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鹿信息的人都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消失了,无论是言辞暧昧的陈家老爷子,还是对白鹿事情一知半解的二拿,白鹿变得更像是一个古老的传说。王倔头梦到了白鹿,可那白鹿倒真真的没有出现在身边。这白鹿变得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扑朔迷离,二麻子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二麻子变得孑然一身,但听到白鹿的消息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惊。
婆娘微微的在里屋咳了起来,把二麻子的思绪从混乱中扯了出来。黄狗眯着眼睛看着咳嗽中的婆娘,轻吠了一声似乎在表达对她的不满。男孩听到轻咳声,便忙跑了进来,坐在他母亲身边。
这婆娘嘴唇干裂的起来白皮,白皮揪扯着其他地方让嘴唇显得疙里疙瘩。她抿了抿嘴唇,男孩顺势将水滴进了这婆娘口里。轻声“娘~娘~”的呼唤着。婆娘无力的抬起手,抚了抚男孩的头,便安静的靠着被褥轻闭着眼睛。
王倔头走了进来,男孩望着王倔头,“娘醒了”。“嗯”王倔头回应着。婆娘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看到了在眼前的王倔头,朝着他又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婆娘轻轻的说。
“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顺带手的事情,别谢不谢。那日你把那鹿角给了俺,俺就该谢谢你,可俺没有说。”
“是白鹿让给你的,只不过是过了我手。”
“什么?!”王倔头听到白鹿两个字,顿时往后退了退。待退不可退时,王倔头似乎像受到重击一样,倚靠在那。半响说不出话。
“这么说,我梦到的是真的?白鹿真的来过了?!”
“嗯,真的。”
“那日的梦全是真的?即便是梦里面的白鹿她是个真真的白鹿,它变成了人,她要过来报恩?她被带走了?她说的话都是真的?”王倔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劈了。
坐在条凳上的二麻子听到里屋的谈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本来已经被藏在心里深处的白鹿又被他们的谈话揪了出来,使劲的在二麻子的心头撞来撞去,二麻子往里屋的门边靠了靠,秉着气想听到更多的消息。
“白鹿那晚是真的来过,只不过也在我的梦里。”那婆娘淡淡的说了一嘴。王倔头眼神又暗淡了下来。那梦里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石白鹿终究是没有个说法。
梦里头的事情,王倔头一直没能忘掉,白鹿这两个字,像是一枚钉子一样深深的钉在他的心窝子,自从与那石白鹿有过一面之缘后,白鹿两个字便从他的生活中频繁了起来。他反反复复的想,还是想不明白。梦里的白鹿像真真的来过他的生活一样,包括白鹿在时的感觉,白鹿似曾相识的眼神,那种来过的日子让王倔头在梦里甜蜜了那么几个时辰。
二麻子耳朵基本上快贴到了里屋悬着的布帘子上,王倔头用余光扫到了二麻子,婆娘顺着王倔头的余光也将眼神探到了那张布帘子上,婆娘舔了舔干裂发白的嘴唇便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黄狗这时摇着尾巴从里朝外吠了几声,慢吞吞走到炉火旁,蜷起了身子,把鼻子藏在前腿间,翻着白眼看着二麻子。二麻子却盯着布帘子挪不开眼,王倔头从里望着也是挪不开眼,这时的婆娘却闭上了眼睛。男孩从外屋走到里屋,帘子掀开的一瞬,二麻子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