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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帮冷眼旁观坐守渔翁利,孰料半路杀出程咬金

此时,庞翰桂见如此之多的小刀会弟子围攻他们斧头帮,而斧头帮自己这也是人手缺少,不能与他们相比。此刻,庞氏对着两名弟子说道:“小瞿、小贾,你们迅速跑去浙江北路的青帮闸北分舵处,请求青帮的支援。我们斧头帮和青帮向来交好,你们就对青帮闸北分舵夏侯晨分舵主说,我们斧头帮现在有难,请青帮速派人前来支援。”

这两名弟子在听到分舵主的指令后,瞬间飞至空中,之后翻身跳在了围墙之上,而后跳落外面的地面上,开始往浙江北路的方向跑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这两名弟子来到了位于浙江北路北侧路口处的青帮闸北分舵处内。他们向这里的夏侯晨分舵主叙说了斧头帮内现在的艰难处境,夏侯分舵主听后,对着这两名弟子说道:“瞿兄、贾兄,你们先回。我这就组织全体人马,前往贵处支援斧头帮,而与小刀会这帮暴徒们决一雌雄。”

小瞿、小贾两位听后,即刻离开了青帮,开始往回跑去。

待这两位斧头帮弟子走后,夏侯晨立即召集青帮闸北分舵的数十名弟子,带上兵器,一同进发,往斧头帮闸北宝山分舵那行去。快要到了斧头帮的境地了,夏侯晨却令这数十名弟子隐藏在宝山路两侧的树林里,而不让他们进入斧头帮闸北分舵的庭院内。

这些弟子们心中都大为不解,他们困惑着,为啥方才这分舵主向那两个斧头帮弟子夸下海口,说是要支援斧头帮,但是,真正到了这门口了,却又不进去呢?

其中一名弟子禁不止好奇地问着:“分舵主,我们为啥不进入呢?”

夏侯晨听后,说着:“兄弟,你们说,我们现在进入斧头帮内,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名弟子说道:“据方才瞿姓、贾姓弟子描述,现在这斧头帮境地内,洪门、小刀会、斧头帮、黑龙会正在混战着,英国巡捕们都束手无策。我们进入了,也只是和他们一起混战,帮帮斧头帮的忙,但是,估计也是无济于事,也就是和他们混作一团打斗而已。”

“就是哟。”这青帮分舵主夏侯晨说道,“现在这里面的情况如此混乱,即便是英国巡捕们都束手无策,我们进入了,也只能是添乱而已,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的。”

“那么,”这名弟子好奇地问道,“方才分舵主为啥要向那两名斧头帮弟子夸下海口说是要和小刀会人员们决一雌雄呢?”

“呵呵。”青帮分舵主夏侯晨听后说道,“我说的和他们决一雌雄,是指埋伏在这外围,等里面的那些人都打架斗殴到几方损失惨重之时,并定从这条路往外逃生,到时,我们一涌而上,一举将那些小刀会人员剿灭,岂不更好!呵呵。”说着,他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几名弟子听到分舵主夏侯晨的话后,竟然也不禁地笑了起来。刚才那名提问的弟子,禁不住笑着说道:“还是分舵主聪明啊!”

这些青帮弟子们,就这样手中持着各式兵器,藏匿在宝山路两侧的树林中,守株待兔,等待着前方斧头帮境地里的小刀会人员伤亡后出现在此处。

这时,这斧头帮闸北分舵内,真是乱成了一团。所有的帮派,所有的人员,都在混战着,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大家都乱成了一团,你杀我,我杀你似的在那殴打着。

赵力舒原本已被司徒简抛出的绳索捆绑住了,之后整个身躯又被井上夺去,由井上双手托着。在这各大帮派在那混战之际,赵氏心中想着:“现在可是我逃离此地的好机会!”

他心中想着,猛然间一个飞身,飞至空中,逃离了井上的魔爪。之后,他用力往下跳去,跳在一名斧头帮弟子手中所持的宽饼斧头刀刃那。他将整个身躯上缠绕着的绳索处,往这斧头刀刃上用力划去。瞬间,但见这原本缠绕在赵力舒身上的绳索,竟然在这斧头刀刃的划割下,即刻神奇般地一条条、一条条地断裂开了。之后,赵力舒站立在地面之上,用力挣脱着,解开了原本缠绕在身上的粗大绳索。

紧接着,他一个飞身,飞至到了古纱纱的面前。这时的古纱纱,见到了如此之多的人士手中持着长刀、斧头、小刀、日本刀等,在那混作一团地打架斗殴,她不禁惊恐万分,现在都蜷缩在地面上,双手捂着双眼,不敢正视前方,而在那哆哆嗦嗦地等待着奇迹的到来。她等待着有人能前来将她带走,而逃离此地。

赵力舒见状,对着古纱纱说道:“古姑娘,是我啊!我是赵力舒,我们快离开此地!”

但是,此时的古纱纱,已经是惊吓万分,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赵力舒的说话声。因为,现在这庭院内的打斗声是如此响亮,以至于都湮没了赵力舒的说话声。

赵力舒见古纱纱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在那捂着双眼,哆哆嗦嗦地发抖着。他再次大声说了一遍,但是,还是无效,古姑娘依旧在那哆哆嗦嗦地发抖。

赵力舒见对她说话都无效,便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这一次,古姑娘双手仍旧捂着双眼,但是,她撑开了五指,从手指缝隙中往前方看去。但见此时的赵力舒,方才缠绕在他身上的绳索已不见了,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古纱纱的面前。

古纱纱见状,将捂在双眼前的双手拿下,说着:“赵先生,你!”

赵力舒一把抓在古纱纱的手腕上,拉起她起身,说道:“古姑娘,现在这里乱成一团,我们必须迅速离开此地才好。”

但是,此时的古纱纱,已经被面前这帮派混战、打架斗殴的情景给吓怕了,以至于不能再走动了。

赵力舒见状,转过了身躯,蹲了下来,对古纱纱说道:“古姑娘,你靠在我身上,我背着你离开此处。”

古氏见状,觉得此时也只能如此了。她双手搭在了赵力舒的双肩上,整个人扑在了赵氏的后背。赵力舒背着她,双手托紧了古氏的身躯,开始起身,紧接着,便往南大门的方向跑去。

这庭院之内,依旧是各方混战正猛,貌似是大家都没有看到赵、古二人的离去。

赵氏跑着,见前方不远处,那辆洪门弟子偷盗来的日产三菱小轿车,已经被撞击地破烂不堪了。他问古纱纱道:“古姑娘,你会开小轿车么?”

