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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年漏电

新来的一年的三天。过去的一年的三十天。

我没有一天好过。

焊电路板把自己烫到,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焊出来的东西还是没能成功;画电路板时候心烦意乱,交上去的作业也是草草了事,极尽敷衍;而论文的重现工作仿佛陷入泥淖,我打开程序,仿佛打开了通向地狱的大门。这是2019年12月下旬,我的状态。

自己并没有因为“新年”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节点而好起来,状态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如果说以前的自己受挫还能整顿自己再次出发,现在就只想混吃等死,消极罢工,可偏偏任务就在那里,一样没少,我又不能装瞎。于是像一块破旧地漏电的旧电池,耗尽最后一点电量来一点点完成这些作业,最后的结果粗制滥造得过且过。

每周的工作日被实践环节的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留给自己科研的时间只剩下周末。这样一来,周五的晚上仿佛是我的救赎日。周五下午下课以后,开心地先去洗个澡,然后回宿舍敷上面膜,接着整理桌子,打扫宿舍,洗洗衣服,听苏打绿的歌,随便看本什么书或者与朋友家人微信上聊聊天,坐久了就做个健身操,稍微感到累了就靠上松松软软的枕头,盖上厚厚的充满安全感的被子,不知不觉进入梦境。

有一句话我很喜欢,说是“生命必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感觉是说痛苦本身就是成长。其实对于痛苦的作用,我还有更坚信的一个观点,就是它的存在是为了衬托快乐。回想自己特别快乐的时刻,往往都是在狂肝完某个盛大的ddl之后,或者是在一连串灰头土脸的考试末尾,去吃顿大餐,去游乐园玩过山车,去蹦床去密室等等,快乐得不得了。然而若是波澜不惊的平凡日子,就算做了同样的事情,也是顶多感叹一句:嗯!活着不错,全然没有了雀跃着的欢喜。也正是因为痛苦,才让我的生活不至于像相同的色块,日子堆叠久了,就如同连连看般地消失了。

昨天周五,课题组要先一起吃饭然后文艺汇报表演,这就意味着我要不间断地保持假笑大概四五个小时,期间还要假装活跃地僵硬地敬个酒,做一个假装快乐的小透明。五点半吃饭,七点半开始汇报表演到十点半结束。其实活动还蛮丰富的,做游戏,抽奖等等等等,但很多事情当时看着热闹,作为新人的我也被cue了好几次,然而好几次都有一瞬间的疏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有几次冲动地,想如同空气一样,不计后果地,做一个自由的逃兵。

晚会结束,我就像是一台彻底坏掉的连哔哔声都听不到的哔哔机,不仅找不到自己的充电站,连挪到充电站的气力也消失殆尽。这个周五,我还是没能成功缝补我自己。周六早上听到了闹钟,坐起来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明明知道自己肯定睡不着,却暗戳戳觉得亏欠自己点什么,于是由着性子来,也不管好坏。午饭没有吃,由于昨天晚会吃了些小零食,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很明显的饥饿感,但也并不是饱腹感,仿佛是一些不溶于水不溶于酸不溶于空气的东西在肚子里,让人变得懒惰随便。

今天和我导讨论问题(我导向我提问)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程序只写了一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module没有写.....怪不得有一种鸡同鸭讲的窘境,唉亏我前几天还像个憨憨一样以为自己程序就剩下调试了.....行,都当成新的裂缝处理吧。

这么多裂缝握在手里,逃避仿佛可以解决问题,承认自己不会,看似可以度过一劫。其实也想过逃避,但审视内心后,发现逃避的自己始终是不踏实的,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无法接受那个向困难轻易妥协,轻易退缩,轻易认命的自己。不同的人不一样,我也许还没有看透很多东西,还不能平淡地对待每一件事情,但是我确信的是,起码我奋进前行的日子,获得的快乐比佛系生活时候要多得多。

/MUSIC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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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繁-----至于那些繁琐的未来。适合心情有些难过,想安静下来的时候听。但是不太能够汲取力量,更像是安慰: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处境我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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