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从玉箱中挑选了一些大小相近的普通灵石,又取来一把专门雕琢灵石的刻刀,像小孩子雕木人儿一般舞动刻刀。只见石屑纷飞,一炷香后,那些灵石好似形状一样了。
皇子看了看,点头笑道:“嗯,也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用。”
又吩咐钱通“把这些碎屑收拾收拾,扫到一起,埋在后院那棵百灵果的树根底下。然后再去取些金、银、铜、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钱通一一听着,用心记下。不一会儿都取了过来,送至炼兵房。
皇子早命人将火炉烧着,见一应所用都已准备妥当,便将各样材料按次序一一投入炉中。
那些金属锭子一进火炉,转瞬间便被烧的通体透红。皇子在外运功,以真气为锤,小心捶打。
渐渐打磨成一个方丈大小的圆形“磨盘”,这就是阵法的基础——“阵盘”了。
只见那阵盘之上,散布着十几个龙眼大的凹槽。想来是为镶嵌灵石所用。
那阵盘在炉火中早不知受了几千锤,皇子见时机已到,手势一变,运使真气凝聚符文于掌心,按阵图所记,将符文逐个向阵盘打去。
只见那些符文闪烁红光,一触阵盘便融了进入,消失不见。
那阵盘原本在炉中被火烧得通红,但自与符文融合,便似淬了冷水一般,显出本来面目,再不见半点红星儿。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一块铁东西,怕比石磨还要重上数倍哩,如今却浮在火上,荧光微微,明灭不定,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只在这片刻之间,皇子已打出上百个符文,待到最后一个符文炼入阵盘,皇子大叫一声:“起!”那阵盘便陡然间光芒大盛,
众人猝不及防,都被那光闪了一下,忙扭过头去,闭上双眼,尤觉眼前金星闪耀。
须臾光芒隐去,众人再睁眼看时,炉火已熄,炉内只有阵盘悬浮,好似路边弃石一般,不见半点儿异象。但是那阵盘虽是平平无奇,但既然能浮在半空,也足见其不凡之处。
皇子急忙命人将阵盘取了出来,伸手一摸,只觉冰冰凉凉,竟一点儿也不烫。
于是取过灵石嵌入阵盘上的凹槽之中。
那些槽孔本来极大,哪知一放入灵石,竟自行缩小,将灵石包裹得严丝合缝。
皇子见状,心知阵法已成。遂取来盔甲,整整齐齐叠放在阵法之上,随即盘膝坐下,运功激发阵法,
只见阵法之上光芒流转,在盔甲与皇子之间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那些灵石都是灵石中的极品,体型虽小,但所含灵气却好似无穷无尽,转眼间七天已过,那阵法上的灵石却未见丝毫变化。
如此又过了七天,阵法慕然停止运转。皇子醒了过来,略一感受,只觉收效不大。
想了半日,以为这阵法不对,遂另选阵法,重新布置。试了一次,仍觉不好。便又再试。一旬之后,几乎将所有阵法都试了一遍,现在只还有一套阵法未试。
皇子原是抱着极大期望,可是一再失望之下,早已心灰意懒。但是单单留下这一套阵法不试,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若是这套阵法有用,岂不白白错过?”
当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只再试最后一次。
皇子虽说是心中不甘,但是又想:“我只需把这阵法布置出来,若真有用,再布置一个好的来;若是没用,也不耗费多大力气。”那时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便不肯十分用心。
于是取来灵石,也不耐心不雕琢,便由他们形状不一。
凝聚符文,却不炼制阵盘,只是于庭院里选了一片空地,将符文按阵图所载打在地上,再将灵石按方位摆上。只见微光一闪,阵法已成。
皇子便坐在阵法之上运功催动,开始炼化铠甲。
可是这个阵法,布的甚是粗糙,威力自然弱了些许,加上原本用处也就不大,因此对于炼化铠甲的助益,当真小的可怜。
皇子见是这番情景,只好死心。
众侍卫见他不再钻牛角尖,也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哪知才消停两天,皇子终究心有不甘。没法子,只好去请教赵信。
赵信听完来龙去脉,便笑道:“你也太心急了些。兵器铠甲与使用之人性命相关,炼化之时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最忌讳的就是借用外力。你这样做,都是白费功夫。”
皇子争辩道:“可是既然有了这样的阵法,说明我的想法没错呀。赵大哥,你指点我,该用什么阵法好?”
赵信摇头笑道:“那种方法只能对付一般的兵器罢了。那套铠甲可不是一般铠甲可以比的。这样的灵物只能水磨功夫,一点一点炼化,没有捷径可走,这点比不得一般的兵器,拿来就能用了。你别嫌麻烦,除非神兵开了灵智,自我认主,不然都是如此。殿下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快回去用功。”
皇子听了他这一番话,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又是发愁。
高兴的是,这套铠甲如此神异,自燃有无穷妙处。
惭愧的是,一心取巧,到头来虚耗精神财物,却一无所获。
愁的是,这样一件宝贝,不能立即拥有。而要等到炼化之时,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一时间,皇子心中五味杂陈。当即辞别了赵信,回到府里,日夜不休,一心要炼化神甲。
可是转眼过了半月,那铠甲仍是无甚变化。皇子苦思冥想,方大悟过来:原来自己太过急于求成,反使炼化速度慢了下来。
想通之后,便丢下铠甲,出房闲走,散散愁闷。
不知不觉中,皇子便走到后花园外,忽然想到自己自从搬到新府中来,还没有细细玩赏府中景致。
于是便独自一人在府中各处走走,或是看树观花,或是到水亭里看那游鱼、鸳鸯,或是对天发呆……
及至皇子游玩一遍,也觉普通。遂又出府去,专到那繁华烟柳之地逛逛瞧瞧。
逛累了就回府运功修炼,炼化铠甲,或是读读书、写写字,或是弹弹琴、听听曲儿,日子过得倒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