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不知何时来了,“墨渊上神?”白玄有些意外,青丘一向随性,狐帝自也不会给他们普及关于九天玄狐的知识,白玄对墨渊的话有些不解,“走吧。”墨渊抬手取下玄女肩上的药筐,手碰上她的肩一种不一样的灵力传来,这种灵力并不属于玄女,墨渊看向玄女,“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玄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没什么,该回去了。”墨渊说着拎着药筐向城中走去,“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和青丘有关联吗?”
“啊?”玄女跟着他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白家人这么快找到你肯定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与青丘有联系,露了你的行踪。”墨渊说道,“早些处理了,你现下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只九天玄狐,有这种东西留在你身边于你没有好处。”玄女看着他,他是在关心她吗?
墨渊没听到她说话转头看去,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没。”玄女猛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那没道理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你。”“我是说我还没想到。”玄女纠正道,“我在青丘除了和白浅还有白真上神有过接触也就只有,姐姐?”玄女抬起手,她的手腕上是一串极为耀眼的粉色天珠手钏。
“这是东海特有的“血珠”是认主的东西,不过这主人好像不是你,看样子白家人是靠这东西找到你的了。”墨渊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珠串说道,白皙的手腕配上这臂钏确实是美丽,不过若是血色会更好看着,墨渊心中想着。玄女却很难过,这个手串是她生辰时姐姐给她的礼物,姐姐曾嘱托过她不要取下来,原来是这个用意,为了看住她?难怪要在自己和白浅相识之后才给她了,是怕白浅出事又不好直接将这东西送给白浅吧,毕竟白家个个都是上神,这样的小把戏怕是根本瞒不住白浅,所以才把这个放在了她身上吧。
亏她一直爱护有加,姐姐,这就是从小对她最好的姐姐!玄女攥紧了双手,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疼吗?不,那远不是疼可以表达的,那是整个世界的崩塌,墨渊看着眼前满眼含泪,却仍就倔强不肯落下的玄女他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心在痛,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本尊还是觉得在桃林的那只小狐狸可爱些。”轻拍她的后背。
玄女伏在他的肩头一下子哭出声来,墨渊也不问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由着她发泄,她还小郁结于心于她自身没有好处,说不说倒不要紧左右此事已经过去,哭出来便好,至于日后如何,有他在总不至于再让她被人骗了去。墨渊看着怀里痛哭的小狐狸,到底小了些,有些事还是待她大些再说吧,左右他自己明白了就好。
玄女哭着哭着也累了,无心顾及其他昏昏沉沉得靠在墨渊肩上,墨渊看着玄女微微一笑,抬手将她变回原形,抱着她一个瞬移回到城中,叠风令羽正在为凡人诊治,看到睡在墨渊怀里的玄女都惊呆了,“大师兄,这是要有师娘了吗?”令羽推了推叠风道,叠风看着墨渊离开的身影道:“这,不至于吧?”墨渊放下药筐便离开了,走得倒是潇洒,徒留叠风令羽两人风中凌乱……
待玄女醒来,已是晚间了,她坐起身来,“醒了?”是墨渊!玄女寻声看去墨渊正坐在灯下看着一卷竹简,一旁的叠风令羽正在灯下抄着经书,“嗯。”玄女看了看令羽说道:“你吃饭了吗?”令羽看了一下墨渊,没敢开口,玄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没有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起身去了厨房,令羽真是快感动的想哭了,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必日日吃饭,可他还不会辟谷之术,但是他可不敢说吃饭这件事,只能一直饿着了。“是为师疏忽了。”墨渊也一时忘了这件事,昆仑虚上他时常闭关修炼对于此事确实未曾留意过。片刻之后玄女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了令羽和叠风的面前,“先吃点东西吧,这些总不急在一时。”
玄女今天有些不开心,她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她出了屋子,墨渊看着眼前的两碗面条,这是当他不存在吗?叠风令羽有些尴尬,他们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墨渊放下竹简道:“你们吃吧,为师出去走走。”令羽叠风对视一眼,端过面埋头吃起来。
墨渊走出屋子,玄女正坐在廊下喝酒,“你酒量不好,少饮些。”墨渊说道。“酒量不好,对,青丘人人都是千杯不醉的,只怕也唯有我酒量不好了,说起来,我真的很不像青丘的人呢,对吧?”玄女喝了一口酒说,“你本就不是青丘的人,何必揪着这些过往不放。”墨渊说道,“想的太多,到头来伤的还是你自己。”
“过往,呵,我何尝不知那是过往,可我就是忘不掉。”玄女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能忘掉很多东西,可我不想忘记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朋友,我不想忘记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过的亲人,我不想忘记,真的忘不了的。”其实玄女骨子里仍是个很偏执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越是对她重要的人和事她就越是偏执,离镜是如此,白浅是如此,玄蓁也是如此,正是她的偏执让那些事情就如刀一般一遍遍地割着她的心,可就算再疼,她也不会选择忘记,因为她在乎,在乎这些人,更在乎那份曾经的回忆。墨渊看着玄女手腕上的珠串,今天他不是没有机会将那条珠串取下来,只是他不确定,玄女是不是放的下,眼下看来玄女是放不下了。
“这东西不能留在你身边。”墨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