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未亮,院子里就有了响动。
多梦之人觉浅,李一梦梦中刚进了县城,屋外就有声音传来。梦自然是做不全了,只是不知道外面在干什么。李一梦看见窗外微微有了亮色,自己正好有小解的意思就下了床,完事后随便打开房门看了一下外面。
只见对面的厢房房门半开,有几人正在屋内收拾。李一梦透过房门看到对面几人似乎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只是昨天到的时候有些晚,没有看见对面住的是什么人。看装束也和自己相似,李一梦暗想:这些人该不会和自己一样是来书院报名的吧!
就在李一梦观察的这会,对面的几人收拾完毕。看他们或是背着竹箱,或是手提木箱的走向前厅。李一梦叫醒周显宗,其他几人也随即醒来。李一梦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周显宗,因为只有周显宗对县城稍微熟悉一些。
“刚才我看见对面厢房几个和我们同龄,装扮相似的人起来去前院”,李一梦说道。
“那是其他地方来书院报道的,估计是想早去排队”,周显宗说道。
“那我们也马上起床去排队吧”,李一梦感觉自己昨天就应该问这些的。
“也好,叫他们几个起来,我们也出发吧”,周显宗一边起床一边说道。
不多时,六人就收拾好东西,来到前厅,已经不见那几个人的踪影。
“我们吃个早饭吧,排队要等好久的”,周显宗对六人说道。
“好”,其他几人有人回答到。
早餐店里提供豆腐脑,油条,油饼,豆浆,稀饭,包子。几人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快速消灭。店里有人看过他们昨天住过的屋子,确认无损害。加昨天的住宿费用和晚餐费用一共付了九枚铜钱钱。
出了店门,天已经大亮,太阳还没出门。路上可以看到陆陆续续有和李一梦他们相似装扮的人向书院出发。到了书院门口,南侧北侧各有一条自觉排起的队伍。李一梦他们在北侧,前面看起来应该有超过一百个人的样子。
昨天到书院时,透过夜幕和书院门前的两个大灯笼,看起来书院应该很大,白天看更是觉得书院宏伟。因为站在书院外面,只能看到一个高大院门,和院门两侧看不到尽头院墙。所谓的院门是两根很粗的盘龙石柱,远看至少有十多米的样子。
昨天晚上看到的书院时,还以为书院晚上不关院门,今天看来书院就没有门。通向书院的入口在两根石柱中间,大概可并行三辆马车的宽度。此时在入口处摆放了四套桌椅,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不知道是所有的人都是来求学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在排队。没有书上说的纨绔子弟前来闹事,也没有人来的晚,却跑去插队。所有人排着队和自己相熟的人聊着天,书上说的买零食的小贩也不曾见到。
“你好奇为什么和你在学塾看到的书中不一样”,周显宗看着李一梦,面带微笑的说道。
其他四个人也好奇的看着周显宗。
“是啊,书上写的每次在书院报道的时候,总是有人闹事,有个男主会被欺负,然后发奋图强,最后成为很厉害的人,而且门口买东西的小贩也没有”,李一梦一副可惜的样子。
“哈哈哈哈·····”,周围响起了一片笑声。
李一梦一时被大家笑得有些不知所措,远处的人听到也好奇的看向李一梦他们这个方向,就连没有人影的书院门口也有个人出来看了一下。
看到书院门口有人出现,所有人都赶紧排好队伍,立刻恢复了安静。只是那个人就只是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事,就又闪不见了。
“刚才大家在笑什么啊,我也没说什么啊”,李一梦小声问向周显宗。
“也没什么,可能大家对你刚才说的那种事也比较期待吧”,周显宗低声说道。
“为什么?”,李一梦疑惑道。
“你是指你说的那些故事为什么没有发生,还是为什么大家也期待发生那种事”,周显宗饶有兴致的问道。
“都有吧,说说看”,李一梦像个傻狍子似的接着问。
幸好周显宗这会排队也无聊,就给李一梦好好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在书院建立之初,县城里的官员之子,富户之子,功勋之后都是不用排队的。有一次平民排队就发生了你说的这样的事,县官之子欺负了平民之子,平民之子当时忍气吞声,多年以后回到这里时已经是当朝宰相。回来之后整顿吏治,彻底废除了学院招生时的特权制度。
至于大家期待这件事,也是想看看有没有谁想做那欺负人的跋扈之人,而被欺负的人会不会又是一个明日宰辅。至于大家的笑,也仅仅只是觉得你说话有趣,没有其他意思。书里写的小贩也不是没有,而是就算来也少有人买。次数多了,觉得不值得自然就不来了。
这其中又有另外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年大家都在这里排队,买东西的小贩来了,有人就买了东西。结果小贩是当年的考官,考官说买了东西来年再来,说是连口腹之欲都不能克服的人,进了书院也难有成就。所以后来的学子根本不敢在书院报道这几天做多余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李一梦若有所悟的说道。
