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钟掌柜的脸色不太好看,斟酌了一番又道;“哎,日子难混啊,这地界铺租太贵,我们都快承受不起了,若是再如此下去,我等只得是卷铺盖走人了,此前倒是有人以低价铺租寻我等说和,只是我等久定不动,实在不想挪动,若是洪统领不能通融一番,我等也只得打包走人,寻地价地上一些的地段了。”
醉眼朦胧的洪武迷醉道;“看你是自己人我才跟你说啊,这街道的铺租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屁,你看到淘宝街没有,那里早晚会是整个坊式最热闹的所在,你别看那里面的店面小啊,但是以后在那做生意肯定卖什么赚什么,这机会可得赶紧捉住,趁着现在租金便宜赶紧先租几间下来,到时候再转租出去,保管比你干啥都赚......”
洪武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不可闻,在说了一段之后,更是直接睡了过去。
苏掌柜眼看洪武几杯酒下肚竟然睡了过去,顿时便过来笑道‘;“此人酒量也未免太差了些,才几杯酒下肚,竟然就醉了过去。”
而后看着皱眉的钟掌柜道‘;’如何了,可与他说个明白,他若是不降铺租,咱们可就全接受东区的邀请走人了,看他到时如何是好?’
钟掌柜却是好笑道;““却是还未曾多言他便醉了,只是他临醉前却道,让我等多租那地摊街的铺面,言说日后便是转租,也能获利非浅。”
“那破烂的地摊街?”苏掌柜惊异道。
“想来是没错了。”钟掌柜点头。
苏掌柜闻言好似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道;“此人莫不是个傻子,竟然想糊弄我们去租那送都没人要的破铺面?”
钟掌柜却是摇头道;“但此人显然不是傻子!”
苏掌柜闻言道;“莫非是装醉耍着我们玩,寻我们开心吗?”
钟掌柜翻了下洪武的眼皮把了下脉后道;“却是真醉了,如此看来又实在不像。”
“那是何原因?”苏掌柜不解道。
钟掌柜闻言道;“倒是不怕他说的是假话,但就怕说的是真话。”
“真话?”苏掌柜不解道;“怎么可能?那地方绝对不可能租的出去。”
钟掌柜叹息道;“你我自然晓得,但是怕就怕此人却是眼高手低之辈,他若是觉得会是如此呢?”
“怎么可能?”苏掌柜斩钉截铁道;“你我皆知,这坊式最好的地段便是东门区了,中心地带虽然繁华,但是在坊门前面的店铺已然得了先机把人群分流,能到后方的并不多,那地摊街身处正街偏道,怎么可能火的起来!”
钟掌柜叹气道;“但若是他就那么认为了呢?”
“啊?......”苏掌柜喃喃;“怎会有人如此?怎会有人如此?”
“若偏偏有人就是如此认为的,还如此做了呢?”钟掌柜。
旁边的铁掌柜此时突然接口道;“若他真是这么认为的,那便说明,减租无望,我们只能有两个选择,或选择接受东区的邀请,搬入东区,但是搬入东区的弊端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东区店面早已饱和,我等入住也不过是偏僻之处,或许与此时尚且有所不如,实在得不偿失,而第二种,那便是继续老老实实的在此呆着,保持现状。”
苏掌柜此时却是拍手道;“那也未必,或许还有第三种,若是过上一段时间他发现那地摊街无人问津,自然只能把目光转向我等,到时条件还不是任我等开?”
苏掌柜越说越兴奋,旁边的铁掌柜却是冷声道;“那需要等多久?不管等多久,起码不是一时半会能见效的,我感觉我们此时做的事情毫无意义。”
他突然想起一个古老的故事,当时一个国家病入膏肓,帝王以太监为走狗对富人敲骨吸髓才能保证王国的运作,但是作为走狗的太监自然遭到富人愤恨,虽然普通百姓崇拜,但是民心从来都跟底层的普通百姓不沾边的,在老帝王死后,新任帝王便把走狗一脚踢开,当时那走狗的想法与苏掌柜的何其相似,我知道你不行,但是我说不通你,我就等着你撞了南墙之后回来求我,但是结果并不好,帝王的王国被他自己玩没了,而一直到没,他都没意识到问题,是以从来没有想起过把走狗扶起再用,这和此时的情况何其相似,这统领的职责自然是管理一坊,众人皆知此法不通,但是谁也没办法说服,此法非但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便是这统领,也有可能被自己玩死,但是他却铁了心的非要这么玩,你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玩死之外,毫无他法。
“各位告辞了,此次联合简直就是个笑话。”
铁掌柜挥袖而去,虽然钟掌柜再三挽留,也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不若便就此散去,小妹茶庄里刚好也有有些琐事。”
清灵茶坊的灵掌柜也开口告辞。
只是此人却不如那铁掌柜那般坚决,与钟掌柜交谈几句,言说有何进展保持联系之后才去。
而此时又有两人告辞,态度也不甚坚决,相约日后同进同退之后才去。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歌女萧瑟早已遣散,只余三醒一醉。
钟掌柜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诸事不顺,先前那洪武酒话曾言,谁敢威胁,誓死不从,撞上南墙,也不回头,虽然不知真假,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次的事八成是办砸了。
召集的几位同道心思各异,那铁掌柜之前就不太同意,此时更是早早的打了退堂鼓,那清灵茶坊等几位却是墙头草性质,反正我啥也不说,成了我占便宜,不成反正我也没吭声,准话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那是万万不会说的。
余下这两位虽然是赞成的,但是啥主意也没有。
“不若就此作罢吧!”苏掌柜也打起了退堂鼓。
钟掌柜抽了抽脸皮不吭声,其实铺租什么的钟掌柜倒是不在意,他也不差那点钱,但是他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啊!
若是能挑起事端,他能得到的更多。
只是如今才发现,这班人都是不足以成事之人,想挑事端都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