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大理少卿宋少卿,下官几人听到动静就和在右二厢的值守的开封府捕快一起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刑狱队小头目上前对赤裸上身的宋少卿恭敬道,“不过,宋少卿果然文武双全,竟然将贼人当场击毙。”
既然没发生什么大事,小头目是松了口气,宋少卿点点头:“最近有什么我的消息?”
小头目:“这两日宋少卿突然失踪,我只知道大家多有猜疑,对了韩寺卿在官家面前参了您一本,少卿还要注意。”(“您”是清末才有的称呼,这里将就用了。)
“哟,这小头目挺大胆的,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讲这些,虽然讨好了宋少卿,但是给那个寺卿听到也是不好受的。”高俅在心里纳闷。
也许是高俅的疑惑过于明显,铁生解释道:“看来俅哥是没有听说过宋少卿,宋少卿是刑狱方面的顶级学究,在各路转辗提点刑狱,推翻无数冤假错案,大家都敬仰宋青天。”
“官家前年调宋青天回京时称他是‘大宋神剑’,最近好像还在写一本记录他断案生涯的书,各地官员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历史果然变了,这是宋慈和海瑞的合体啊,都是坚信、维护律法的典型人物,当然也坚定维护封建皇权。就是不知道抱这个大腿有没有用?”高俅心里琢磨。
宋少卿果然是当代法治的践行者,本来以他的地位,直接说两句就可以走了,他还是要求开封府的捕快通报权知开封府的黄龙图来看看现场,记录情况。
没有办法,高俅三人也被留下来等候。最后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开封府排了个主簿来简单记录了在下水道的整件事情,但是宋少卿为什么变成打黑拳的,他没有解释事情原委,称明日要报送上官和官家。
从头到尾,他都是公正不阿的样子,没有和高俅等人多话,只是说以后不涉及公事都可以找他。
高俅一心想要攀附也没有机会,只能等有时间再去找这个宋青天。
之后高俅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二更鼓前回到王家,正好王员外今天有事还没回来,不然不只是胜哥儿,高俅和铁生也要被责罚。
回到住处,高俅有点感慨,这几天其实发生了不少事,不过自己都只是旁观者,今天才是正式参与其中了,照例给自己鼓鼓劲。
不然,其实高俅心中是有些孤独的,前世虽然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还有互联网提供信息和消遣,现在他除了好像能修炼快些,对形势的陌生,无疑让他有些恐慌。
压下心中的不安,高俅趺坐冥想,安定自己还有些躁动的气机。顺便锻炼功法,自然中的无主气机夹杂着混乱信息,一次次冲击着修行者的意志。
高俅意识到,自己用系统升级虽然快捷,但是也缺少了磨炼,到时和人拼斗,被察觉这个弱点,引动气机一个冲击,自己绝对承受不住。
所以日常的修炼是不能少的,普通修行者每天只能修行两个时辰,便会意志涣散,但是有些依然强行坚持,自己怎么每天也要来一个时辰。
说起来,那些富贵子弟听说也是用药物和长辈保护,才能减弱气机中的意识冲击,进境迅速。所以系统只是补足了自己和他们的资源差距?
第二天,送胜哥儿去书堂后,高俅回到王家不一会,一个和高俅熟络的小厮告诉他,宋少卿送了书信和金银谢礼到王家,王员外正在招待宋府的管家。
“还是棋差一招,刻意划分自己和王家的关系,但是宋少卿还是把感谢记在王家上了?”高俅有些着急地食指敲击桌面,想着办法。
“算了,我自己找上门吧,反正我确实帮了他,现在我直接找他,虽然面上不好看。不过,摆脱现状才是正经。”
怕等下被王员外找去询问情况,高俅马上和岳老头打下招呼,让小厮去告诉铁生,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去接,只能他们自己回来。
高俅一溜烟窜去内城左二厢的宋少卿府邸,宋少卿大名鼎鼎,打听他的住址自然是容易。
果然是正得圣眷,门前道路被各式马车挤满,不少闲官、小官早早在门口等候宋少卿可能的召见。
“看来这个宋少卿并不是完全的圣人,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在门前求他。”高俅担心宋少卿是不讲情面的人,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大理寺专门负责各地包括开封府的刑狱案件的复审和重大案件的审理,有卿一人,正三品;少卿二人,正四品。宋少卿宋瑞就是大理寺二把手之一。
注意这些都是他们的差遣,不是他们的本官,本官是拿俸禄的“职级”,差遣是具体干的事。
简单来说,是对应的官名给其他的官,比如“大理寺少卿”给了礼部的某个官,他的实际工作(差遣)是“判礼部某司郎中”。
总结是“任非其官”,《宋史·职官志一》记载:
“故三省、六曹、二十四司,类以他官主判,虽有正官,非别敕不治本司事,事之所寄,十亡二三。”
又说:“仆射、尚书、丞、郎、员外、居其官,不知其职者,十常八九。”
因为宋少卿比较知名,所以他的本官也打听到了,是“中散大夫”,只有从五品,不过低级本官从事高阶或相对低阶差遣是宋朝特色,王安石担任“参知政事”,这个副相职位的时候也才是四品本官,所以决定你的前途的是差遣。
他的差遣比本官位阶高,所以大家叫他宋少卿以示尊重,如果本官位阶高,当太师太傅了,差遣只是宣徽使,当然是叫他“某太师”了。
他的差遣是“权大理寺左断刑”具体职责解释:天下奏劾命官、将校及大辟囚以下以疑请谳者,隶左断刑,则司直、评事详断,丞议之,正审之。
对应的还有个“右治狱”,解释是:若在京百司事当推,或特旨委勘及系官之物应追究者,隶右治狱,则丞专推鞫。
盖少卿分领其事,而卿总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