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我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又念了一次阿弥陀佛,直觉用处不大,准备开始念所谓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隔天有点毛毛雨,身体上有点酸痛,正好休息一天。现在只要有时间,我就在网上看法师讲经,主要是心经和金刚经,因为经的篇幅短。陈师傅叫我不要看经,我反而更好奇,想看看佛经到底是什么?
结果是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有很多佛学的名词都搞不清楚。中午吃过饭还是一样出去经行,一边走一边念:所谓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有时候下雨就不出去了,在家里研究佛经。有时候连续两天都出去经行。
到了月底,有一天经行回来,在床上盘坐一会,结果突然发现我有一半的身体不见了,人也一下不会动了,一会又恢复了。坐着发现打坐变得舒服了,一下就坐了一个多小时。平时一般能坐半小时,偶尔坐上四十分钟就不行了,这次奇怪,能坐一个多小时还不带酸痛的。
第二天我就去找陈师傅,把我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感觉有点意外,“哦,你这么快就破初参了?”
我没听说过,“什么叫破初参?”
陈师傅就很详细的告诉我:“禅宗修行有个方法,叫参话头。我年轻的时候跟一个老和尚学过参话头,不到一年时间破的初参,现在教你的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参话头的办法,看样子挺有效果。”
我感觉有点晕,你自己悟出来的?但是我不敢这么说,就问“那现在该怎么做呢?”陈师傅考虑了一会,“我要仔细的考虑一下,明天再告诉你。”
隔天我又去找陈师傅,他告诉我接下去念:“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等于换了几句话继续经行。
我之后经行就换了几句话而已,而且我还知道这几句话出自金刚经。心经很短,也听不出什么名堂,已经放弃了。我最近都是在听法师讲金刚经和六祖坛经。当听到六祖答疑时说:“为是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的时候,和不二之法这四个字产生了共鸣,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我现在才发现,我是陈师傅的试验品,虽然方法是陈师傅自己悟出来的,有待验证,但是结局不错。我经行也有段时间了,发现我偷懒的时候,用心念的办法比开口念的效果好。但是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需要开口念,因为心里面的杂念实在太多,只能用开口的办法才不会让自己的杂念乱跑。
我自己的经验,我需要经行一个到一个半小时,能使自己进入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面完全可以用心念,念头也不会乱跑。有一次我偶然走到小公园的湖边,坐在旁边的长椅休息一下,在那种状态下面,忽然发现湖面鲜活起来。能看到湖面上蒸发的雾气,微风吹动雾气在流动,雾气向我扑面而来的样子。
我一开小差没几分钟,那种状态就不见了,我再也见不到雾气了。我马上继续经行,很快又回到了那个状态。我试了几次,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喝点东西,再继续经行状态不会断。如果我有心去看湖面的雾气,大多看不见,不管是在什么状态。反而无心的时候会看见,很奇怪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现在还发现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念头不乱跑。我嘴里或者心里在念,把念的句子和我走的脚步联系起来,我将注意力放在脚上,一步之间念几个字,慢慢把念的句子和走路的速度吻合起来,效果不错。开始的时候,念的快,因为杂念多,会把你带跑了。慢慢杂念少了以后,念的速度也可以相应变缓。
我现在经行基本保持隔天一次,有时候连续,有时候下雨天就连续休息。有空的时候还是在钻研佛经,我有点不服气,玩脑子哥们没怕过谁。现在念过去心不可得,就走一步,再念现在心不可得,又走一步······。后来变成一句话走二步,走路的速度也在变慢,念得速度更慢,我知道我在不断进步中。
差不多念了一个月,有一天走在路上,已经走了接近四个小时,突然人就定住了,不能动了,脑海里出现一个非常恐怖的动态境像,我也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描述那个动态画面,只能勉强用“境像”这二个字。当时只是很恐惧,尽力把自己从那个场景里面挣脱出来,时间应该很短暂,身体又恢复能动了,很后怕,背上都是冷汗。
这一次我发现身体有明显的变化,身体像触过电一样,大脑和心脏附近好像有几根管路被电通了一般,很清楚。之后回想第一次我感觉一半身体没了的时候,好像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心和脑像打通了一、二根管路,但当时的注意力没在那里,再加上感觉也不如这次清晰。
我当然又去找陈师傅。陈师傅听了我详细的述说,半天没回过神,好像碰到什么想不通的事,“像你这种状态,我还真没碰到过,按理说你就应该开悟了,但事实上你却没开悟,很奇怪?我当初破了初参以后,一直没有进展,后来那个老和尚,是我师傅,就让我一直诵金刚经,大概过了四年,我有一天突然开悟了,碰到的就是我让你念的几句话,镜像也差不多,区别就是我进去了,你吓跑了。”
我在想,陈师傅真是傻大胆,这种镜像不跑还敢进去?我马上跟陈师傅说:“这真的不能怪我,我可没有思想准备,再说那镜像也太吓人了嘛!”之后又补了一句:“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让我先回去想二天再说。”说完他就走了,边走还边摇头。
我也回家去翻看金刚经。当读到“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的时候,原来真的不能理解,读经书还会害怕和恐惧?现在对照自己又惊、又怖、又畏,很有感触,看来我终究是个普通人,不是甚为希有中的一员。
这里面“得闻”这二个字用得很妙,可以有多种解释。现在把这二个字理解成得到经文背后精义的时候,有可能会发生害怕和恐惧,比较符合我碰到的实际情况,所以佛才说:不惊、不怖、不畏。
这个时候我看佛经,好像越来越有味道了,而且感觉能对自己的情绪和心境进行控制了。
隔了几天之后,我又去找陈师傅,陈师傅把结果拿出来了,叫我换一句念:“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六祖坛经里面,六祖慧能听五祖念金刚经,念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时候,才大彻大悟。原话出自金刚经。所以我参的第三句话头就是:“因无所住而生其心”。
我看网上道家和密宗有一些手印,其实手印能对身体里面气的流动有引导作用,我连气都没有,所以对此没研究。冬天出门冷,我经常将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就用握固。就是大拇指对手心,其他的指头包覆住大拇指握成拳头状。
一边走一边念:“因无所住而生其心”。边念边参,慢慢自动简化成了“无住生心”。过了一个月,心开始烦躁起来了,好像烦恼在心中快满溢出来了,对自己的情绪和心境有点控制不住了,我就在网上找佛教的音乐,其中有一首女声唱的绿度母心咒听的很有感觉,有时候也听听大悲咒,尽量能使自己心境平复下来。晚上睡觉也听,声音调的很小,但还是能听到。
就这样直到第三天早上醒来,刚起身坐在床上,发现自己听不到声音。记得昨天晚上放音乐的,使劲听听又听到声音了,一会又没了。忽然脑海里有了画面出现在眼前,好像自己在虚空中,面前有很多星球。
忽然有什么快速飞过,我一个念头追上去,画面一变,眼前什么都没有,空、寂静,但是我反而感觉异常温暖。脑海主动产生了一个讯息,告知我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有光。这时我想到了一句话“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估计时间不会长,一、二秒钟吧,于此同时身体里面心结一下被打开了,心像花瓣一样一瓣一瓣打开了,感觉非常强烈,身体当时有通透之感。我想用“心花怒放”来形容比较确切,后来我又想到一句话:“花开见佛”。
我知道我应该算是开悟了,翻看金刚经和六祖坛经,当看到《金刚经》里面,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下就产生了共鸣。我还有点不放心,又研究几天,才跑去找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