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哪里逃!”
“谁逃了?你在一大群人面前,舞着那么长一把剑,我是怕在你这老道没轻没重地伤及无辜。”
“大胆妖孽,看剑!”
悟空一愣,心怪这老道如此冒失,先前这老道在求雨时给他留下的良好印象大打折扣。悟空用火眼金睛定眼一看,见那女子乃是一蝴蝶精。那蝴蝶精空手和那老道交手,却不落半点下风。几十招下来,老道已经有乏力的迹象。在旁观看的文老等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抄家伙上去帮忙,又怕给老道添乱。老道的大徒弟一拍头道:“我怎么忘了,师父还有件收妖的法宝。”说罢,跑回上清宫了。
当老道渐渐不支,已露败迹的时候。他徒弟抱着一把伞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老道接过徒弟扔过来的伞,边诵咒语,边把伞往空中一抛。伞在空中自己张开,移到蝴蝶精顶上,开始慢慢旋转。蝴蝶精显然惧怕那伞,她蜷缩在地上,用手朝上遮着,不知是怕那伞放出的光还是别的。老道脸上难掩得意的神色。悟空见他如此,心中忿然不已,欲抽出金箍棒助那蝴蝶精。此时,空中掠过一道紫光,转眼间场中便多出了一身穿紫衣的女子,而那把伞正握在她手中,场上的人顿时一片唏嘘。那女子定有天人一般的容貌——看着她绮丽窈窕的背影、结合众人的反应,悟空这样想到。
她将地上的蝴蝶精扶起,对老道言道:“道长,我姐妹二人本是峨眉山上修炼多年的蝴蝶,因峨眉山上爆发山洪,才辗转来到此地修行。我们从不搅扰百姓,更说不上为非作歹。小妹今日去你的上清宫,也只是想去看看热闹。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道长,还请道长明示。”
“蝴蝶精,你既修炼成精,祸害生灵是早晚的事。我且问你,先前此地数月干旱无雨,是不是你们行的妖法?”看热闹的百姓听完登时恼怒。
紫衣女子道:“道长,此地大旱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来,这笔账不管怎么算也不能强加到我们头上。那时候你已经来这里了,至于为何有这场旱情,道长应该比谁都清楚。”
老道闻言脸色随之一变,正待反唇相讥,悟空言道:“老道,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和人家过不去?你倒是说说,她们二人犯了什么过错?”
紫衣女子惊觉地转过头去,这才看见悟空。悟空也方才看清她的容貌,白皙如玉的鹅蛋脸上,一双晶莹颤动的冰眸如星光般闪烁在淡雅的云眉之下,娴雅清丽的面容上找不到半分妖魅之气,反如仙娥般超凡脱俗。悟空和她对视了两眼,忙转过头去,对那老道言道:“你给百姓求了一场雨,是有功德的。但你又想借除妖之名滥杀无辜,以巩固自己的威信,这就有伤天理了吧?”
“妖猴,你和她都是妖怪,你当然要替她说话。”
“要不我把土地叫来,让他出面说说?”
老道:“哼!蝴蝶精,你们在这山上要安分守己,不然我定不轻饶。”
紫衣女子厌恶地把头瞥向一旁。老道转身和众人都会上清宫了。
紫衣女子扶起地上那女子,走到悟空面前,对悟空拱手行礼道:“多谢相助,请问尊姓大名。”
悟空有些局促道:“我叫孙悟空。”
“你就是孙悟空?”她惊喜道,一笑更显出别致的风情。
悟空笑道:“看来我的名声是传出去了。”
“我叫钟离秋,这是我妹妹绮云。”绮云虚弱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钟离秋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记不清了,有几十年了。你妹妹伤势不轻,扶她回去吧。”
“嗯,我们准备以后就在这里修炼了,这样我们就是邻居了。”
“好,我正愁没有能说话的朋友。”
钟离秋一笑,扶着绮云回去了。
又不知几年过去了,某一天,当西方出现了一大队人马,飘扬的大旗上书写一个醒目的“汉”字。悟空欣喜的知道——班超回来了。
走到近前,班超一跃从马上跳下来,跑到悟空面前。悟空见他双鬓已白,塞外的烈风在他脸上刻下了条条皱纹,却也凭添了几许英烈之气。班超喜不自胜,悟空也是感慨莫名。两人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晚上,悟空邀来老陶、五方揭谛、钟离秋和绮云。大家围坐在悟空面前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悟空举起酒杯道:“我虽在千里之外,但这十几年来,听闻你杀匈奴使者、诛于阗神巫、易疏勒国王,时常身犯仙境,却凭借勇略平定西域数十国,置西域都护,复通丝绸商路。大丈夫自当建功于万里之外,如今你可以说是彪炳千古的国家功臣。来,我敬你一杯。”
班超饮下这杯酒,道:“我给你的那些书,你读得如何了?”
“都读完了,有的读了几遍,亏了有这些书,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打发日子。”
大家边谈笑,边饮酒吃饭,气氛颇为融洽。绮云眼尖,问班超道:“班大人,我看你那边的箱子里发光,是什么宝贝啊?”
班超道:“确是件宝贝,也是奇了,这几天一直在发光。”说着,他唤兵校将那箱子打开,取出一件包裹。班超将那包裹打开,七彩光芒一下子散发出来。众人望去,见是一把琵琶,上面缀着夺目的宝玉,琴身上还有一副画,刻着一个形态逼真的仙子正手弹琵琶,上方一轮明月。仙子的旁边却有一个面目凶残的妖魔正在昏昏欲睡。整个琵琶一眼望去,便知是人间绝品。
班超道:“这是月氏国的圣物,关于它的来历,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几千年前,月氏人在沃兰湖畔放牧游猎,羊肥牛壮,无战乱之祸、无瘟病之灾,人们能歌善舞,过着安详幸福的日子。忽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妖魔,狮首人身,凶猛无比,咬死人畜无数,吃饱后就离开,但不久后又会回来,月氏人抗争无果,便想迁徙。不想那怪兽又在路上阻拦。绝望的月氏人望着远处的雪山叩拜,祈祷神灵能拯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