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说的满，但实际上到做的时候汤清清就傻眼了。
她跟沈确从认识初期到现在，其实说有多熟，也谈不上，毕竟认识他两年还以为是学长，这信息雷达能有多发达？
更别提再详细的，例如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哪里人士，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她都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更别提个人情感生活这种隐私了，但硬要说不熟吧，又确实有几年交情。
汤清清坐在桌前，半眯着眼睛，有些懊恼。
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成瑶了，都怪自己热血上头，一时心软。事到如今，总不能再拒绝吧……只好硬着头皮想办法了。
汤清清捧着脸，把她曾经见过在沈确身边的人都细细想了一遍，因为在她记忆里留存在沈确身边的异性形象实在不多，她又没有留意过，所以回忆起来很困难。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思考关于沈确这个人的事情。
这么一来，她忽然发现沈确这个人，好像不常跟异性有很亲密的举动。
抛开其他同学不说，拿她汤清清举例，沈确在跟她讲题、带她复习、和她一起吃饭等等，即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也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因此她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跟沈确一个异性待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有时候听沈确的主课学生说起沈确上课的状态，不同于有些激动了就上手调整姿势动作的老师，他很少上手，总是一副施施然的慵懒模样，用小教棍指指学生的腰背腿，学生就知道自己的站姿不对，敲敲桌子，就知道自己错音了。
他在教学中总是示范和讲解更多一些，其它全靠学生自己领悟掌握，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的学生都是他自己挑，又皆是极其优秀又有悟性的。
哎。
突然，有一个想法在汤清清脑子里蹦了出来：沈确不会是gay吧！
注重打扮自己，衣品又好，性子大部分时间都不温不火的……
汤清清越想越觉得像。
她晃晃头。
与其自己花那么大劲一个人闷头想，还不如去问他本人。
不就是一个女朋友的事，沈确平时对她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除了上次……
呃，就算不回答……嗯……等不回答再说吧。
汤清清安抚着自己，抱着犹如赴死一般的心态，拿出手机，点开沈确的聊天框，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要用什么开头打开话题比较好……
老师你性取向是什么？
有点怪……
老师你谈恋爱了吗？
好像也不太好……
老师你是不是单身啊？
感觉像有什么企图……
汤清清想来想去，决定用自己的方式绕着弯儿问。
那次的仙女姐姐，跟他关系好像挺亲密的样子，不如就……借机问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到当时沈确和仙女姐姐在一起时露出放松神情的样子，心跳的更快了。
忽然生出一种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他的欲望，好像这个问题的分量变得更重了，除了成瑶，似乎加上了自己的那部分……
汤清清竭力压下心头这种古怪的念想，点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输入文字。
水浓浓：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雀：嗯
现在是周六早上九点钟，沈确可能刚刚睡醒，回复的言简意赅。
水浓浓：上次那次音乐会。
水浓浓：我旁边坐了个很漂亮的小姐姐。
水浓浓：之后我看见她跟你一起走了。
水浓浓：她是你女朋友吗？
对面是长达五分钟的沉默，汤清清心惊胆战地一遍一遍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信息，越看越觉得不对，但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索性把手机铃声打开，扣在桌面上，双手叠握，闭上眼睛。
秦笑拉开床帘刚好看到这一幕，汤清清面前还摆着两份早餐。
秦笑晃悠着两条腿坐在床上，嚼着薯片问她：“你干啥呢，祷告啊？”
汤清清转头扑向秦笑：“给我吃口！我焦虑！”
秦笑把薯片举的高高的：“不给！除非你跟我说说你咋的了。”
汤清清不理她，干脆坐到床下的小板凳上，捂着脸哀嚎：“啊……我就不该问！不该问！”
秦笑瞥了她一眼，从床上蹭下来，跳到汤清清的桌子前，笑嘻嘻地问她：“这份是给我的吗？”
汤清清闷闷地“嗯”了一声。
秦笑开开心心地把早餐掂在手里晃了晃，对汤清清道：“谢啦。”
这时，微信信息的铃声响起，秦笑正好在汤清清桌子边，顺手就拿起来，看都没看就递给她：“你家沈博士找你来了。”
汤清清本来听到铃声很紧张，站起身接过手机，却在听到秦笑的话后，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沈确？”
“啊……”秦笑坐回自己桌子的座位上，背对着汤清清开始拆早餐盒，看不见她的表情。
“最近除了沈博士能让你这么紧张，还能有谁啊？是你论文又出什么问题了吧。赶紧去回，我要吃饭了。”
汤清清耸耸肩，没有深究，打开手机开始看信息，的确是沈确发来的。
雀：甜甜，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
水浓浓：不是啦……只是那个小姐姐真的太漂亮了，如果是老师的女朋友的话，平时能把这么漂亮的姐姐带到学校来，让我们都开开眼界就更好啦哈哈哈……
汤清清咧着嘴，一口气发出一段自己都觉得尴尬的解释。
雀：只是朋友。
看完这句话，汤清清松了口气。
水浓浓：啊……那太可惜了。
雀：你很喜欢她？
水浓浓：上次她坐在我旁边，聊了几句，感觉性格很好。再说了，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呲牙笑】
雀：你还会再见到她的。
水浓浓：啊？
汤清清不小心把自己第一时间内心的反应也打了出去，只是沈确再也没有回复。
虽然还是没能确定沈确有没有女朋友，不过好歹知道那个仙女姐姐不是，举止那么亲密、长相那么美丽的女孩子都不是，那沈确应该还在单身吧。
虽然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但是这样就可以跟成瑶交差了。
汤清清的心上就像卸下一块大石头，重新戳开成瑶的对话框。
水浓浓：已经确认过了，沈老师没有女朋友。
幺幺：太好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水浓浓：不客气啦，祝你成功哟(???o??)?～
幺幺：谢谢，如果告白成功，一定要请你这个媒人吃饭＾3＾～
水浓浓：好的呢，等你好消息！
成瑶成绩优秀，这次接触感觉人也挺不错，虽然长相没有那个仙女姐姐美，但也算是出众了。
说不定，沈确也正在默默喜欢她呢，等到毕业，她就不再是沈确的学生，两个人就能不惧流言，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汤清清看着“媒人”两个字，心里有点酸酸的。
大概在替他们提前高兴吧。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