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本刚来得很急,我挂上电话,换了身出门的衣服,他都已经在楼下了。我都怀疑他就在我家附近一直守着我呢。
上了车,马本刚连客套的话都来不及和我吹了,直接喊救命了,我瞅他健健康康,气色正常,道:“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好着了吗?”
“不是我,是我大侄子!”马本刚急忙解释道。
“老哈?”我疑似的问了一句?我心说怪不得他始终不回电话,原来是出事了。
“不是,不是,是我亲侄子!”马本刚赶紧向我解释。
原来马本刚还有一个大哥叫马本堂,马本堂有个独子叫马斐,前几天忽然晕倒了,去医院却也查不出什么,后来,找了人来看过,判断是中蛊了。
我瞪着马本刚道:“中蛊了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解蛊,你去找个苗人来,也比找我强啊!”
“小许大师,您这可是谦虚了,我知道你手段通天,您先跟我去看看,不行再说,绝不强求。”
听他这马屁一拍,我还就吃这套,我想算了,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就去看看。
没想到马本刚把车开进了西霞寺,西霞寺可是我们N市第一大寺庙,我回想起,马本堂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猛然间我才想起来,我们N市的某位经常在新闻里出现的官员就叫马本堂。
马本刚领着我进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僧房,但是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不说周围如同水陆道场的布置,单看相貌堂堂的高僧至少有一二十位,盘坐于地上似在诵经,中间躺着的那位还算英俊的年轻人估计就是此次事件的正主马斐了。
我没见到马本堂,但是旁边倒是有几位女性家属,马本刚对我做了个自便的手势,引我走到马斐的身边。
其实他肉体正不正常,我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我却在他的肉体里看到了一小块不属于他的魂体碎片,犹如一粒微小的砂子,在他身体和魂体里游走。
我又暗中呼叫了石老:“石老,这个魂体碎片是不是就是蛊啊?”
石老回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长进,居然还真给你看出来了。”
我得意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我再考考你,知道怎么办吗?”石老又问。
我想了想,回答他:“把那块魂体碎片给取出来。”
“小子,取出来,说得容易,你可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取不好,那魂体碎片可是连着蛊师的,蛊师一旦发现,会让蛊虫发狂,即使你后面取出了魂体碎片,宿主的肉身也会受到重创。”石老告诉我说。
“我靠,技术难度这么高啊?”我又望了望那个细小如同砂砾,还在不断移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我实在是没把握一次把它给勾出来。只能叹了一口气。
我转身走了出来,马本刚紧跟着就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我看着他一脸关心,叹了一口气道:“我说马叔,咱们认识也有一阵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要是别人问我,肯定是没办法的。但是……”
马本刚一听到我说但是马上激动起来:“但是怎样?您放心钱肯定不是问题!只要能治的好,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我按住激动的他,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我这手段没太大把握,这个中蛊最好是找下蛊之人来解决,我这手段,你要是真到死马当活马医时,我倒可以试试,蛊虫我能保证弄死,但保住人命的机会不超过……”我想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成。”
“两成?”他有些呆滞,陷入了沉思,随后立即道:“您先稍等一下,我去和我嫂子商量一下。”接着便又奔回僧房。
我呆的很无聊,想到前不久认识的和尚释林果,号称西霞寺的铁杖僧,便决定找他玩玩去,随便拉了个路过的和尚,向他打听释林果,听到的消息居然是:“哦,那个搬货的啊,他今天不在,和师傅进货去了。”我顿时觉得这画风不对啊,释林果除了长得有点磕碜外,手底下还是有点真功夫的,连他这样的,在西霞寺只能当个搬货的苦力,我果然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西霞寺不愧为N市第一名寺,藏龙卧虎。
马本刚带着人出来找我了,没想到,他嫂子,我们市马本堂的夫人竟然看上去像个下岗女工,她的言谈倒是十分客气,但是对于我说的两成把握,却像个市场大妈,想和我讨价还价一番,倒是没提钱,只是问我还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是能增加把握的,只管开口。
当时的我还是没见过市面的中学生,哪里知道江湖套路,反正我啥也没要,但是我出手只有两成把握,看的出来,她很是失望。
马本刚送我回去的一路上,还在和我说:“小许大师,您再想想办法,我和我哥我们马家就这一根独苗!”
我说:“你们干吗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去找下蛊的啊,给他点钱,你们家有钱有势,对方开啥条件答应就是。”
“小许大师,要是找的到,咱们还用这么着急吗?”
“蛊这玩意一般都是云南那边的苗人搞的,你们查查你侄子的行踪,不就差不多了,肯定是和他有点恩怨的,要不也不会下蛊,就你们家这势力,调动公安局也不是很难吧,而且这事还是合法的。”
“小许大师,你是不知道我大哥也就在N市算得上有点势力,我侄子也确实在大概一年半以前去过云南,如您所说,也差不多能圈定嫌疑人是谁,可是云南那边不给力啊,中国的少数民族地区不讲理啊,咱们拿人家没办法啊!你说,我们能怎么着吧?”
“还有这种事?谈判也不行吗?”我又问道。
马本刚头一垂,叹了口气:“派人也去了,苗人野蛮啊,好说好讲都没用,那是人家地盘,咱又不能动手抓人。”
“西霞寺的那帮和尚怎么说?”我又问道。
“他们也没辙,专业不对口啊。”马本刚解释道
“我专业就对口了啊?我又不是蛊师,连道士也都是业余的。”
“您不是能耐大吗?秦老的那个宅子,我是亲眼见过的,都成老干部活动中心了,就像那种的,有啥好材料您尽管用,费用问题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开得出价,咱就付得起钱。”
我望望他道:“这是一码事吗?那个相当于给人上补药,只要吃不坏身体的都往里下,反正没事砸钱就行了,这个是在身体里面捉虫子,相当于螺蛳壳里做道场,我是投鼠忌器,这是真凭手艺吃饭,你给再多钱也砸不上去啊。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以前也没干过,纯属理论知识,真下手还是头一回,所以我说要是别人问,我都不会告诉他我有办法,也是就你马叔,我才和你说说真话,再说西霞寺,那么大个寺庙藏龙卧虎的,你当他们真没办法?我家一破落道士都还能出点招,他们估计也是没大把握,不想担责任,就说没招了。所以你们也别盯着我一个,都去找找,指不定他们的方式成功几率比我还大呢!”
马本刚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估计一会回头多半要去找西霞寺的麻烦了。但还是对我说:“小许大师,您还是帮我们多费费心,哪怕您帮我们再介绍点高人也行啊,好处是不会少的。”
回到家,意外接到了“老哈”的电话,他告诉我,哥们现在换手机了,以后找他打这个电话。然后就是他是如何**的,接着就是大吹特吹各种妹子,我问他过完年回来吗,他居然跟我说他准备生完孩子后,带着孩子再回来,要不怕他爸他妈打死他。我问这货找到帮他生孩子的女人了吗?他居然说不急,他准备先玩到三十岁再说。我觉得要评作死小能手,他肯定能得第一。
吃过饭我偶然间看到我爸在用牙签剔牙,我忽然想起我怎么这么笨呢,蛊虫也是有肉体的,我可以用根针直接刺进去钉住它肉体再用勾魂,成功的几率肯定要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