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柴进和柴武终于到了魂牵梦绕的京城--汴京。
汴京,又称汴梁城,都城汴京,共分为“皇城”、“内城”、“外城”,外城的周长超过了五十里,城市面积非常大,人口更是爆满。唐朝最繁华时,长安城的人口也不过百万人,而北宋中期时,汴京城的人口就已经突破了一百五十万!
都城的商业活动异常火爆,初进汴京城,城门直通宫城的车道,有半里宽(大约两百多米长),可以同时走两个方向四辆马车。道路两旁的客栈、货栈、商店、饭馆鳞次栉比,两旁提着扁担叫卖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与耳。
“少爷,这汴梁城可真大啊,可比咱们沧州城大多啦。”柴武好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欣喜的说道,“快看呐,少爷,这有卖糖人的,还有耍猴的,那里还有演杂技的呢?咱们沧州城每逢四九的集市都不及这汴梁城万分之一热闹呢。”
“柴武,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柴进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汴梁城可是大宋第一大都会了。别说沧州城了,就连大名城都难及其万一。”
“少爷,那这汴京城也太壮观了。”柴武双眼盯着杂耍艺人,不禁赞叹道。
“好了,柴武,咱们先去找家客栈,放好行李,然后,本公子再带你出来玩。”看着柴武对杂耍恋恋不舍,柴进慢慢规劝道。
“好吧。”柴武恋恋不舍的眼神,只得跟着柴进来的一家客栈。
柴进来的店门口,只见上面写着“福禄寿喜”四个大字。柴进也是看了这四个字,图个吉利,跟柴武走了进来,店小二也赶忙把他们二人的马拉下去,拴到后院。
脸上涂满胭脂的老板娘走了过了,亲切和蔼的问道:“哟,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住店,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银子少不了你的。”不等柴进说话,柴武便连忙说道。
“好嘞,您二位楼上请,甲字客房两位~”老板娘叫喊道。
一个店小二将柴进柴武领到客房,柴进住的是甲字陆号房。
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四个板凳,桌子上的茶具也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柴进放下行李,躺在床上休息,柴武住在柴进隔壁,也就是伍号房。
傍晚,柴进带着柴武夜逛汴梁城。
走在汴京城的街道,清风徐来,霎时,一丝清爽。
先是走在玄武大街上,旁边的瓦肆热闹,灯火通明。柴进便与柴武走了进去,里面台上有西域的舞女向客人们展示着曼妙的舞姿……
台下的客人呼喊着舞女的名字、咆哮着……瓦舍的小厮忙碌中,这里送些酒水,那里送上茶店,手脚不麻利的,就免不了被客人戏耍一番……
嘈杂的场面,让柴进很难融入进去,便领着柴武离开了瓦肆,前往下一个“宝地”。
与万福大街交叉的地方,有一座高大的庭楼,此楼有五六层之高,门口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上涂抹胭脂水粉,嬉笑的招呼着南来北往的行人……这就是万花楼啦。
柴武看到少爷柴进想要进去,便有些尴尬,说道:“少爷不愿娶妻,怎的能去这种风月场所呢?要是被老夫人知道,怕是我免不得皮肉之苦了。”
“谈谈风月有何不可?再者说,咱们来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人能知道啊?”柴进一边向万花楼走去,一边嬉笑怒骂说道。
柴武见劝不住柴进,便只得继续跟着柴进进入万花楼了。
万花楼是汴京城最大的青楼,当然也不是柴武想的那样,万花楼一多半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更多是与富家公子、落地秀才弹琴吟诗,风花雪月的。