“会一点儿的。”古纱纱回答道。

“那就好办了啊!”赵力舒边跑边说道,“我们开车离开此地。”接着,赵力舒背着古姑娘,往那小轿车停靠着的方向快速奔去。

这时,几名洪门弟子注意到了赵力舒的离去,他们瞬间出现在赵氏的面前,意图拦截他。但是赵力舒一个飞身,便背着古纱纱飞离了他们的包围,之后,来到了那辆已经破烂不堪的轿车旁。

赵力舒打开了驾驶座旁边一侧的车门,将古姑娘放置在驾驶座上。接着,他绕到另一侧车门那,打开车门进入了车厢。

当他关上车门的瞬间,几名斧头帮弟子冲了上来,欲开始将这已关了门的车厢打开。赵力舒见状,迅速地将两侧的车门都反锁上了,令这些斧头帮弟子不能开门。

这些斧头帮弟子见这车门不能打开,便纷纷举起斧头,朝着这车窗上的玻璃处用力砸去。只听得“犀利咔嚓”的几声声响,这四扇车窗的玻璃都已被砸碎了。

此刻,古纱纱左脚踩着离合器,右脚踩着油门,开始发动这汽车了。但是,由于她长久没有开车了,一时间竟也发动不起来了。

赵力舒见状,一把夺过了一位斧头帮弟子手中的斧头,开始往车窗往胡乱砍去,在这外面的斧头帮弟子们,见车厢里面的这位青年已经发毛了,也不禁一下子被他的疯狂举动给怔住了,纷纷往外围靠去。

此时,只听得“噗”的一声响,古姑娘已经启动了这小轿车,她瞬间踩下油门,但听得“嗖”的一声巨响声之后,这辆小轿车驶离了原地。大家看着他们的离去,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拦截他们,只能望洋兴叹。

这时,一些黑龙会弟子们,竟然冲了上去,双手一下子抓在了这些已经被敲碎玻璃的车窗铁皮上,欲爬进车厢内。赵力舒见状,提起手中的斧头,用宽饼的底部,朝着他们紧紧抓住铁皮上的手指上,砸去,只听得“啊呀”的几声惨叫声,他们纷纷放开了双手,因为实在不能忍受这斧头饼砸在手指上所引起的剧烈疼痛。

现在,古姑娘发动起了汽车,并且快速往前方行去。另一帮黑龙会人员,见到连这辆破旧的汽车也要失去了,心中不觉得有些遗憾。因为原本全然崭新的小轿车,被这些洪门弟子们盗去,后被他们撞击地破烂不堪,现在,连这辆破烂不堪的小轿车也没有了。这些黑龙会弟子见状后,纷纷搬来了一些木椅、木凳的东西,放在这南大门处,貌似是想拦住这小轿车的离去。而这些黑龙会人员,也并排排在南大门处,手中举起长刀,欲拦住这辆车。

古纱纱见前方有这么多的人拦在前面,她脚用力往下踩去,加足了马力,但见这辆破车,“嗖”的一下飞似地往前冲去。

原本并排排在这南大门处的这些黑龙会人员,见这辆破车中人看到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日本长刀,非但没有减缓速度,反而是更加快速地奔来此处。他们的心中也是惊吓万分,不知该不该再拦在此处。但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大家都没有撤离的,也只好待在那继续拦截着。

古纱纱驾驶着小轿车,就快要到了南大门处,她再次将脚往下踩去,踩到了最下面,瞬间,这辆车像火箭一样冲向前方。

围在这南大门处的黑龙会成员,见这车马上就要撞上来了,他们“唰”的一下,便纷纷往四周逃窜了。就在他们逃离此地的那一瞬间,但听到“咔嚓”、“咔嚓”的几声响,这些木椅、木凳刹那间被撞飞了,摔在了四处的地面之上。这辆车离去时,掀起了阵阵的尘土飞扬。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见到这辆车以飞驰的速度往前行驶着,众人拿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古纱纱驾驶着汽车驶离了斧头帮闸北分舵,之后,进入了宝山路内,这两侧树林密布。古氏见已逃离出魔窟,而其后也没有人和车辆追踪的声响,便放缓了速度,喘了口大气,以平常速度往前行驶着。

方才藏匿在这树林中的青帮弟子们,看到了从前方斧头帮境地内开出的这辆小轿车,车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位青年,他们定睛看去。突然,一名弟子对夏侯分舵主说道:“舵主,这男青年我是认得的,他就是近些时日北洋官府通缉的要犯,活捉他送至官府能得到两万银元的赏赐啊。”

“喔。他就是方才斧头帮瞿姓、贾姓弟子说的那个通缉要犯啊。”夏侯晨好奇地问道。

“正是,”那名青帮弟子回应道,“我见过官府告示上的画像,和面前车厢里坐着的这位是一模一样啊。”

“好。”夏侯晨说道,“真是天赐良机啊。等他们来到此处时,我们一涌而上,冲入车厢内,将他们逮个正着。”

这些青帮弟子们就这样在树林中埋伏着,等待着“大钱”的到来。

古纱纱和赵力舒坐在车厢中,觉得自己已经逃离了那混乱不堪的“魔窟”,现在是已经安全了。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前方不远处藏匿着数十名青帮弟子在等着他们的上钩。

古氏驾驶着汽车,来到了这一片树林的中段处,猛然间,他们看到旁边的树林中树叶纷纷落下,两旁的树木也纷纷抖动起来。霎那间,从这茂密的树林中,竟然突然间窜出了十余名手中持着菜刀的青年,冲向他们坐着的这辆小轿车那。

古纱纱一看四周形势不对,便猛然间踩下油门,这车又飞驰着往前。但是,此刻,已经是落后了一步,三名青帮弟子已经跳入了这小轿车的后车座上,另有几名弟子爬在了车厢顶上。

古姑娘踩下油门的瞬间,这车“嗖”地往前飞驰,将车厢顶上的这几名青帮弟子甩落在了地面之上。但是,已经跳入至后车座上的那几名青帮弟子,却是没有被甩出车厢,他们也不可能被甩出车厢了。

这三名青帮弟子,“嗖”地一下拔出了原本系在腰间的菜刀,猛然间将这些菜刀横跨在了赵力舒和古纱纱的脖颈处,令这二人都不能逃脱了。

这时,坐在中间座位上的那名青帮弟子说道:“姑娘,你把车开到虹口东长治路路口的北洋官府军事署地,我们将你们二人送交官府处置。”

坐在左侧座位上的那名弟子听后,说道“兰兄,我们不先把他们二人带回青帮闸北分舵内交至分舵主手上么?”

坐在当中的那个弟子说道:“兄弟们!我们现在已经将两万大洋得到手了,我们拿到这两万银元后,还需要回青帮做事么?我们在青帮这样辛苦干活,一个月也只五十大洋啊!”

其他两名弟子听后,心中貌似是恍然大悟似的,眼前突感开明起来。右侧的那名弟子说道:“兰兄,还是你比较聪明啊!我们若是得到了两万大洋,那还回个啥的青帮啊!我们都可以拿着这些钱自己开钱庄了。”

“就是哟!”这位兰姓弟子说道,“我们三人平分,每人得到六千六百六十六,还有必要回那个破青帮么?”

“这样好么?”左侧的那个弟子似乎是有些疑虑似的说道,“万一被分舵主发现,不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么?”

“我们到时候都跑了,哪还来的什么责任啊!”右侧的弟子说着。

“也是。”左侧的弟子回应道,并笑着说着,“我们拿到钱就跑了,他们也找不到我们啊!”

