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明倏然在此刻提到了这个问题,温书娴眼神往祝希艾身上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伯父,已经布置好了,就差舜泰过去验收成果了。”
她提到了季舜泰,似乎有意告诉祝希艾,这个婚礼的新郎就是季舜泰。
其实就这么突然宣布温书娴和季舜泰结婚了,对于外界来说,是一个不解之谜。
因为之前,并没有一家媒体拍到了温书娴和季舜泰见面的照片,所有可以让他们走到一起的因素,大概只有那个一直没有因为绯闻而解约的广告代言了,然而两人之间都都为曾官方的正式解释过。
并且,以温书娴的特殊身份,没有订婚,对于外界来说,只有奉子成婚,才免去了贵族需要的那一道联姻的基础礼仪。
“你全权做主就好,或者我大哥可以去看一看。”
季舜泰接了话茬,将矛头瞬间指向了季承言。
却是招来了季天明的不满,“是你的婚礼,又不是别人的婚礼,让你大哥过去做什么,明天你抽空和书娴去看一下。”
季慧月倒对于让季舜泰去看现场一事有些不赞同,瞥了季天明一眼,埋怨道,“小泰这么辛苦的在公司忙工作,哪里有时间去看那些东西,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还有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当季家的儿媳。”
这是祝希艾第一次瞧见温书娴不受李慧月的待见,想来她也是不满意两人结婚的。
这时,听了吩咐的佣人提了东西进来,直接走到了季承言身边,把东西递给他。
祝希艾伸手接了过去,随即放在茶几上,一一接收着几人诧异的目光,把礼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把其中一份昂贵的首饰递给了李慧月,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又将其中一份放在了季天明眼前。
全程,神色淡然,丝毫没有一点刻意的讨好模样。
季承言安静的看着几人不解的神色,淡淡的开口,“这是希艾作为晚辈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李慧月对于自己收到的首饰爱不释手,更何况那是她盯了好久都没有舍得买的东西,这会儿有人送上门来,自然欢喜。
“嗯,有心了。”
可再怎么喜欢,也还是要故意板着脸来回复一句。
祝希艾抬眸扫了她一眼,没回话,转头看向季承言,白皙的手指扯了扯他的袖子。
季承言了然的附身凑过去听她说话。
“想回家了。”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也就心怀鬼胎的人可以虚伪的进行谈话。
季承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抬眸看向季天明,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
季天明被这样一命令,而且命令他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脸色倏地就黑沉了下来,冷着脸盯着季承言,久久的不说话。
然而这种战略,在季承言这里行不通。
既然季天明不说话,季承言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将祝希艾拉起,就准备离开,末了还警告了一句,“安分守己,否则泰豪能否度过明天,取决于你们的计划要不要实施。”
清冷的一句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里,荡起了水波。
季天明皱紧眉头,琢磨了这句话良久,骤然起身大声冷喝着,“站住。”
已经走到玄关的祝希艾闻声止住了步伐,却被身边的季承言揽着腰继续走,对于身后的呵斥充耳不闻。
“季承言,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季天明继续低吼。
旁边的三人秉着看戏的态度,并未出声阻止。
季承言脸色一点一点褪尽柔和,脚下的步伐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冷冷的看向季天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带着嘲讽,嗤笑道,“别给自己披羊皮,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头狼。”
这算是极其的讽刺了吧。
祝希艾抿唇不说话,脸色同样不是很好。
“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作为儿子你对他不尽孝道也就罢了,却因为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不听劝,一个劲的和我们作对,现在还这样无视你的父亲,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见季天明气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口起伏得厉害,李慧月干脆起身指着季承言破口大骂,反正她看他们也不顺眼,有这个机会出气,自然顺杆往上爬。
不孝之子?
听着季承言被定义为这样的人,祝希艾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答应来季家本就是看在季承言是季家的人才来的,那些所谓的见面礼,也正是为了给季承言搏一个不被议论的行为,而这些人,却是仗着季承言不出手,就这样随意侮辱。
从进门开始,李慧月客气的说了一句话后,全程都在刻意的冷落他们两个人。
祝希艾从小就不受张淑珍的待见,所以亲情什么的她并不期待,可就是见不得这些人这样对待季承言。
微微收紧下颚,冷冷的凝视着李慧月。
正要开口,身边的季承言抢先她一步开口,“骂完了?”
李慧月一怔,她以为季承言会发怒,然后冲撞季天明,到时候她儿子再来做和事佬,这样一对比,怎么看都是季舜泰孝顺。
却不想季承言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怒斥,一句简单的话,彻底让李慧月接不上茬了。
“既然骂完了,就由我来说几句。”
季承言冲着一旁的佣人招手,命令道,“抬把椅子过来。”
佣人被他的气场吓到,哆嗦着腿连忙给季承言搬来了一张椅子。
“等我一会儿。”
将祝希艾安顿在椅子上坐好后,季承言才抬眸,眼底的温柔顷刻间被寒冰覆盖,目光直接略过李慧月,看向季天明,冷硬的声线就像锋利的镰刀,一刀一刀割开他的伪装。
“想在婚礼上玩狸猫换太子,真以为别人和你一样愚蠢,听这个女人的调遣?”
视线,落在了温书娴身上,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继续说道,“算计我季承言的,从头到尾都是身为父亲的你,孝字一词,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今天,在这里警告你,再计算离婚一事,泰豪别想过好日子。”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父亲,才迟迟没有端了泰豪,否则以季舜泰这几天的做法,济涴还有泰豪的存在?
打蛇打七寸,季天明最在意的就是泰豪,那他就拿泰豪威胁。
“承言,我终究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威胁自己的父亲?!”
季天明一脸受伤的表情,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