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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假难辨

“来看看你的身旁,是否还是当年那个他。看看过去的路,是否已经明白他的苦楚。泪湿了衣襟,过去只能回忆……”

吉他伴奏,清脆的声音在教室响彻,因为音乐教室是在远离教学楼的独栋实验室楼上,很少有人来,自然不会有人围观。

但是关木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首歌他是听过的的。是台湾女歌手阿玲的出名歌曲,前两年一在大陆发行便被少男少女疯狂传唱的流行歌,到现在是个年轻人都能哼上两句,连对歌曲没兴趣的关木都听过这首《不可追的过去》。

是讲述花季少女在不懂爱的年纪谈了恋爱,分分合合终究还是失去,等到以后慢慢了解爱的本质后,开始痛惜曾经的挚爱,但明白的太晚,过去已不可追。是在阐述初恋的美好和不可追的惋惜,多少年轻人因为词曲所感落泪。

所以这首歌很看重演唱时赋予其中的感情。

但是一个高中生,甚至有可能连恋爱都没有过的高中生,怎么会有深刻的恋爱感悟呢?怎么会有对爱情的悔悟呢?

“你怎么皱着眉头,唱的不好听吗?”

一曲罢,王轻雪面容轻快,目光注视着关木。从一开始清唱她就发现关木表情的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好像对己很不满。

关木摇摇头,“你唱的很好,音准都不错。音色很特别,声线又清朗舒展浑厚,应该很有爆发力。但是这首歌没将你的这些优点完全体现出来,如果是比赛的话换一首会更好。”

王轻雪认真地听完还没来得及回话,本来蔫吧的丁宁立马跳了出来,“嘁…说什么音色、声线,说的跟真的似的。你懂音乐吗,会唱歌吗?吹牛谁不会,你先说出一首适合雪儿唱的歌,有能耐先说出来。”

关木偏头看她,怎么看怎么像只跳脱的猴子,猴子就该有佛祖来镇压,佛祖你咋还不现身呢?

沉思了一会,关木一时间真没想到这一世适合王轻雪唱的歌,因为他这一辈子听的歌太少了。

丁宁得意起来,“吹牛吹炸了吧,你圆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还说我嘴巴毒没朋友。你这种好吹牛的人也不会有朋友的,虚伪,不是男人!”

关木耸耸肩,眸子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是无奈地说:“我是没朋友。”

“哼!我就说…”

“不过,我是帅到没朋友。”关木淡淡地补上一句。

丁宁随即哑火,立马又愤怒起来,脸色涨红,“不要脸!有能耐你说出一首适合雪儿唱的歌,我就承认你是帅到没朋友。”

关木淡淡地看她一眼,平静地说:“这是事实,需要你承认吗?”

丁宁要爆炸了,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这会变的铜铃那么大,还发出了红光。

王轻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关木立刻接上了话,“虽然我找不到适合雪儿唱的歌,但是我能现场写出一首歌来。”

丁宁本要爆炸的脸立马松弛下来,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圆溜溜的眼睛更是像看傻子似的审视着他。

王轻雪干脆坐到一旁歇着去了,本来还想劝说丁宁两句,但没想到这男孩吹起牛来没完,圆不上的谎就接着吹另一个谎,并且吹牛还不过脑子…

创作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他不会是被撞傻了吧?

王轻雪看向关木的目光充满了担心。

关木淡淡地说:“是不是我能写出来,你就承认我是帅到没朋友,跟你毒舌没朋友完全不同。”

“好!”丁宁咬牙切齿,“但是,如果你吹不出来,你就老老实实承认你是个爱吹牛的小娘们!”

关木皱眉思索,“小娘们?不合适吧。”

丁宁立马昂奋起来,“心虚了?”

关木眼睛转了两下,“那如果我作出歌来,你不光承认我是帅到没朋友,还要证明我是真男人!”

“好!”丁宁不假思索的同意,反正他又写不出歌来。

王轻雪在一旁看着他们胡闹,她可不认为关木真能作出歌来,她有心想做一个歌手,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如果随便哼上两句能算上作曲的话,她还能信关木。但是针对一个人作出曲子,多少编曲、主创、词曲大作家都得考量好长时间才会答应…

真是不知者无畏。

关木起身缓步上前,脑海还在思索哪首歌合适,那段记忆里的歌曲很多,适合王轻雪唱的歌也不少。关木越走越近,那架钢琴越来越突兀,一首歌的旋律就出现在了脑海,这首歌太合适了。

钢琴似乎很久没用了,上面被擦拭的灰迹堆在两端,手指在琴键上快速划过,一串叮叮叮的响起。

音准不错,不用调音。但是,音色真的好差,是个便宜货。

关木坐下,阖上双眼,他要把自己沉浸在那段记忆里,毕竟…这辈子他不会弹钢琴。

“叮…叮叮…”

