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将军府的人马带领着各色人等,骑马的骑马,押车的押车,一路向将军府行进。
就连富安康也没有放过这受功领赏的好机会有说有笑。
望着远去的背影,凡尘心里说不出的苦味,仇人就这么放走了。
只见张三跟随先知从街道一处归来,大包小包挂满全身,凡尘上前帮闲一同回到住处,先知将崭新的衣裤鞋袜取出微笑道:“还不快换上?”
凡尘不解道:“先生这是如何不开工了?”
先知无奈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奴隶伺候人。”
凡尘回道:“那倒不是,可又能做什么呢。”
先知摇头道:“先穿上吧,傻小子。”
先知一身紫色长袍,棕色长靴,神采奕奕,而凡尘墨绿色短衣,深蓝色长裤,一双黑色布靴,精神倍增。
张三无不夸耀道:“俩位爷今日真是容光焕发。”
先知手抚长须,其乐融融。
凡尘忙道:“等等,张三兄弟,是不是刚才我听错,你叫我什么?”
张三陪笑道:“没听错,凡爷,昨夜富老板已吩咐好了,今后不必行那苦力,房间也已收拾好了,请俩位爷就此过去入住吧?”
先知背包一垮大摇大摆先行,我倒没什么可拿的,倒有些恋恋不舍。
来到二楼房间,张三嬉笑道:“俩位爷,洗浴水已放好,要不要洗洗再吃早饭?”
先知却道:“张三,以后不必爷长爷短,就称老夫先生即可。”
凡尘也正色道:“对呀,张三,我们年纪差不了几岁,还是兄弟相称就是。”
张三忙跪地:“谢先生和凡兄的抬举。”
先知上前扶起道:“如果没有你的引荐,哪有今日的我们,这二俩银子先行拿去,过后老夫必有重谢。”
张三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先知道:“这银子可不是白拿?”
张三不知如何。
先知诡笑道:“这沐浴吗,等我们凯旋而归再说,早饭先吃,事吗再论。”
吃饭间,先知悄声道:“张三,这边城可有大的赌莊?”
张三回道:“有,当然属金钱赌莊最大,原来先生还好这一手。”
先知诡笑道:“好运来临,当然不要错过。”
过后张三领路,穿了几条街,寻到那赌莊。
但见门帘掀起,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倒退着,让门内的俩个彪形大汉推了出来,由于力气之大,那男人又无力还手,来了一个人仰马翻,重重摔倒在地,头磕到青石板上,流了不少血,双手抱头痛哭叫嚷。
倆大汉并没有住手,相继上前又是一顿拳脚相加暴打,那人蜷缩身体抱着头承受着挨打。
其中一位大汉谩骂道:“他妈的,输的精光,先前的帐还没清,不快拍拍屁股走人,着实找死。”
话音刚落,一拳直打在那人的左眼眶,立刻黑青瘀肿。却不住磕头道:“求求俩位爷行行好,和老板说说情,再借我几俩银子赌一把,翻了本一并还上。”
另一名大汉将那人耳朵扯起来厉声道:“真他妈的贱命一条,还是早早滚回去变卖凑钱,少废话。”又添一脚踢,还补了一口痰。
那人见无望,一瘸一拐狼狈离去。
俩名大汉见到他们立刻笑脸相迎道:“大爷们赏光。”
边说边引领入内,张三向其中一位耳语,听后忙陪笑道:“原来是贵客,快请进,快请进。”
张三却悄然离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敞而明亮的大厅来,各色人等拥挤在一处,七嘴八舌叫喊声不断;“大大大,小小小。”
一名大汉随即推开一拨人,亮出一条路来,突现一张硕大的木桌,走近细看,左右一大一小俩个字,好在我认识。字上面堆满银子,对面一中年人手握桌上小圆筛桶向上轻轻拿起,显露出三个骰子,分别是四五六。
一些人兴奋道:“是大是大。”急向庄家索要银两。大汉说了声:“先生请。”随即离开。瞬间众人又围堵了上来,那庄家又将骰子重新入桶叫嚷道:“押啦押啦?”
