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餐馆吃美味的炒饭的时候,邻座的几位老哥喝酒吹比显然已入佳境,他们约定一人轮流讲一个故事,老子吃着饭还有人助兴,岂不美哉?于是我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听,第一个故事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位涵养深厚的僧人,游历天下,随行带着一只俊秀的猞猁,但是大多数人误认为那是猫,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大猫和尚。猞猁这生物有着猫的优雅也有着豹的残忍,是两者匀称的调和体,我个人很欣赏这种生灵。僧人常喂给它肉食,有时也纵容他自行捕猎,而这一切做法都是和佛教的慈悲宏愿相悖的,很多人表示不理解。终于有一个沙弥坦率地表示自己的修行不够,不能克服好奇,诚恳地邀请大猫和尚进行一场禅问,禅问就是辩论赛,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沙弥先问道:“上师,您为何要带猞猁行走?”
大猫和尚回答道:“是它带着我行走。”
“到哪去?”
“到去处去。”
“不会迷路?”
“它的眼睛在夜里看的更清楚。”
“在白天呢?”
“你说呢?”
沙弥自知失言,整理了一下,又道:
“喂它吃肉岂不是犯了佛戒?”
“又不是我吃的,犯什么戒?”
“你为何纵容它捕猎,而对受害的生灵见死不救?”
“荒唐,我不给他肉食,还不让它捕猎,活活饿死,岂不又是见死不救?”
“那你为何留它在身边?”
“我放了它,它杀生更多。”
“那为何不杀了它?”
“你好狠的心!”
我听到这里,有点想笑,他却停了,我等他的下文,他却摇头苦笑道他也只听过这么多。他的酒友们云里雾里,并不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既不搞笑也不逗趣,于是怂恿他再讲一个,一伙人嬉笑不停。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晃了晃,没想到他们竟然说的是这个事情,其实那不是猞猁,也不是猫,而是一只元豹,从遥远的历史中幸存的异种。我回想着那天在浮恩寺给老猫压阵的事情,那天我们几个差点没把方丈气死,但是这故事的逼格可是比真实的情况高得多了。不过即便如此,这故事也不是圈外的人可以编造的,我回想了一下,虽然当时在场的有挺多人,不过我百分之百肯定,这故事必然是嘴根本停不下来的那个人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