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儿醒来时,李隐也早已不在房内。微微伸了个懒腰,她才慢慢地下床。虽然她已经尽量让动作轻柔一些,但身上的酸痛仍是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这些酸痛,让她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禁脸红了红。
昨夜,她和他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起身,她简单地将头发盘在脑后,梳成一个没有任何花样的发髻,用一枝镶玉的发钗固定,又在镜子中看了看,这才打开房门。
房门外,一个丫环侯着,见她出来,急急地端着一盆水走上前来。
“太子侧妃,奴婢给您请安了。”
“殿下呢?”她抬眼,淡然地问。
“殿下已经下朝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殿下吩咐说太子侧妃昨夜劳累了,所以命奴婢在这里候着,不得叫醒太子侧妃。”丫环一边走进房内,将水盆放好,一边说。
她只瞧了那水盆一眼,随手弄了些水在脸上,随便地擦了一擦,朝着房外走去。因为她早已将衣物穿好,头发也梳好了,倒是没有什么要让这丫头弄的。
当白月儿到书房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书房的窗户旁。
她顿时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人,是常嬬人。
她当然还记得秦王是看了她捎过去的东西之后才找出隐的眼线的,心里自然也明白只怕常嬬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天真和忠贞。
微一思量,她便是清楚,正如隐可以在秦王的身边安排人,常嬬人只怕是秦王安插在隐身边的人。
以往,有郑嫦月时时盯着,看着,这隐王府里规举虽然不多但却也森严,故而才令得她没有什么动作,现在郑嫦月被关在落院,她又是最受隐宠爱的妃子,自然这些时日胆子便大了些。
白月儿只愣了一下,便走了过去,轻轻咳了一下。
常嬬人听到声音,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终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了去。
许是听到她咳嗽的声音,书房的门也在常嬬人离开之后打开,蓝析站在门后,朝着她这里看过来,见到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
从蓝析的眼里,白月儿感觉到了一丝讨厌。
这令她相当的不解。她觉得自己和蓝析并没有什么冲突,更没有多少接触,她不明白他这番厌恶到底从何而来。
只是微微怔了怔,她仍是朝着书房走去。
越过蓝析时,她轻轻朝着蓝析笑了笑,这才向李隐看去。
李隐看上去精神还很好,只是脸色很差,板着脸,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她来,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示意蓝析重新关好门窗。
“殿下,只怕长安最近不会太平了。”蓝析关好门后走到厅前的椅子上坐下。
李隐微微点了一下头,走到白月儿的身边,扶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声音是平淡的,里面饱含了无奈。
是的,他很无奈,刚刚从蓝析那里,他听到了让人无语的消息——秦王在长安私自屯兵二万有余。
二万兵士,虽然不多,但比起紫禁军来,也不算少了。
如若他是打算造反的话……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果秦王造反,前去镇压他的一定会是自己,难道他们兄弟注定要生死相向,大打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