清澈的声音响起,很有节奏。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歌名天黑黑,在那段记忆力是收录在孙燕姿出道的第一张专辑里的。孙燕姿更是凭借此张专辑获得金曲奖十二届最佳新人奖,并成为年度专辑销售总冠军。

王轻雪的音色、音域与孙燕姿相差无多,而这首歌讲述童年无忧无虑,害怕的时候有人唱歌安慰自己,而长大后的世界却那么残酷,误解、被骗、选择…每一种都那么彷徨和痛苦,但成人的世界再难过也要一人勇敢地去闯,与童年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自觉地想回到过去。

小时候可以无忧无虑地捉虾摸鱼,可以随意撒娇要冰棍吃,长大后背负上了学习的压力,尤其在高中要一遍一遍的做题,要与人做对比,要与千军万马争上独木桥,面临父母给的压力,要承担学与不学所造成的后果。

这种简易的情感,王轻雪应该很容易掌握,再加上清朗稍微鼻音的嗓音,这样独特的音色,应该会为歌曲加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首歌用清朗的声音唱出来很容易被人接受理解,似在叙述的同时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情绪让人继续前进。

但是关木嗓音变声期刚过,稍显有些重浊不清澈,没全部将歌曲的优势体现出来,但依然挡不住这首歌曲的优美。

歌毕,台下两人先是微愣片刻,丁宁接着大笑起来。

“哈哈…这是你的创作?骗鬼去吧!大骗子,不就是会弹个钢琴吗,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要以为我没听过就能瞒过我!还TOO,TOO啥意思?你懂吗?”

随即丁宁有转过头问轻雪,“雪儿,这首歌这么好听,你应该听过吧?”

王轻雪木然地摇摇头,看向关木的眼神很奇怪,“这首歌叫什么名?你从哪听到的?”

“天黑黑”关木告诉她,但是从哪听到的?他总不能告诉她这是他另一个世界的歌曲?别人不把他当疯子就把他当傻子。

他只有沉默。

“天黑黑?我怎么没听过?”王轻雪秀眉蹙起,这么好听的歌难道没流行起来,真奇怪。

关木耸耸肩,“还没发行的歌曲,你当然没听过。”

王轻雪凝眉,“你偷的别人的歌?”

偷你妹啊!

关木都懒得搭理她。

丁宁嚷道:“老老实实承认从哪偷学的吧,我不会把你吹牛的事情传出去的。知道你是想在雪儿面前表现,谁让我家雪儿这么漂亮呢,我理解。但是做人要诚实,你说真话咱们还能做朋友,雪儿也不会看低你的,有可能还会感激你,毕竟这首歌这么好听,如果能在班级第一个拿到CD或者磁带也是很值得高兴的…”

“你不光毒舌,你还话痨,你妈妈没告诉你女孩要矜持吗?”关木实在忍不住丁宁的念叨,如果唐僧再世也会甘拜下风吧。

“关木!你…你太欺负人了,一点不诚实还骂别人!”丁宁很生气,因为性格比较跳脱,从小就跟个男孩似的,为此她妈妈经常说她没有一点女孩样…没想到这次又被关木戳痛,加上说她没朋友那次…短短时间已经两次戳到她心底。

“你不是不承认吗!好!你把歌谱写出来,你不会只会唱不会写吧?”丁宁脑子转的挺快,一下就抓到重点,毕竟一首歌曲创作出来是要有曲谱的。

关木皱眉,手捂着额头,“有些费神呢…”

丁宁立马兴奋起来,“不行了吧,露馅了吧,作不出来了吧,是不是感觉很丢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咋这么多戏?”关木蹙着眉头打断他,他本是淡漠的性子,不喜欢吵杂,但这女孩似乎偏偏跟他作对。

“我只是说有些费神,又不是写不出来,简谱倒是简单些…雪儿,你会钢琴吗?这首歌用钢琴会好一些,会的话我就写钢琴谱。”关木转头询问王轻雪,这首歌确实适合钢琴伴奏。

一首歌曲的有时候需要多种乐器伴奏,但不是所有的乐器都用同一个乐谱,为了直观些有的是六线谱,甚至是其他图形…但一般还都是五线谱,但是这其中各种乐器的协调就需要编曲人去做…

相对简谱,钢琴谱稍微复杂点,毕竟不是简单的Do,Rai,Mi……几个音节组成,而是各种音符组成,比写数字123复杂些。

王轻雪脑袋当机,一片浆糊,完全分不清关木说的是真是假,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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