桌子上立刻堆满了银子,有的说:“肯定是大。”有的说:“我看是小。”相互争论不休。
先知随手从腰间掏出一钱袋银子,从中取出几块不假思索放到大字上。
筛桶中的骰子在庄家的手里上下左右摇晃不停,牵动着桌前的每一位赌客的神经。
凡尘不时偷看先知,只见他神态镇定,还不时饮着小酒,随着众人也跟着叫嚷道:“大大大。”看情形论模样显然是一位老赌徒无疑。
随着筛桶的落桌,人们可谓癫狂的叫喊:“大大大,小小小。”
庄家故意放慢速度,调动人们的情绪,赌客们又叫嚷道:“快开快快开。”
谁知呈现三个一点,小的不能再小,有的唉声叹气:“他妈的,怎么又是小。”有的高兴万分:“果然是小,我说什么来,上次开大,这次必定是小。”
凡尘到替先知捏了一把汗,哪知先知并无异样,仍旧热情高扬。
庄家再次收好:“押啦快押啦。”
先知先生又一次押大,毫不犹豫,而且满桌的银子属他押的多,庄家顿时来了精神,双眼放光,摇起来精神抖擞。
随着庄家的一声开,我全神贯注内心祈祷:“大大大。”谁知显示的是二三二,又是小。起伏的心瞬间被击碎。
凡尘再也沉不住气:“先生,您怎么不押小呢?”
先知却淡然道:“大小乃天注定,更何况老夫就是一根筋走到底,从来不信邪。”
又掏出银子依旧押在大字上,还不时向身边的赌客自信道:“这次一定是大,跟着老夫错不了。”
有谁会相信他,连输几把没赢过,都齐刷刷的押在小字上,望着各个怀疑的眼光,心下忐忑不安,是不是又押错。
凡尘催促道:“先生,还是押小吧?”
先知却回道:“小,不买,太小。庄家快开?”
谁知木桶起身,决然是开了三个五,不是大还能是小,自信查看确定无疑,兴奋的叫起来:“先生,是大,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先知推了凡尘一把:“快收银子?”凡尘忙上前一一收拢。
赌客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想必是后悔了,先生失笑道:“后悔了罢,说你们不听,来来再来。”
边说边饮酒:“好酒啊。”
凡尘不知不觉开始忙碌起来:“先生,押大押小押多少?”
“照旧,输赢图个爽快,玩的是刺激,全押。”
凡尘毫不犹豫全部堆放在大字上,这时赌客们争先恐后,纷纷效仿选了大,而小字空空如也。
庄家先前的兴奋劲早已烟消云散,表情异常,手中的筛桶迟迟不肯落下,额头上布满汗珠,手都有些许不自主的抖动,很明显开始慌了神。
先知淡定自若笑容未改,催促道:“开呀,怎么还不开?”
筛桶落下,桌上一片寂静,只能听得临桌的叫喊声,人人平住呼吸,庄家颤巍巍的拿起,但见是六七八,顿时赌桌上狂乱成一团,:“大大大。”各自收拢银子,不在话下。
你一言他一语议论纷纷:“这位老先生真是神人。”
“是啊,绝对称得上是大师级。”
“我看干脆就叫赌神。”
赞扬声声声不断。
凡尘高兴道:“先生先生又赢了,您看着银子?”
桌前堆满一寸之高。
先生微笑道:“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凡尘忙回道:“这简直就是钱堆吗。”
接二连三又赌了几把照样赢钱,庄家实在扛不住了,悄声向身边的年轻男子低语,男子暂且离开。
不一时来了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向先生恭恭敬敬道:“老先生有礼,在下本赌莊莊主钱二。”
先知回礼道:“钱老板,有礼。”
“老先生今天运气不错,赢了不少吧?”
“还可以,一般一般般。”
“老先生还想接着赌吗?”