这三名青帮弟子,就在这车厢中谈论着他们心中的好事,令赵力舒听后都觉得好笑。赵心中想着:“我刚来大上海,工作都还没有着落,没想到我的人头这么值钱啊。我项上的这颗人头,现在竟然价值两万银元了。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古氏、赵氏的脖颈处都被菜刀横跨着,不能自由行动,只得听从这三位青帮弟子的差遣。赵氏心中想着:“这样也好,你们将我送交官府手上,我一定将遇到的这些奇事向官府交代清楚。到时,官府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和游丽娟姑娘的清白。”

古纱纱脚踩着油门,驾驶着这辆破车行驶在路上,这车过了宝山路之后,开始沿着河南北路往南方行去。当车辆行驶在河南北路与海宁路交叉口之时,突然间,从这车窗的两侧,“嗖”、“嗖”地飞入了两把宽头斧头,一下子砍在了左、右两位青帮弟子的头部上。只听得“啊”、“啊”的两声惨叫声之后,这两名弟子顷刻间便毙命了。

坐在当中位置上那名兰姓青帮弟子见状,大声对着这两位兄弟说道:“高兄、荣兄,你们怎样了?”但是,却未听见这两位弟子的回话。兰氏手中依旧紧握着菜刀,横跨在赵力舒的脖颈上,双腿不断地碰击着那两位兄弟,但是,却不见他们有任何的反应。此刻,兰氏知道他们二人是被这突然间飞进来的两把斧头砍死的,顷刻就毙命了。顿时,他心中不禁觉得一阵酸痛。方才三人还有说有笑的,一同说好要去官府那获得两万大洋的赏银。但是,在这顷刻间他的这两位兄弟便死去了,不得不令他感到极度地伤悲。因为这两位兄弟也是他的同乡,而且他们三人也是同时进入青帮做事的,感情向来交好。现在,却是人去楼空,令他觉得异常悲伤。

古纱纱见原本拿着菜刀放在自己脖颈上的那位青帮弟子已经突然间死去了,而且,这刀也开始随着这汽车的颠簸开始往下滑落。她心中想着:“现在这后面唯一活着的青帮弟子,正持着菜刀横跨在赵兄的脖颈上,但是,他却无暇顾及我。我现在出手,将他就擒,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古姑娘边想着,正要动手,突然之间,竟然从车厢外的两侧,双双飞入了两人,手中各持着一把斧头,飞入了后车座内。这二人瞬间打开了这后车座两侧的车门,即刻将方才那两位已经死去的青帮弟子甩出了车厢。之后,这二人手中的斧头,一把横跨在了古纱纱的脖颈处,另一把就举在了这兰姓青帮弟子的头顶。

此时,这车厢内情形是,古姑娘在快速地驾驶着汽车往前行去,但是,脖颈处却被人用斧头横跨在了喉咙那,依旧不能自由活动。而赵力舒的颈部,却被那名兰姓青帮弟子用菜刀横跨着,亦是不能动弹。而这名青帮弟子的头顶,却被另外一人用斧头威胁着,不能动弹了。

这青帮弟子兰氏往方才飞入车厢内的这二人那看去,不禁大惊失色,他惊讶道:“你们?你们二人不是之前来我们青帮闸北分舵内请求援助的瞿姓、贾姓斧头帮弟子么?”

“正是在下。”贾姓斧头帮弟子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回斧头帮了么?”兰氏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又出现在河南北路这呢?”

“我们见现在斧头帮内乱成一团,闸北分舵也大势已去,便离开了斧头帮。在此处碰到兰兄你们三人。见你们劫持着这位北洋官府的通缉要犯,定是去领取那两万银元的赏钱的。但是,我们兄弟二人现在也无工作可做,我们也要领取那两万大洋。”贾姓兄弟说道。

“你们要去领取那两万银元大洋,但为何要杀害我的这两位兄弟啊!”这兰姓弟子说道,“我们青帮和你们斧头帮向来没有瓜葛啊!”

这时,那位瞿姓原斧头帮弟子大声叫喊道:“师兄,我们还和他废话什么!两万大洋到手了,还和他理论什么!”说着,这位瞿姓弟子左手上的斧头按在古纱纱的喉咙处,右手一把抓在了这位青帮弟子兰氏的左手腕处,紧接着,他用力往外一拽,将这青帮弟子拽在了后车厢左侧车门处。此刻,这两侧的车门都未关闭着,随着这辆车的急速往前行驶,两侧的车门不断前后摇摆着,像是两片扇子一样。

这位瞿姓弟子,提起了右腿,往这青帮弟子的臀部上用力踹去,之后他大声叫喊道:“领你的两万大洋去吧!”话音刚落,只听得“噗通”的一声响,这位青帮弟子被踹出了车厢外,瞬间摔落在了地面之上。好在他是身体先着地,而不是头部着地,若非如此,恐怕随着这飞速行驶着的轿车而抛出窗外,他便会像他的两个兄弟那样顷刻间毙命了。这位青帮弟子双手抱着头部,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之后,竟然能活命下来。

此时,车厢里的两位原斧头帮弟子,“咣铛”的两声,把后车厢的车门关上了。他俩手中的斧头,分别横跨在了赵、古二人的脖颈处。此时,这位瞿姓弟子说道:“姑娘,你按原来的预订计划,开去虹口的北洋官府军事署地内。”

古纱纱听后,并未答话,只是继续快速地开着这辆车往前行驶。这车外观虽然是已经被撞击地破烂不堪了,但是,开着它,这行驶速度却还是异常地飞快。赵力舒感到此点,心中想着:“这日本国自明治维新之时至今,积极学习西欧先进科学技术,现在其制造汽车的技术水平,应当在我国之上。可叹!”

当古纱纱驾着车快要到河南北路与天潼路交叉口之时,这位贾姓弟子说道:“姑娘,前方路口往东拐,进入天潼路,由那条路东去,比较近。”

古纱纱依旧未答话,但是,她心中想着:“即便你不说,我也是要开进天潼路的啊。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对这一带,熟着呢。”

古纱纱驾驶着这辆破车,到了河南北路与天潼路交叉口时,便向左拐,进入了天潼路内。但是,当这辆车刚一进入天潼路内,便从前方的西北路处小巷内,窜出一辆黄色的人力车来。古姑娘一看大事不妙,赶忙松开油门,瞬间急刹车。只听得“嘶……”的一声长响,这辆破车在紧急刹车之后,依旧滑行了十余米。接着,和这辆黄色人力车撞了个正着。这人力车被撞侧翻了,整个车轮在那不断地旋转着。

由于轿车是突然间紧急刹车的,令人防不胜防,坐在车厢里的四人,猛然间顺着惯性往前倒去,接着,在车停稳后,四人坐正了。古纱纱看着前方已经被撞翻了的人力车,说道:“哇!这车夫该不会被撞伤了吧!”

此时,赵力舒的脖颈处虽然还被那原斧头帮弟子用着斧头威胁着,他却是不禁探出了头来,朝着前方被撞翻了的人力车大声问道:“车夫师傅,你没事吧?”

过了半晌,才见从那被撞侧翻了的人力车车篷那,缓缓地出现了一人的头部及面容。赵力舒看去,心中顿时惊讶着,心想:“这人我好像,应当,是在哪里见过的!”但是,这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是之前在哪见过这人的。

此刻,坐在后面车座上的那两名原斧头帮弟子,已经是烦躁异常了。贾姓弟子极不耐烦地大声叫嚷着:“姑娘,别管什么车夫不车夫了!快开车!”

那名瞿姓弟子也急躁地叫嚷着:“姑娘,快开车!别管前方的人力车了!你再不开车,我手中的斧头可就不听使唤,隔入你的喉咙了!”

