼盒,里面是一副男士领带,“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吗?”献宝般的将领带凑过去。
苏湛麟听到生日两个字,脸色骤然一白,跟在苏湛麟旁边一同读书的陈修枝赶忙给白萌萌使眼色,拽着苏湛麟就要走。
“你叫白萌萌?”苏湛麟却是忽然开口,脸上的冷漠一扫而空,邪气的挑起唇角,“这么想做我女朋友吗?”苏湛麟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是深沉的一片冰冷,“刚好,家里老爷子的生日快到了,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吗?”
画面到此陷入一片黑暗,萌萌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可怕的窒息感将她瞬间淹没,在黑暗中她猛然睁开眼睛,四肢已经僵直的不能动了。
萌萌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在短暂的晕眩过后,她忽然想到了那张结婚证——自己和苏湛麟真的结过婚吗?刚刚自己的梦境,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系?
不甘心的拼命抬起手臂,在铁棺材里敲出沉闷的响声,外面一片静悄悄,听不到一丝声音。
“有人吗?”萌萌开口,被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吓了一跳。再度张嘴说话时,喉间已经耿痛的再难吐出一个字。
铁棺外面,一望无际的野草地,无名的花草在狂风中招展。
这是黎明的前夕,狂风过后会迎来炽热的太阳,而这具铁棺材周围没有一丝能纳凉的地方。
也许不用等到正午十分,这铁棺的温度已经足以将里面的人折磨死。
感受着里面温度的一寸寸攀升,萌萌难受的厉害,胃里一阵阵的翻滚,干呕使她一下弓起脊背,但是棺材内部低矮,她的额头便一下撞在了铁壁上。吃痛的又跌落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干呕终于平复了下来。萌萌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一片平坦,这个宝宝,来的真不是时候。萌萌想哭,但干枯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苏母是铁了心的要杀了她啊。因为她伤害了湛麟,害的他差点死掉。
湛麟,苏湛麟,你到底有没有事啊?如果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萌萌看着眼前的一片黑,眼前忽然浮现出自己和苏湛麟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冷酷的他,连自己碰了一下他的衣服都不能忍受,冷着脸,却是那样的好看。
也许,就那一眼,萌萌就爱上了苏湛麟。只是那时她还不自知,直到濒死的现在,她才终于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苏湛麟。
他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是白萌萌她必须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萌萌缓缓闭上眼睛,是她给了这个孩子生命,现在就还是由她带着走吧。
“吱呀”一声,铁棺材被撬开一道缝,一道喑哑难听的声音传来,“我的白,你怎么懦弱成这个样子?”
最后一针药剂打进滴管里,陈修枝满眼的血丝,紧紧盯着仪器表上指数的变化,良久,他稍松口气,“好了。彻底脱离危险。”
一直守在一旁的张渊稍松口气,扭扭僵硬的脖子,打开了病房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谢衍之正和苏母说着什么,满脸的泪水。
“白萌萌究竟怎么了,竟然会对湛麟下杀手?”谢衍之哭的梨花带雨,“湛麟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真是好狠的女人。”
苏母点点头,“不过那扫把星已经不能再出现在湛麟身边了。”
“伯母。”谢衍之梗着声音,“您······”
苏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谢衍之顿时明了,一丝笑意划过眼角——没了白萌萌,就不会有人再和她争湛麟了。
“苏夫人。”陈修枝走过去,“苏总已经脱离危险,您可以进去和他说说话,这样有利于病人的苏醒。”
“哦,是吗?湛麟已经脱离危险了?”苏母一下站起来朝着病房急急走去。
陈修枝看看谢衍之,“我推你过去吧。”他的目光落在衍之的双腿上,微微皱了眉。
病房里,一向孤傲残忍的苏湛麟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冷白的皮肤几乎和被单融为一体,淡漠的双眸紧闭,即使没有意识也是微皱着眉头的,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尽失了血色。黑发乖乖的搭在脑侧,任谁都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脆弱至极的男人会是被称为身披蔷薇的世界贵族苏家的大家长。
苏母看到湛麟那模样,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的孩子从小吃了多少苦才走上现在的位置啊,要不是因为白萌萌那个女人,她的孩子此刻怎么会是这么一番虚弱的模样!
“孩子,你不用担心。”苏母抓住苏湛麟的手,“没人能再伤害你。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软肋和弱点了。”
苏湛麟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母还在继续,“白萌萌那个扫把星,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她进门!现在好了,已经永绝后患了。”
“母亲。”苏湛麟忽然睁开眼睛,目光深沉的看着苏母,“你把白萌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