“那当然,来的就是玩的,更何况正在瘾头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那好,先生爽快,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不敢不敢,喜好而已。”
“您看您的运气将另几桌的赌客们都吸引到这边来,照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看这样吧,二楼,上二楼,要玩咱们就玩个痛快的。”
先知却没有立即表态只是饮着酒,周围的赌客纷纷叫嚷:“老先生上去吧?”“让我们也开开眼。”
先知这才不紧不慢道:“那好,上去看看也无妨。”
众人相继来到二楼,这里绝佳宽敞,赌桌更大,先知入座,调侃道:“还是这里舒服啊讲究,凡尘,把银子倒出来?”
凡尘随即将包裹在衣服的银子摊在桌上,穿好衣服等待吩咐,赌客们一拥而上。
钱二裸露一只手臂在外,握紧筛桶,向先知道:“先生,请?”
先知随口道:“老夫就喜欢玩大,当然押大。”
在场的赌客向听到圣旨般纷纷响应。
凡尘低声道:“先生,押多少?”
先知将堆放的银子分成五份,指着一堆道:“就这一堆。”
凡尘连忙推到大字上,望了望对面的钱二,眼神中充满自信和霸气,心中暗讨:“看来先生遇到对手了。”
钱二沉稳而又有节奏的摇摆,显然要比那先前的庄家更胜一筹。随着筛桶落桌,估计赌客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凡尘就更不用说了,心里又在默默暗讨:“大大,一定开大。”
钱二随即打开,果不其然又是大,全场再次沸腾。钱二并没有些许惊慌,而是微微一笑道:“老先生果然是高,先生请。”
先生淡然道:“照旧。”
但随着一开,居然是小,不在是幸运的大,三个二。
凡尘差一点失足倒地,先知一把拉起从容道:“慌什么慌?”
赌客们也开始有些犹豫不决:“怎么变小了。”
“是啊,该相信谁呢?”
“当然是相信大师,他不就输了一回吗。”
“对,听大师的。”
凡尘心下也有些纳闷:“怎么就会是小呢,毕竟莊主,先生,您可要小心了?”
钱二显然扳回一局,挽回了颜面,立刻傲然道:“先生请?”
先知依然选大,就这样连续三局,败下阵来。银子只剩下一堆,先知酒也不饮了,默默无语静静呆坐。
全场的赌客们几乎输光了,纷纷谴责声不断:“真倒霉,早该收手就好了。”
“你呢,还有多少?”“全没了,就剩几个指头。”
“本以为最后一搏,却没想都栽进去了。”
“什么大师,什么赌神,狗屁。”
“莊主不愧是莊主。”
“是啊还不如靠自己。”
先知终于开口道:“银子呢?”
凡尘安慰道:“先生,只剩这些了,不如我们走吧?”
钱二故意激将道:“先生,还赌吗?”
先知却不紧不慢道:“赌怎么不赌,这一堆够一把吧?”
钱二微笑道:“当然够,只是如果输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我劝您还是留着点饭钱吧,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也不想在边城落个欺人太甚的名声。”
先知却回笑道:“钱老板不会是嫌我的银子少吧?”
“那怎么会,看来不赌这一把,先生不会罢休,我奉陪到底,开的是赌莊,定要陪到底。”
“不过,我提个意?”
“请讲。”
“我来做庄你来押,而且是你桌上所有的银子,就赌一局,一局定输赢,如果我输了,不光是桌上的银子,还包括老夫的项上人头。”
凡尘立刻道:“先生,不可以,怎么能赌命呢。”
先知却诡笑道:“那就赌你的命。”
凡尘没有丝毫犹豫道:“为了先生,我愿意。”
钱二忙道:“老先生,我可不想再落个杀人的罪责,这样吧,就照老先生的一局定输赢,咱们只谈银子不谈命。”
先知慷慨道:“莊主好气魄不过输赢要算数?”
钱二霸气外露道:“老先生只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