说着,他竟用这斧头上的刀刃,在古纱纱的面前比划了一下。

古纱纱见状,心中异常惧怕,她知现在后面座位上的这两位原斧头帮弟子,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去领取官府的赏钱,其余的事,他们一概不关心了。“狗急了都跳墙,何况人乎?”古氏心中嘀咕着。

虽然她内心仍旧牵挂着前方被自己开车撞翻了车体却素不相识的人力车夫的安危,但是,此时,在这原斧头帮弟子锋利武器的威胁下,她也只好放弃下车查看的心境,急忙上路了。

古氏用右手旋转着发动机的钥匙,左脚踩着离合器,开始启动这辆破车。瞬间,但听得“突突突”的声响,这辆破车又被重新发动起来了。

当这辆车被重新发动起来的瞬间,赵力舒心中一惊,因为在这突然间,他想起来了是在哪见到过前方的那位人力车车夫了。“面前的这位,就是我初来大上海时,作为万和洋行的一员,前去十六铺码头上追讨债务,在码头上被众人枪击围攻时的其中一位枪手啊。”

“啊!”赵力舒心中异常惊讶着,“这位车夫就是那日和美国女子简丽丝一起在十六铺码头上开枪围攻我等的众多枪手中的一位。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奇怪!难道只是一种巧合么?”赵力舒心中纳闷着。

赵氏正在惊讶之余,突然间,他看到了前方的这位车夫,瞬间用右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毛瑟全自动手枪,举起手枪,枪口对准了小轿车的这个方向。赵力舒一看大事不妙,他的头部迅速从窗外伸了进来,他对着古纱纱大声说道:“不好!古姑娘,快趴下!”

古纱纱在这一刻刚好启动了汽车,正要先开车后退,再前进。但是,她听到了赵力舒的叫喊声后,瞬间便十分敏捷地将头部和双手都趴在了前方座位驾驶盘的右侧底下。而赵力舒在此时,也将头部和整个身躯倒在了右侧前车体下。

但听得“嘭”、“嘭”的几声枪响,前方人力车夫手中开枪射出的子弹,纷纷射中在了轿车内部后面座位上的那两位原斧头帮弟子的头部。只听得“啊”、“啊”的两声惨叫声之后,这两位斧头帮弟子顷刻间便已毙命死去了。他们原本紧握在手上的斧头,也在瞬间掉落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哇!”古纱纱心中震惊着,“我方才还在牵挂着前方这位被我撞翻车的人力车夫,惦记着他的安危,没想到他竟然掏出手枪向我们这开枪扫射。我只是拐弯后偶然意外地误撞了他,他竟然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开枪射击了,他是不是发疯了?”古氏心中纳闷着,猛然间,她醒悟了过来,“哇!面前这位车夫,根本就不是我偶然间意外撞翻了车的,他是故意将人力车拉来撞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急刹车,从而开枪来杀我们的!”

“哇!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来杀我呢?”古纱纱心中依旧纳闷着,“或者是,他并不是为了要来杀我的,而是为了要杀这车厢内坐着的其他三个人。赵力舒,或者是后面座位上的那两个已惨死在他的枪下的原斧头帮弟子。”

“但是,无论怎样,我要先逃离这里再说。”她心中这样想着,右手敏捷快速地扳动了行车档位,将档位置于倒车档,接着,她脚用力踩下油门,但见这辆破车“嗖”的一下,往后快速倒车而去。这一时间,赵、古二人仍然趴在前方座位上,并未抬头。而此刻,依旧听到了几声枪响,但是,这子弹并未射中在赵、古二人的身上,而是射在了汽车两侧及前方的铁皮上。

古纱纱倒车数米后,再次切换行车档位,将这档位重新调节成前进挡,接着,她双手转动着方向盘,脚用力踩下油门,但见这辆车在瞬间“嗖”的一下往前飞驰而去。

此时,由于车开始向前行驶,古纱纱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方向。当她抬起头的瞬间,见前方天潼路上人烟稀少,是行车的大好时机。她不禁再次踩下油门,加足马力往前行驶。在这辆车与这已被撞翻的人力车擦肩而过之时,古纱纱不禁十分好奇地将头转向左侧,看着方才开枪那人是谁。

但是,由于这车行驶的速度实在太快,古氏根本不能看清那开枪男子的面貌。而离奇的是,古纱纱在这一瞬间却看到了在这人力车车座上爬下一位金黄色头发的女子。古氏虽然没有看清她的面貌,但是,无疑,这位女子是位西洋人士。

猛然间,古纱纱见到这位西洋女子,从座位上下来后,突然间开始发疯似的奔跑起来。古氏感觉到,这西洋女子这样发疯似的奔跑,意图不在其他,实际上就是为了追赶着古氏驾驶着的这辆小轿车。

古纱纱心中纳闷:“我和西洋人士向来没有往来,缘何她们要来追踪我呢?”猛然间,她又想起来了,“现在在这辆车上,后座上的那两个原青帮弟子已然死去,这车厢里就只有我和赵先生了。这西洋女子大概不是来追踪我的,而是冲着赵先生来的。”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先撇开她为妙。”古纱纱心中想着,右脚将油门更用力地踩了下,但见这辆破车竟然能“嗖”、“嗖”往前飞驰着。

由于古纱纱在开着车,双眼只能目视前方,她便不再注意这西洋女子的动静了。赵力舒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转头往左侧后面看去。哇!他的心中不禁一阵惊讶!他看到了这位美国女子以飞快的速度往前奔跑,但是,由于这车速实在太快,她一时间也不能追赶上。赵氏但见她一个飞身,飞至空中之后,整个身躯在空中翻转着。之后,她飞至在了这轿车后车背上。紧接着,她用力翻转身躯,整个后背及后身躯撞击在了这轿车的后车窗上。瞬间听到“咔嚓”、“咔嚓”的几声巨响,这后车窗上的玻璃被撞击成了碎片,伴随着这辆飞驰的轿车,玻璃碎片飞溅在了后车背及车厢里。

这西洋女子也在瞬间撞落在了这后车座里。

古氏驾驶着轿车,被这身后突如其来的巨响给震惊了,身躯不禁往前靠去,方向盘来回打转了下。

这西洋女子是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撞入在这后车背上的车窗的,令平素身手十分敏捷的赵力舒一时都未缓过神来。赵力舒正要跳入后车座上而欲与之搏斗,但是,还未等赵氏起身,那金黄色头发的西洋女子便已出现在了后车座上。她的双手上各持着一把左轮手枪,两支枪的枪口分别对准了古纱纱和赵力舒的头部。

这西洋女子用十分流利的汉语说道:“赵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嘿!”赵力舒心中想着,“你这样突然间撞入了我们的车内,不把我和古姑娘吓一大跳么?而且,你还双手持着枪,枪口对准我们,还别来无恙!恙你个头!”边想着,他转过了身躯,面部朝着前方,不再理会这个美国女子了。

赵力舒心中有怒气,心想:“这个美国女子这样三番两次地来找我,估计就是为了来索取那日在十六铺码头上那个同事临死前交给我的那张密函了。这密函我曾经看过,貌似是法文,也不知其上写的是啥?这张法文信函对这个美国女子如此重要么?”

