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4年,圣诞前夕。
几乎整个北半球都笼罩在节日前夕的欢快气氛中,然而一个国家并不在其中,这个国家拥有着世界上最大的领土面积,但这并不等于绝对的强大。整个国家笼罩在一股失败的气氛中,日俄战争中俄国陆军的不断溃败让欧洲列强们大跌眼镜,同时也令沙皇政府颜面扫地。虽然这背后有着英国人的影子,但苦于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沙俄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此时的沙皇政府仍不甘心失败,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赌上了全部的家底。
沙皇政府决定从波罗的海舰队(后来加上黑海舰队)抽调舰船,编组“太平洋第2分舰队”,开往远东增援。这支混合舰队拥有各型主要战舰38艘,辅助舰船约20艘,下编两个大队(后来又增加1个大队),由罗日杰斯特温斯基海军中将统一指挥。这支仓促拼凑的舰队,某些舰只尚未完全建成就出海,边航行边安装。官兵战术技术水平低,有的甚至缺乏起码的训练,通信联络靠德造无线电台,德国技术员一走,电台即形同废物。官兵矛盾很深,士气低落。太平洋第2分舰队原定1904年7月中出发,后因准备工作跟不上,推迟到10月中出发。航行路线预定从波罗的海经非洲南端好望角直到海参崴,全程3万公里,中途一个基地也没有。按照国际法规定,交战国军舰不得在中立国港口停泊,这一规定给舰队造成了巨大困难。这是这个垂暮帝国最后的疯狂,也将把这个帝国带入灭亡的深渊。
好事成双,祸不单行。1904年12月,位于圣彼得堡的基洛夫工厂发生大规模罢工,圣彼得堡各界认同人数不断攀升,直至八万多人。对于沙皇来说,这无疑是极为糟糕的一年,然而对于一些渴望自由的人来说,沙俄内部军力空虚,这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好机会。
在北欧的一角,芬兰大公国国内此时正在一场风暴的边缘。自1806年俄国从瑞典手中接过芬兰的统治权以来,各地的反俄行动就不曾中断过。进入19世纪90年代以来,形势更加严峻。俄国人在新闻审查、严苛重税之后,又大肆推行俄化进程,随着战事的不断吃紧,强行征兵也加入了这一长串压榨项目。终于,在一只蝴蝶的翅膀扇动下,这场风暴成型了。在圣彼得堡罢工后不久,沙俄芬兰总督尼古拉·博比里科夫被芬兰反抗人士欧根·施曼刺杀。在原来的历史上,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在这个时空,它打响了芬兰武装独立的第一枪。
芬兰境内各地的俄军军营中被强征的芬兰士兵愤怒的痛击压迫他们的俄军军官,各地的双头鹰旗被象征自由独立的蓝白十字旗取代,自12世纪以来套在芬兰人民身上的枷锁,终于要被挣脱了。
一周多的战斗后,沙俄最后的占领部队盘踞在赫尔辛基城外的芬兰堡,大量的火炮机枪对准着朝向赫尔辛基城的海滩,而反抗者方面,经过简易改装加装了几门老式英制203MM 8英寸火炮的武装货船轰击着要塞外围,大量民间人士提供的各型船只满载着反抗者军队朝着芬兰堡所处的岛链疾驰而来。由于沙俄军队的严重腐败,芬兰堡的火炮设施老化严重,对海炮击的效果十分不理想,因此,守军指挥官决定停止对海炮击,节省火炮弹药,等待反抗者主力的登陆冲击。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冲锋的骑兵群,也不是奔跑的人潮,数十台车体遍布棱角,酷似后世以色列主战坦克“梅卡瓦”外形的钢铁骑兵从海滩方向疾驰而来,37mm平射火炮是它无坚不摧的矛,棱角遍布的车身,高强度而质地较轻的早期碳素钢是它坚硬无比的盾,炮塔的主炮同轴和车体前方各一台仿制型马克沁重机枪是它们的利齿,沃夫利金属从收购的德制戴姆勒发动机仿制而来的300马力型发动机为这台重达二十吨的战争机器注入源源动力,它们是沃夫利金属集团的骄傲,Suuri Suomi Raskas panzer 03。在冲锋的钢铁骑兵后跟着大批站位分散,训练有素,装备了部分未曾在战场出现过的冲锋枪的独立战士,这一切的功劳,源于被誉为“伊尔玛利宁和乐明盖宁的化身”(出自于芬兰史诗《卡勒瓦拉》)的维克托·沃夫利,沃夫利金属集团传奇的缔造者,芬兰独立运动的推手,而这些极具前瞻性的设计与思想,则出自他来自未来的灵魂。
半日的激战之后,反抗者在付出了伤亡2000多人,损失8台战车的代价后攻克了芬兰堡。最后一面双头鹰旗从芬兰的土地上落下了,随之同时落下的,还有数百年来戴在芬兰人民脖子上的枷锁。沙俄势力在之后的几个月内被彻底清除,1905年一月的最后一天,位于赫尔辛基的四议院会议宣布芬兰独立,芬兰人民渴望了数百年的自由,终于来到了,外族统治芬兰的历史就此划上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句号。
遍地狼藉的芬兰堡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一台SSRP03上爬下,手微微颤抖的摘下了略微有着几道裂痕的护目镜,擦去了脸上几道被弹片割伤的血污。车顶的麦德森机枪还在微微冒烟。尽管他已不再年轻,但他的心依旧如同这枪管一般火热。慢慢的掏出一盒来自英国援助物资的Sportsman香烟,倒出一支,就着一旁沙袋上的火苗点着。吸着烟,看到在燃烧的城堡顶端独立军士兵们挥舞的蓝白十字旗,他感到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一个失意的普通工程系留学生竟能取得这番成就。不知何时,年轻的车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维克托先生,我们成功了吗?”掐灭手中的烟蒂,维克托回过神来,道:“是的,孩子,时代变了,外国老爷们统治我们的时代过去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大芬兰的时代。”说罢,他跨过地上一具烧焦的半截俄军尸体,跟着独立军的人潮走进了芬兰堡的大门。
可惜,独立并不是战争的结束,在奥涅加湖的东方,数以百万计的“灰色牲口”在圣彼得堡意志的愤怒的驱使下正在向卡累利阿地峡集结,而大芬兰的独立战士将在“乐明盖宁化身”的带领下捍卫他们用生命选择的自由之路!