柴进初入万花楼,一股女人常用的胭脂水粉的香味,便扑鼻而来。让柴进有些不太适应。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许多穿着花红柳绿的各色衣服的姑娘迎面走了,她们大都穿着拖地的长裙,肩披绚丽多彩的霞帔,上衣长袖,就像神话里玉漱一样,可用长袖击鼓传花。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漂亮的姑娘迎上,柴进却有些迈不动腿,前世亦是处男,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今天,却被这个姑娘抱着臂膀,霎时间,脸便羞红,鸡皮疙瘩立起,很是不自在。
但是,经过姑娘的拿捏,柴进慢慢适应,姑娘的手是那样的温软,如玉般的手、纤细的玉指,是那样美。
就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柴进慢慢的走进了二楼雅间。
一会儿万花楼的小厮送上茶水点心。柴进也放开了那姑娘的手,脑子也慢慢清醒,心智也异常坚定。倒是柴武陷入姑娘的温柔乡无法自拔……
柴进与姑娘聊天,得知姑娘名唤“素锦”,因家境贫寒被卖入万花楼。也知道万花楼是原端王,也就是现如今的皇帝赵佶的产业。
柴进让素锦唤来琴师,来为自己演奏一曲。
不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着洁白无瑕上绣莲花的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拿着沉重的的琴,走了进来。
放好琴弦,先向柴进低头曲身拱手,樱桃口道了一句“万福”。
柴进让她演奏了一首《定风波·自春来》,小姑娘行云流水般弹奏,期间自己唱着曲中词,也素锦也跟着和,让人仿佛置身于中,看见女主人公等待自己的那个薄情郎,自己细嫩的肌肤已渐渐消瘦,满头的秀发低垂散乱,终日里心灰意懒,没心情对镜梳妆的画面,深切感觉到男子的薄情寡义,女子的痴情与无奈……
想不到年仅十四五岁,便有如此之高的琴技,柴进不禁叫了一声“妙啊”。
柴进询问了小琴师的姓名籍贯,小姑娘自言道“本事汴梁城染坊经营王寅的女儿,名唤‘诗诗’,后家道中落,五岁被迫进入万花楼,由于自己天生一副好嗓子,被老鸨李妈妈精心调教,今日方成此等姿态。对外人言自称‘李师师’。”
柴进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四大名妓中的李师师,感到甚是不可思议。然后,与她交谈深广,发现李师师虽然名为舞妓,其实见识之广,眼界不凡,而且也有一副侠义心肠。在交谈中,柴进渐渐对这个十五岁的李师师新心好感……
后又听过李师师弹唱了十余首,便一天色以晚为借口,拜别了素锦和李师师姐妹,离开了万花楼。
晚上,柴进躺在床上,思考着来京城的目的,本欲找一个朝中靠山,怎奈靠山还不知在哪儿呢?却差点惹上风流债。
又想到柴武本来不愿意进万花楼,然后,到了万花楼里,与万花楼的锦云姑娘,你侬我侬的,不愿意离开,真是莫大讽刺啊。
想着朝中最有声望和权势的不过是太师蔡京、宰相王黼、有“媪相”之称的童贯、有“隐相”之称的梁师成这四位最为受皇帝赵佶宠幸。
太师蔡京好书法、美玉,柴进准备求购前朝书法大家的真迹赠送与蔡京;“媪相”童贯虽为太监却领枢密使,而执掌军事,况且,童贯好美酒,正好以“英豪醉”以利诱之。
若有此二人为援,一来“英豪醉”必得以大卖;二来,在地方也就不怕地方官觊觎柴家的财货了;三嘛,柴进也想通过童贯给自己找一个教授武艺的师傅,自从穿越以来,柴进虽然每天锻炼,也不过能对付一二庄稼汉,心底还是对那种武侠快意恩仇的生活是很向往的。
想着这些,柴进也在一天疲惫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柴进让饱餐一顿后的柴武去打听童贯的亲属,以及各种喜好。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柴武查到童贯有一养子,名唤“童英”,为人豪爽好战,任侠义气,也常年跟随童贯征战沙场,但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嗜赌如命,而且,运气极差,经常输得光腚夺门而逃。
于是,柴进决定先去会一会童家的小侯爷。
柴进随柴武骑马来到朱雀大街的银钩赌坊,刚下马,便见一男子身着紫色锦衣,上绣一个张着血口的虎头,下身穿着苏州绸缎裤,脚上踏云追风靴。急匆匆的就走进了赌坊,赌坊小厮都亲切的说:“哟,小侯爷,今天一定要大杀四方啊。”
柴进、柴武也随着这个锦衣男子一同进入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