“奇怪!”赵力舒心中又惊讶着,“这美国女子怎么会就偏偏出现在这西北路的小巷巷口呢?而且,又是刚好坐在人力车上撞在了古姑娘开着的这辆轿车上。难道这是巧合么?而更加离奇地是,在这人力车撞在小轿车上之后,那个车夫就瞬间掏出手枪将车座后面的那两个青帮弟子开枪打死了。貌似是他们有意要将这轿车内的其他人士杀死,而独留下我和古姑娘。这是为啥?”

赵力舒心中惊讶,继续琢磨道:“估计是在方才的斧头帮境地里,有人事先向这个美国女子通风报信了。而这个人,一定是已经看到了我坐在古姑娘驾驶着的这辆车内,车从宝山路开出,然后,这美国女子就预料到这轿车会开到天潼路上,而她就和她的同伙拉着人力车,在这西北路的巷口上等待着我们的到来。然后,故意撞在上了我们的车上。之后,就冲入了车内。哇!她预计地真是准确啊!”

“但是,”赵氏继续惊讶着,“是谁向她通风报信的呢?是斧头帮弟子?亦或是洪门人士?或者是黑龙会成员?还是小刀会弟子?”

猛然间,赵氏想起了众多帮派在那混战之时,见到一名英国巡捕窜出重围,而后翻墙从北面离去了。赵氏心想:“是不是那个逃离了斧头帮境地的英国巡捕向这美国女子通风报信了呢?好像很有这个可能。”

坐在轿车后车座上的这个美国女子简丽丝见赵力舒并未回话,她继续说道:“赵先生,那日在十六铺码头上之时,和你同去催债的那个同事,在中枪后,是否有将一个淡棕色的信封交至你的手上的?”

“啊!”赵力舒心中想着,“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这样苦心恣意地来找我,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信函的。”

“没有。”赵力舒冷冷地说道,目光依旧目视着前方。

简丽丝握紧了手中的枪,她将枪口顶在了赵力舒的头部太阳穴上,说道:“你最好把那个信函交给我,否则,我即刻要了你的命!”

“此刻,你会开枪么?”赵力舒心中想着,“如果你要开枪的话,早就开了。还会等到现在么?你这样屡次不厌其烦地来找那信函,若是现在开枪杀死我,还怎样去找那个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密函呢?”

赵力舒心中思虑着:“依现在的情形来看,无论如何,这美国女子都不敢开枪。除非她已经确定了那密函不在我这,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开枪的。”

赵氏看着前方,不理她了。这时,他看到了前方远处,有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子迎面走来,头顶上还戴着一顶淡黄色的编织草帽,眼睛上戴着太阳镜。赵力舒看着她,心想:“现在都快傍晚了,这女子怎么还戴着太阳镜呢?”

待着汽车开的近了,赵力舒看清了她的面貌,心中惊道:“啊!这女子就是今天早上外出要去外滩找工作的游丽娟啊!她刚好出现在这里了。”

赵力舒不去理会美国女子简丽丝的枪口已顶在了自己的头部,因为他猜想此刻的简丽丝是绝对不会开枪的。他将头探出右侧车窗外,对着前方大声叫喊道:“游姑娘,救我!”

此时,游丽娟正在路上悠闲地散步,心情颇好,因为她今天早上外出时,就在虹口黄浦路上的一家销售欧美化妆品的商店里找到了一份销售员的工作。今天刚好第一天上班,现在下午下班了,她行至天潼路上,因为这里有个公交站点刚好可以回滇池路赵力舒租住的房屋那。

游丽娟听到了有人叫喊她的名字。她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见前方一辆飞速行驶着的小轿车,已经破烂不堪,这车内前方坐着一男一女二人。驾驶着汽车的这个女子,游氏不认识,但是,头部探出窗外的那个男子,游姑娘是认得的。“他正是屡次救我于危难之间的赵力舒啊!”游氏想着。

但见在这车厢内的后座上,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子,双手中均持着枪,枪口分别对准了前方的赵氏和驾驶座上的那个女子。游氏心中想着:“赵先生屡次救我性命于危难之间,无以为报。这次正好,有个让我来回报他的机会。”

游丽娟正想着,但见这辆快速行驶着的小轿车飞驰而来,“嗖”的一下与其擦肩而过。游氏快速转身,朝着这小轿车尾部奔去。但是,她此刻脚部穿着高跟鞋,有碍奔跑。她用手将高跟鞋脱下,扔在了路边。之后,游氏赤脚在路面上奔跑,但是,还是不能追上这飞速行驶着的轿车。她一个飞身飞至空中,之后在空中翻身,紧接着,向这辆飞驰着的小轿车扑去,右手一下子抓在了这辆飞速行驶着的小轿车后车窗右侧的铁窗栏杆上。由于这铁窗上的玻璃之前已被简丽丝撞破,这栏杆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碎片,游丽娟抓在这栏杆上时,手部不禁感到一阵疼痛。但是,此刻也别无他法。

这轿车继续往前飞驰着。游丽娟抓住了车上栏杆后,用力一拽,整个身躯往前伸,之后她往前一挣,跳入了后车座内。

这美国女子见此时这车厢内既然又跳入了一个女子,心中不禁惊讶着:“在这人烟稀少的天潼路上,竟然出现了赵力舒的救兵!奇怪!真是巧合。”她提起了左腿,欲用腿踹向游姑娘。但是,她的腿还没抬高,就被游丽娟用膝部挡去了。简丽丝的双手上拿着枪,并对准赵、古二人,并未有精力来应付游丽娟。

游丽娟在用膝部挡住了简丽丝腿部的进攻后,双手一下子掐在简丽丝的脖颈处,并开始使劲地掐她。简丽丝突感喉咙处一阵疼痛难忍,她只好收回伸在前方的双手,并把两把枪仍在了车厢地板上,双手握在了游氏的双手腕上,用力将游氏的双手撑开。

之后,这两个女子就在后座上撕打起来。古纱纱在前方开着车,自然不能回过头来帮忙。此刻,赵力舒十分敏捷地转过身,朝着后车厢探出整个上身,右手开始去拾方才被这美国女子仍在地面上的左轮手枪。

简丽丝见赵力舒的右手在找枪,并刚好已碰到了枪柄把手上,她一个飞腿抬起,用力踹去,一脚踹在了赵力舒的手掌上。只听得赵氏“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背上疼痛不已。这时,他看到了地面上的另一把枪,他迅速地伸出左手去拾那另一把手枪。

此刻,后座上的这两个女子就不停不断地用力在那撕打着。简丽丝此时是无暇再顾及赵力舒了,她双手加左腿都在和游姑娘搏斗着。

这一时,赵力舒左手一把抓住了掉落在地面上的另一把左轮手枪,并将它拾起,紧握在手上。他刚要举起手枪时,却听得前驾驶座上的古纱纱惊叫着:“赵先生,不好了,这辆车的刹车完全失灵了,这车已经失去控制了。”

“啊!”赵力舒听后惊讶地说着,“这车停不下来了么?”

“完全停不下来了。”古姑娘说道,“而且,现在这个方向盘也完全失去控制了,不能转向了。”

“啊!”车后座上的那两个正撕打成一团的女子听后也都惊讶地叫了起来,她们停止了打斗。这美国女子说道:“快松开油门!”