“书院每年的入学考核都不一样,有时是大家一起考核,有时是单个人考核,有时候就是看一眼就行了”,周显宗介绍到。
“不知道今年的考核是什么”,李一梦好似在问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别想了,考核都是先生当天想的,连院长都不知道”,周显宗语重心长的说。
“好吧,你之前来县城就没来书院看看”,李一梦问道。
“进去过,你也别多问,一会进了书院自己看,提前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和看风景是一个意思”,周显宗似乎不想多言,因为书院大门口有人来了。
大家在看到书院门口有人时都开始屏气凝视。书院来了四个人,有三个做到的座位上,一个走到了队伍中间的地方。
“书院开始入学考核,由我们四人主持,回答我们四人任何一个的问题都可以,由我们四人决定是否合格,有两次机会,所有人依次上前,不合格者直接离开,不得和任何人交谈,否则永不录用,听清没有”,那位先生看起来有些瘦小,可是声音出奇的大。
“听清楚了”,整齐的声音响起,在那位瘦小先生说完后,李一梦很自然的就回答到,没想到所有人出奇的整齐,似乎那位先生说完后不回答就不由自主一样。
“开始”,说完那位瘦小先生就回到座位坐下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过程,等到李一梦考核时已经是影子向东了。李一梦六人中已经有三个考核合格了,只有李一梦周显宗王才三人了,下一个是李一梦。李一梦选择了一个面色平和,下巴留有山羊胡子,长着长眉的先生,坐在那个瘦小先生旁边。
“你擅长做什么”,在李一梦停留在那个先生面前时,那个先生就很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擅长做梦”,李一梦想都没想就回到了。
山羊胡先生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做梦,怎么个擅长法?”。
“就是我第一次见过的东西,我只要做梦就能梦到,我想要做什么样的梦,只要我多想几遍就可以梦到,不过有时梦里也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我没见过的东西,比如梦中山长了眼睛···”李一梦就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出来了。
不等李一梦说完,山羊胡子先生就问道:“你梦到过山长眼睛?”。
“对啊,就是···”,李一梦刚准备说自己那次的梦,就被山羊胡子先生打断了。
四位先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山羊胡子先生就告诉李一梦他合格。
李一梦看了一眼身后,就向书院走去了。
李一梦不知道其他人的问题是什么,但他很好奇。如果都是这样简单的问题,所有人不是都应该可以合格吗,为什么有人却没有过关。
李一梦一进书院就被应该看起来同龄的人领到了书院的食堂,并且被告知,今天这一餐是书院负责,以后来这里吃饭需要自己购买。
李一梦家里就寻找进来的三位同伴,结果发现王建苏器苏昊三个人坐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到打饭的地方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饭食,李一梦就去找苏昊。
“你也过了,我刚才还害怕你过不了呢”,苏昊看见李一梦过来坐下,就直接问道。
“我怎么可能过不了,就问了个擅长什么,实话实说就行吗”,李一梦面露得意的说道。
“也是,先生们一向都喜欢你的,运气真好,遇到这么简单的问题”,苏昊看似赞同了李一梦的说法,不过眼里有意思隐晦。
不过李一梦正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饭菜,没看到。
不久后,周显宗王才他们也进来了。吃完饭,走出食堂,书院没有安排,六人很自然的聚到了一起。李一梦很好奇其他人的问题就问了出来。
“不好吧,考核内容相互交流没问题吗”,王建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先生说考核不合格的不许和其他人交流,是害怕泄题,我们都合格了,没事的,是吧显宗?”,李一梦说道。
“嗯,考核完了,没关系的”,周显宗肯定到。
在李一梦的好奇眼神下,周显宗的问题是理想,王建的问题是对友情和金钱的取舍,王才的问题是喜山还是喜水,苏器的问题是如何水的善恶,苏昊的问题是在一人和七人之间取舍。
本来李一梦还问了他们是怎么回答,不过书院的安排来了,所有就听书院安排了。
只是几人不知道,今日几人的问题和他们未来紧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