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俊美到令人心惊的脸,如果他不是男儿身,只怕是比月神还要美上三分。黑眸深邃而璀璨,面如美玉,薄唇不染而朱。一身紫袍更衬的他华贵无双,然而他周身上下却透着疏离和孤傲,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似乎只能卑微的仰视,如同仰视那轮明月般。
几位亚神和朗逸都是见过银离的,但是每次见都还是会被惊艳到,甚至连大声喘气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惹他不悦。
朗逸偷偷地看了一眼月神,只见她脸颊边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他青色锦袍下的手不可微察地握了起来。几位亚神也大都知晓,月神不是爱笑之人,可是唯独与银离上神在一处时常带笑颜。
银离是整个天界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未及千岁便晋了上神之阶,成年之日更是接任了司法之神之位,上古神剑倾势剑在他之前从没有人能够驾驭的了,偏偏银离能将其使用的出神入化,法力无边。
据说,银离不近女色,他的离宫之中一个女仙侍都没有,也甚少与别的女神仙来往,唯独月神能够自由出入。而月神除了惊艳三界的容貌之外,在一众女神仙中也是法力极高,天赋过人的存在。众人无论是垂青月神的,还是心系银离的,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可是没办法,两人站在那里便是郎才女貌的一幅画,端的是让人羡慕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心思各异,御灵殿中不少女仙侍偷偷瞟向这边,毫无疑问,都是看银离上神的,但是月神温柔地站在银离旁边,不发一言,便让那些女侍自愧不如。
银离启唇问朗逸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朗逸恭敬地答道:“是下界发生了一些事,特来请灵帝定夺。”
秦一站在应凡旁边,极力忍耐的脸都变了形,只见下面应凡死命地握着他的手腕,还不住地抖,“秦一,秦一,活的上神哎,还会说话啊,啊啊啊!我的天呐!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好看,果真神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们这种即使是神仙也都是陪衬啊。”
秦一死撑着,低声道:“仙君,你再这么握下去,我的手腕要折了。”
应凡听了这话,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拂了拂袖子上的褶皱,还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传音吐槽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点承受力,真的难堪大任啊!”
秦一一脸黑线,心中腹诽道“你堂堂打遍九重天无敌手的武官出身的上仙,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是不是?”
正说着,灵帝来了。几人行礼见过灵帝之后,灵帝问道:“银离何事来此啊?”
银离回道:“长安几日后,便成年了,臣想请您参加臣弟的成年礼,为臣弟授位。”
灵帝答道:“这么快啊,长安都成年了,我初见他时还是个刚刚满月的小娃娃呢。好,我来给他加礼授位。”
银离:“谢灵帝。”
灵帝:“朗逸,许竹你们几位来是有何事啊?”
朗逸回道:“下界报恩山出了一个法力高强的狼妖,在凡间害人无数,还把下去除妖的谢雨真仙给抓了,以此做要挟点名让齐玄,江珞瑜和尹岚三位下去。”
灵帝眉头一皱,看向齐玄他们三个,齐玄还是那副刺儿头的样子,只有江珞瑜在跟前时会低眉顺眼一些,“为何让他们三个下去?”
朗逸回道:“三个月前他们三人打架,红一的炉子翻了,天火下界,报恩山被烧,死伤诸多精怪,狼妖点名让他们三个人下去多半是为了报仇。”
灵帝问道:“这事你是打算怎么处理呢?”
朗逸道:“臣一时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不能同时顾及到谢雨的性命,三位亚神的安全和天界的颜面。所以特来禀奏此事,请求灵帝您来裁决。”
灵帝有些头疼,并非是因为这狼妖,而是妖王洛乔陈兵三十万于湫水河畔,对天界虎视眈眈。报恩山算是妖界最偏远的地区,山上的精怪虽说不支持洛乔,但是天下精怪是一家同属于妖界,如今报恩山因为天火毁于一旦,洛乔若以此为借口,向天界开战,岂不是光明正大。但是让三位亚神下去向一个残害凡人的狼妖道歉的话,天界威严何在呢?
他只得转向银离,“银离,你觉得如何解决为好?”
银离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三个人,说道,“应他所求,下去道歉。”
朗逸立马追问道:“若那狼妖让他们三个人谢罪自裁呢?当如何?”
银离看了看丰神俊朗的朗逸,平静地说道:“我跟你们几位一起下去,如若那狼妖当真如此要求,我自会解决。”
朗逸又道:“可是谢雨真仙的性命还在他手中。”
银离未答,而是直接反问道:“所以呢?”
朗逸一时接不上话来。
灵帝看了看不对付的两人,袖子一挥道:“依银离所言,银离跟你们一道,必然无忧。”
胡来的灵蝶一来,烟罗跟十安便立马奔去了报恩山早早蹲好位置。
应凡带路,一行人从天而降,转了大半个山头,终于找到了贾生,还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眼看去只有平庸,凶恶,残忍这些词似乎一点都无法与他沾边。
应凡道:“你想见的三位亚神来了,把谢雨给放了吧。”
贾生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邪邪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身后这三位?”
应凡道:“正是。”
贾生看着他们三个:“那你们知道我为何点名让你们三位下来吗?”
尹岚回道:“因为我们三个,导致这报恩山被毁,所以今日是特意来道歉的。”
贾生脸上露出了笑容:“神仙果真是神仙,就是聪明。好,那你们三个就跪在这里,对着这报恩山上万的精怪的亡魂磕上一万个头,我就接受你们的道歉,把谢雨给放了。”
齐玄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出口成脏,感受到背后冰冷的视线,顿觉脊背一凉,闭上了嘴。
应凡看了身子尚未好全的江珞瑜一眼,道:“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说”贾生看着他,应凡对上他的眼睛,立马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应凡道:“三个人之中,江珞瑜是最无辜的,他是因为劝架被打伤,才使药炉翻倒的,并不是此事的挑起者,也不应当为此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