“油门已经松开了,但是,这车还是往前飞驰着,刹车装置则完全塌陷了下去,根本不能制动了。”古纱纱大声说道,“现在连转动方向盘,这车也没有丝毫反应了,完全不能控制方向。只能任凭这车往前飞奔了。”

“啊!”车上其他三人,瞬间都一致惊讶地叫了起来。赵力舒手中拿着枪,本想用枪口对准着简丽丝,但是,现在这车都完全失去了控制,不能刹车了。车上坐着的四人的生命都完全没有保障了,赵氏哪还有心思用枪去对准简丽丝呢。

同样地,游姑娘也无心和这美国女子撕打了,而是目视前方,看着前方的动静。

这时,四人突然看到从前方的长治路与天潼路交叉口的高架桥下,快速地行驶来一辆运送货物的巨型大卡车,以飞快的速度往这驶来。这巨型大卡车是靠右侧行驶而来,而现在古姑娘驾驶的这辆车却是靠着左侧行驶了。

那是由于方才受到简丽丝的撞击、游姑娘跳入车厢内二女子的撕打,造成古姑娘受了惊吓,方向盘打滑,而致使车辆靠在路的左侧行驶了。

这两辆车就这样在同一车道上,面对面地快速驶来了。

此刻,游姑娘大声说道:“快按下喇叭!”

古姑娘听后,双手使劲地按下方向盘当中的喇叭,但是,无济于事,这车厢外的喇叭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声。

而前方的那辆巨型货运大卡车却是飞逝地往这边驶来,这巨型大卡车上的驾驶员,亦见到前方有辆破烂不堪的小轿车竟然靠着路的左侧行驶,却不转换车道,他心中也是异常地惊讶。他看了看那辆破旧不堪的小轿车,是日产三菱牌,心中想着:“听说在日本,交通规则规定汽车是靠着左侧行驶的。前方轿车上的驾驶员,难道是日本人,以为我中国境内汽车也是靠着左侧行驶的?”这驾驶员惊讶着,不断地按下了喇叭。但听得“嘟”、“嘟”的几声巨响,惊得天潼路上的行人都耳鸣。但是,在不间断的喇叭响声后,前方的那辆小轿车却是没有转换方向,依旧以飞快的速度往这奔来。

这大卡车的驾驶员见状,心想:“这下可糟了,遇到玩命之徒了!任凭我怎样地按下喇叭,他(她)还是这样一个劲地往这冲来!这是要和我玩命么?”

而古纱纱此时坐在驾驶座上,也是心急如焚,她想:“现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任凭我怎样地踩下刹车装置,怎样地转动着方向盘,怎样地按下喇叭,这辆车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现在我只能祈祷上苍,让对面的那辆大卡车能变换车道而不致于使我们两车相撞。”

而这大卡车上的驾驶员看到前方的轿车竟然仍旧不改道行驶,心中更加忿忿不平。他想着:“根据现在北洋官府的交通规则,不按规定靠右侧行驶的大卡车,驾驶员将被刑拘五天,并处十银元的罚款。”

“这十银元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啊!”大卡车上的驾驶员心中琢磨着,“而且,现在的情况下,是前方的这辆轿车不靠右侧行驶,这不是我的责任啊。若是我在此刻换道,那就真成了我的过错了。我将被罚款十银元了。”

“在现在这个情形下,我绝对不能改道行驶的。”想到此点,他减缓了行车的速度,不断地按着喇叭,但是,并没有换道行驶。

古纱纱见前方的那辆大卡车虽然减慢了速度,但是却没有变道,古氏心急如焚,但是却是连丝毫办法也没有。因为她根本就不能动及这轿车丝毫,不能改变它的方向,不能减缓它的速度,不能使它发出喇叭声,古氏所能做的,仿佛是只能任由这车撞上去,而等死一样。

站立在这车后厢的那个美国女子见状,用汉语大声说道:“姑娘,快将这方向盘往上提起,连根拔起它!”

古纱纱听后,心想:“现在反正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听这美国女人的建议了。反正啥也做不了,不如试试看,看这车会有啥反应的。”

想到此,古氏就听着身后这位方才还拿着枪对准她,现在却是在同一条生死线上的美国女子的建议,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然后用力将它往上方提起,貌似是要把它整个拔出似的。

在这一瞬间,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了。但见这辆破旧的小轿车,在古纱纱提起那个方向盘的霎那间,整个车身驶离了地面,往空中飞去。而迎面而来的那辆大卡车,原本即将要撞上这小轿车了,但是在这小轿车飞至空中之时,这大卡车刚好和它擦肩而过。小轿车的底部擦过大卡车的前方顶部,之后,继续空中飞去。这大卡车前方的顶部处,只擦破了些铁皮,并无大碍。

在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中,这大卡车的司机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仍旧是心有余悸。此刻,这大卡车行驶在右车道上,畅通无阻,他心中颇感舒畅。

而这小轿车呢?它在飞至空中,与大卡车前方车顶上的铁皮擦拭之后,继续往着空中飞行而去。

此处正是长治路与天潼路交叉口,其上空便是耸立的高架桥,桥上是火车铁路线。此刻,刚好有辆飞驰着的火车从此处经过,而且这辆火车头前方,左右各插着一面北洋官府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

古氏及其他的三位,坐在轿车车厢里,突感这汽车往空中飞去之时,心中不禁大为诧异。他们看到这车在飞过大卡车的上方之后,便往高架桥上飞驰而去。

刚好这辆北洋官府的军事运送兵员的火车从高架桥上飞驰而来。轿车内的四人,见这轿车飞向高架桥上,即刻就要与飞驰的官车相撞了。这时,赵力舒大声叫喊道:“姐妹们!现在别无他法了,我们只能跳车了。”

话音刚落,但见这四人开始站立起身,纷纷打开了两侧车门,“嗖”、“嗖”的几下,往车外跳去。这四人跳出车外的瞬间,又往下空落去。此时,这车刚好飞离在高架桥边沿的上方处,四人落下时,又刚好落在高架桥一侧的边沿上。四人均将与高架桥边沿擦肩而过,他们纷纷伸出双掌,大家的双手一下子抓在了高架桥边沿的水泥板上。这一瞬间,四人都感到手指上疼痛难忍。但是,毫无他法,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忍痛将手指掌紧紧地抓在水泥板边沿上。

而在这一瞬间,那辆在空中飞逝而去的小轿车,一下子撞在了快速行驶而来的火车车厢上。但听得“轰隆”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火车的一节车厢被小轿车撞了个正着,瞬间爆炸声响彻四面八方。

由于这火车的行驶速度极快,它的一节在被撞击之后,火车仍然以飞逝的速度往北方飞驰而去。同时带动着这已撞击嵌入火车车厢上的小轿车,往前飞奔。

当这飞驰的火车将这嵌入车厢的小轿车带走时,伴随着这快速行驶的速度,小轿车颠簸着,瞬间又掉了下去。只见这辆已经爆炸仍旧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小轿车,从高架桥上掉了下来,之后,坠落在高架桥之下的长治路上。这时,又是一声“轰隆”的震耳欲聋的声响,高架桥下的爆炸声,再次使得此处之下火光冲天,巨响惊动四方。

这小轿车是坠落在长治路的左车道上,而此时,刚好有辆运送棉被、棉衣物资的货运大卡车从右车道由西向东方向驶来。赵氏听到了高架桥下大卡车的声响,他往下望去,对其他几位说道:“古姑娘、游姑娘,当这大卡车驶来此处时,我们一起跳下去,就跳在车后厢那些物资之上,应当可以相安无事。”

“啊!”古纱纱听后,心中惧怕,她惊讶地说道,“赵先生,这么高,我不敢跳啊!万一跳在其他地方,没落在那些绿色的物资上,岂不就被摔成粉身碎骨了!”

