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是一个奴才,太子殿下又何苦要为难奴才呢!”那太监居然在李隐的一问之下镇定了下来,虽然低眉顺眼,语气却是平淡了许多。
李隐微微一眯眼睛,知道这太监不是寻常人等,只怕类似的事情没少遭遇,方才能够练就这一身处变不惊的胆识。
“你若真只是一个听主子吩咐的奴才也就罢了,但显然你并不是,快说,这圣旨和这字条到底有何秘密。否则……本太子可是有的是办法令你来得去不得。”李隐淡淡一笑,对于宫里的奴才,他身为太子,见得也不少,对这种胆大包天,无处着力的奴才手段自然也不少。
这种奴才,可是欺主的奴才,若是真跟他红脸了,反倒是能被他三言两语给打混过去,反倒是不好教训了,但若是不动声色,不让对方察觉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反倒能令对方顾忌几分。
果然,那太监脸色变了变,不过却仍然强自镇定。
“殿下,奴才不说,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又何苦非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说!”李隐脸一沉,只简简短短的一个字,却透着森森寒意。
那奴才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今儿早朝过后没多久,秦王入宫面圣,不过……他带了不少人,已经私下里控制了禁军,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太监没有一个能够出得了宫的,当然娘娘们也一样。皇上给太监总管下了一道秘旨,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出得宫来,通知殿下远离长安,但又恐秦王发觉,故而才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让奴才送到殿下手中。皇上自知殿下一向通情达理,自不可能弃皇上于不顾,故而才有圣旨当中的内容。但娘娘始终觉得殿下是不会轻易离京,方才给奴才备下字条,以证奴才所言非虚。太子殿下不相信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太子殿下莫非还不懂得娘娘的心思么?”
“住嘴!”李隐大喝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怔惊得无以复加了。
秦王屯兵二万在长安城外,这是众人早已知道的秘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大胆到控制禁军,挟持父皇。
“殿下还是走吧!”那太监又叹了一口气,只说了这么一句,神情有些落莫地朝着门外走去。
拦在门边的蓝析看着李隐,见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命令,也便没有阻拦,任由那太监去了。
等那太监走远,他才慢慢走到李隐的身边。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李隐沉吟半晌,突地站了起来。
“我要入宫,你安排一下,另外派人通知吉王。这个时候,也只有吉王可以相信了。”
“我不同意你这个时候入宫。”一道女声传来,同时,窗户突然被人推开,飞进一个人。
白月儿定眼看去,微微呆了呆,居然是韦寒。
只是此时的韦寒换掉了一身长袍大袖,穿着简单的侠士装扮。
白月儿早在韦寒用毒灭杀掉秦王派来的刺客时便已知道她就是李瞳要找的火焰焰,但初次看到她做这般江湖打扮仍是吃了一惊。
“现在皇宫犹如龙潭虎穴,我不同意你以身涉险。”
看见韦寒进来,李隐的神情一松,叹了口气。
“父皇有难,我身为人子,怎么能丢得他自己逃走?即使明知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更何况玄武门还有常待卫在,看在常嬬人的面子上,他怎么也会帮我一下。”
常待卫?
白月儿心中一呆。
不,不能去找常待卫,如若常嬬人是秦王的人的话,那常待卫……如何能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