“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啊!”赵力舒大声说道。

此时,高架桥下的那辆运送棉被、棉衣物资的大卡车刚好已经驶来了,未待其他人开口,这美国女子率先松开了紧握在水泥板边沿上的双手,“嗖”的一下从高架桥上掉落了下去,就刚好落在了那些棉被、棉衣上。只听得“噗通”的一声,伴随着她重重地摔在了这些棉织物的当中,其上现出了深深的凹陷。

此刻,赵力舒大声叫喊道:“古姑娘,快往下跳啊!你跳下去之后,我再和游姑娘一起跳下去!”

古纱纱双手掌紧紧地握着高架桥上水泥板的边沿,她往下看了看,但见此处貌似是有万丈高,从这跳下去之后似乎是要掉进万丈深渊一般。她大声叫喊着:“赵先生,我不敢跳啊!”

她踌躇了一阵。就在她踌躇着是否要从这跳下去的那几秒钟时间内,这大卡车瞬间飞速地驶离了其下。突然间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力舒看着她,心中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现在即便是想跳下去,也不能跳了。”

这三人就这样紧紧地用双手握着这高架桥的边沿,不能动弹。

此时,从高架桥上飞速行驶的列车最后一节车厢中,探出了几位士兵来,他们“嘟嘟”的说着一些话。赵氏仰头看去,但见他们都穿着着日本军服,说着日语。赵力舒心中纳闷:“方才这火车头上插着的是北洋官府的旗帜,这理当是北洋官府的官车,怎么这车厢中竟是些日本兵呢?奇怪!”

正在惊讶之余,突然,他看到了这最后一节车厢的那几个日本兵,瞬间提起背在肩上的步枪,举了起来,往这开枪。而这枪口对着的方向,就刚好是赵氏所在的位置。

赵力舒心中一惊,想着:“不好!”他用双手不断地往外侧移动,一只手掌紧紧地握着水泥板之时,另外一只手开始往外侧移动,并瞬间抓住水泥板,而另一只手复然。他就这样不断地往外侧移去。但见这子弹“砰”、“砰”地不断射在了水泥板上,激起了水泥碎屑飞扬,却没有射中赵力舒。

此刻,赵氏双手掌紧紧往上一挣,整个身躯往上飞去,一下子爬在了高架桥的水泥板上,口中喘着大气。

此时,游姑娘右腿往上甩去,之后,缓缓地爬了上来,口中亦开始喘着大气,休憩着。

赵、游二人看到古姑娘仍然在硬撑着,他们瞬间爬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了古纱纱的左、右两手臂上。之后,他们用力往上提,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古姑娘拉了上来。

而此时,那辆飞速行驶着的火车,也远远地驶离了此处。三人终于都安全了。他们不禁躺了下来,口中不断地喘着大气,开始休憩着。

过了一盏茶多的时间后,赵力舒坐立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古姑娘,游姑娘,你们还好吧?”

古姑娘并未回话,口中依旧喘着大气休息着。游丽娟坐立了起身,说道:“还好,还好!有惊无险!好险那!差一点连命都没了!”

他们往古纱纱那看去,但见她仰卧在那,眼部翻着白眼,口中不断喘息着,貌似是已没气了一样。

游丽娟用手部碰了碰她的肩膀,问道:“姑娘,你怎样了?”

“还好!”古纱纱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古纱纱坐立了起身,口中依旧大喘着气,说道:“今天真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难,多亏了赵先生的救助!我真是感激不尽。”

赵力舒听后说道:“古姑娘,你现在在提篮桥诊所里的工作也没了。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古纱纱看了看天色,这时已是傍晚六时许,她说道:“我和我娘现今租住在虹口提篮桥村附近的海门路上。我要先回家看望我娘才是。”

“啊!”赵力舒想起了白天的惊险经历,说道,“翟医生知不知道你和你娘就租在海门路上呢?”

“啊!”古纱纱听后心中也惊讶着,说道,“她好像是知道的。我现在住在翟氏诊所的附近,这个翟医生是很清楚的。至于她知不知道我的具体住所,也不好说。貌似是,她应当是,知道的。”

“啊!”赵力舒听后,心中再一次地惊讶道,“那就糟了啊!因为翟医生现在和鲁啸明在一起,她如果知道你娘的住所,有可能她会将这住所告诉鲁啸明。而鲁啸明完全有可能找你娘去索要那一万银元的欠款啊。”

“是呀!”古纱纱听后,也惊讶着说道,“完全有这个可能。如果翟艳霞和鲁啸明今天从斧头帮中逃走后,很有可能去海门路去找我娘要账的啊。”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前往海门路你的住处那看看去。”赵力舒说道。

“好吧。”古氏说着,便要起身站立起来。可是,此刻她实在是疲惫至极,根本起不了身。

游丽娟见状,站立起来,来到古姑娘的身边,搀扶着她站立起身。接着,古氏就将手臂搭在游丽娟的肩上,这样一瘸一拐地往前行去。

三人走了两盏茶的时间,方才从高架桥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大名路的西路口。此时,路口停靠着数量人力车,正闲着无事可做,等着生意的到来。

他们见赵氏三人从高架桥上精疲力竭地走下,便纷纷争先恐后地提着人力车来到赵氏三人的面前,争抢着让赵氏三人上车。

赵力舒叫了两辆人力车,自己坐着一辆,古姑娘和游姑娘坐着一辆,便叫车夫沿着大名路往东向提篮桥海门路的方向那驶去。

赵氏先支付了这两个车夫的车费,并给每人多支付了二十文钱。两个车夫见此处多得了些车费,便十分卖力地奔跑起来。

这两辆黄色人力车在大名路上飞快地奔驰着,往海门路方向飞驰而去。由于大名路西路口此处距海门路还有一段距离,这两辆人力车大约过了四盏茶的时间后,才来到了海门路的路口。

这是条窄窄的小巷,两辆人力车并不能并排进入这条窄巷。赵氏和古、游三人下了车,便往巷里走去。这两辆人力车在完成了此次的拉车生意后,其中一辆急着离去了。而另外一辆车,并不急着离去,而是停靠在了海门路的路口处,等着下一单生意的到来。

赵、古、游三人沿着海门路靠右侧往前方走去,大约十分钟后,便来到了一处木质结构的平房外。三人见这房门敞开着,里面竟然响起了锅碗瓢盆被摔裂的声音,之后,便是一位老妇人“啊”惨叫的声音。

古纱纱见状,心中惧怕道:“不好!大事不妙!”她啥也不顾飞速地冲进了房门,紧接着赵、古二人亦跟了进去。但见在这间不足十平方的小屋内,锅碗瓢盆已被摔在了地面上,杂乱不堪,令人触目惊心。而前方,有一男一女二人,站立在一位老妇人面前,那男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尖刀,这尖刀的刀头已刺入了那老妇人胸口前的中部偏左下方心脏处。古姑娘进入后,嘶声裂肺地大声叫道:“娘!你怎么了?”

原本站立在那老妇人面前的这二人,听到有人进入了房间,急忙转过头看去,刚好看到了已冲入其内的古、赵、游三人。

赵力舒一看,见这二人果真就是翟艳霞和她的师兄鲁啸明。赵氏心中想着:“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追债追到这里了。”

翟、鲁二人见有人已闯入了此处,并已看到了自己的行凶,便急着冲出房门,欲逃离。赵力舒和游丽娟与之交手,四人打斗了起来。但是,赵、游二人还是不能拦住翟、鲁二人的去路。翟、鲁二人挣脱了赵力舒和游丽娟的纠缠后,冲出房门外,直往南边的方向跑去。

游丽娟和赵力舒紧随其后,飞似的追在他们的身后,紧紧不放。翟、鲁二人跑至这海门路的最南端路口之时,见到此处停靠着一辆人力车。翟、鲁二人上了车,鲁啸明给了这车夫一个银元,并说道:“快!快带我们离开这儿!这一个银元已经是你的了。”

车夫见一个大洋已到手,这是他一个月也赚不到的钱。瞬间,他提起了人力车的拉手,猛然间飞一般地拉着车上的两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去了。

赵、游二人追踪到了海门路的巷口,看到这人力车已拉着翟、鲁二人飞驰着离去了,知已完全追赶不上了。赵氏心中感叹道:“这人力车夫只管拉客接单,只要有钱赚,他们都飞一般地奔跑离去,哪管车上坐着的是杀人凶手那!”

赵、游二人知此时已不能追上他们了,便转过身躯快速往回走去。当他们重新回到了古姑娘的租住处时,见古纱纱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背靠着床沿后的墙壁,半搀扶着那老妇人,说道:“娘!你怎样了?”

那老妇人看到了赵力舒之后,用极其微弱地声音说道:“小赵,你来。”

赵力舒走了过去,问道:“古夫人,你怎样了啊?”

这老妇人口中喘着气,说道:“小赵,我恐怕是不行了!你租住在我家,依我对你的了解,知你是个信得过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将滇池路那个房屋赎回来。我……我……要不行了……”

“古夫人,”赵力舒听后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快好好休息。”

古夫人拉着赵力舒的手,说道:“你快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好纱纱……”她依旧喘着气说着。

“好,我答应你。”赵力舒说道,“古夫人要好好休息,一定能转危为安。”

“我……”古夫人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突然间,她的双手整个垂了下去,不见一丝活力。而整个头部也耷拉着垂下去了,没有丝毫动机了。赵力舒推了推她的身躯,口中说道:“古夫人,古夫人……”

但是,她已经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了。

古纱纱不断地推着她的身躯,泣不成声,哭着说道:“娘!娘!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但是,古夫人此刻已经命丧黄泉,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古姑娘泪如雨下,不能自已。赵、游二人见后,心中也不禁十分悲伤,心想:“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过了好长久的时间,古姑娘才停止了哭泣,缓过神来了。这时,赵力舒说道:“古姑娘,现在已是夜间六时许,巡捕房也不办公。我们明早就去巡捕房报案,捉拿那杀人凶手鲁啸明。”

古氏点了点头,抽噎着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游姑娘看了看赵氏,说道:“赵先生,今晚我们回滇池路住房那么?”

赵力舒说着:“这里没有住的床铺,我们还是回滇池路古氏公馆那住吧。”

古纱纱听后,惊讶地问道:“赵先生还住在我古氏故宅那里么?我和我娘逃离了那里之后,那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又住在那里了?”

赵力舒据实回答道:“古姑娘离开了那故宅后,鲁啸明的二女儿鲁美霜得到官府的许可,接收了那个房屋。待古姑娘还清欠款后,官府会将那房屋交还古姑娘。所以,目前我还租住在那里,只不过,现在那里的房东是鲁美霜。”

“喔。”古纱纱听后说道,“那里现在怎样了?我好久都没回去了。那是我儿时及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游丽娟听后,感到古氏对那个滇池路的住房还是很挂念的,尽管古氏她现在暂时已不拥有那幢房屋。

游姑娘说道:“既然古姑娘这么惦念着那个房屋,不如就在今晚,我们带着古姑娘悄悄地潜入那房屋内,一看其究竟。也好解了古姑娘的一时牵挂之苦。你看怎样?”

古纱纱听后,心存疑虑,说道:“那个房屋,据赵先生所说,现在已被官府判给鲁美霜暂时所有,我现在怎样能进入那房屋?若是我真进去了,那鲁美霜不向我所要那一万银元的欠款么。”

“这个好办。”只听得游丽娟说道,“赵先生的轻功非常之好,到了那里后,赵先生用轻功之力将你一同飞至顶楼阁楼里,你就和我在阁楼里住上一晚。并不下楼,那鲁美霜也完全见不到你的,更加不会知道你已经悄悄地进入了顶楼阁楼里。待明早天一亮,赵先生就用轻功之力带你飞下那房屋。之后,我们三人就去虹口巡捕报案,告鲁啸明杀人案,让巡捕查个水落石出,捉拿鲁啸明归案,为你娘伸冤。古姑娘,你看这样可好?”

“咦?”古纱纱听后,说着,“这听起来倒是个好法子。但是,赵先生愿意这样做么?赵先生觉得这样如何?”

“这样也好。”赵力舒听后说着,“这样一来,我们三人今晚就安顿在滇池路古氏故宅中,待上一晚。明早即刻出发,前往虹口巡捕房报案。这应当是个好方法。”

“好吧。”古纱纱听后说着,“那么我们这就出发。我先将我娘安置在床铺上,保护好这现场,明早再回来。”说着,她将古夫人的尸体平放在了床铺上,之后用白色的被单将其身躯遮盖住,保护好。接着,她和赵、游二人一起离去了。在出了房门后,她用大铁索将门外的锁门铁圈牢牢地锁上了,并拽了下,生怕它没有锁紧一般。之后,便和赵、游二人一起步行至海门路上,往南边走去。

此时这海门路路口上并无人力车,他们就再往南,来到了提篮桥村。此处比较热闹,到处响起夜市小摊贩的叫卖声。赵力舒叫了两辆人力车,古、游二人同乘一辆,赵氏自己乘着一辆,嘱车夫往外滩滇池路方向驶去。此处离滇池路尚有很长一段距离,车夫以飞快的速度沿着东大名路往西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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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进化至神

    进化至神

    世界大战,陨石坠地,一场进化风暴快速爆发,大灾变后,无数生物开始变异,人类失去了地球主宰的地位。高约五十多米的恐怖巨猿,长达千米的惊世蛟龙,各种恐怖的凶兽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此同时,人类也在进化,强大的武者受人尊崇!这是个没有信仰的时代,需要一个神来拯救地球!许君宝:“既然没有神来拯救世界,就让我来成为神吧!”ps:路过的客官请留下你的意见,顺便点点加入书架,如果你觉得本书写得还符合你的口味,可以投投推荐票,谢谢!↓↓↓喜欢本书的小伙伴们有能力的话就为本书投一票,梦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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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长发及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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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年的苦瓜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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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独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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